許長樂覺得自己重活這一輩子,別的地方沒什麼長進,說謊的本事真是信手拈來了。
這貌似不算什麼好現象。但是沒辦法,生活不易,多才多藝。
“我今年年初接到了一條小滿的短信,說被親生父母關了起來,約聽到他們要把賣到黑市去。很害怕,讓我去救。我立刻就報了警,可是得到的反饋說沒有這事,應該是惡作劇。再沒多久,我就收到了車禍去世的消息,秦先生覺得,會這麼巧嗎?”
反正小滿都已經不在了,這條“求助短信”也無查證,隨便說就好了。
就算秦晏禮去查,要查的也是有沒有小滿被賣這檔子事,而不是有沒有收到短信、有沒有報警。
“秦晏禮,我相信你要是去查的話,一定可以查到真相。到時候你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了,也會知道許嘉蘭等人,到底值不值得你護著。”
許長樂言盡于此,和秦晏禮說了聲再見,轉頭去看青青。
之前一直沒有和秦晏禮提過這個,是覺得沒必要,畢竟他連小滿是誰都不知道。但這次明市出事,他從孤兒院那邊聽到了小滿這個名字,稍微有了一些了解。或許,他會對這個素昧平生的人生起幾分憐憫之心,去平一平的枉死。
不過還是那句話,無所謂,自己也可以報這個仇。
秦晏禮回到了許嘉蘭面前,正淚眼朦朧地看著他:“秦哥哥……”
“我就問你一句話。”秦晏禮居高臨下地睨著,是許嘉蘭從未見過的涼薄冷漠,“是不是真的。”
“不是。”許嘉蘭瘋狂搖頭,“胡說的,在誣陷我!在離間我們之間的,秦哥哥,都是假的……”
“好,我會去查。”秦晏禮說,“我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說實話。”
他道:“許嘉蘭,如果是真的,你們一家一定會死得非常難看。”
許嘉蘭看著他冷漠離開的背影,驚恐大喊:“秦哥哥,那不是真的,我們真的沒有……”
但是太害怕太惶恐了,怕秦晏禮有了方向,真的查出什麼來。更是被秦晏禮最后那冰冷戾的警告給嚇到了,一顆心劇烈跳,腔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像是個鼓脹的氣球般難。
瞪大眼睛呼哧呼哧氣,口中卻沒有足夠的空氣涌,很快臉漲紫,沒了意識。
銀城比京都靠南,氣溫明明沒有京都低,卻因為剛剛下過一場雨,格外的冷。
許長樂這次回來沒有告訴許文景,而是自己打車回了家。
唐韻正在家里做瑜伽,臉上還著面,一看見頓時愣了一下:“寶貝,回來了?”
“啊,事辦完了。”
“哎呦,怎麼回來的?沒讓你哥去接你啊?”唐韻急忙過來接過的包,“打車回來的啊?”
“嗯。”許長樂朝笑。
“不?冷不冷?想吃點什麼?先喝杯水。”
“不,飛機上吃了。”
“飛機上的能好吃到哪里去啊,想吃什麼?讓王姨中午做。”
王姨剛把煮好的花茶端出來,笑問:“辣子?旺?水煮牛?”
許長樂嘿嘿一聲:“都要!”
“行!”王姨一看時間,“我現在就開始準備,來得及。”
唐韻給倒茶,嘟囔道:“你說你現在怎麼這麼吃辣呢?”
以前也吃,但也只是偶爾,哪兒像現在似的,無辣不歡。
真就和換了個人似的。
吃就吃吧,自家閨,吃什麼都行。
許良瀚和許文景本來在公司,被唐韻一通電話了回來一起吃午飯。
三道川菜擺在許長樂面前,吃得腦門上都出了汗。許文景看著那紅彤彤的碗,里都分泌了口水。
許良瀚聊起了工作上的事,又聊到了場景山項目因為原材料不夠差點擱淺,就說到了耿加益:“幸好他進去了,不然咱們家這事還真不好辦。說起來也真是咱們運氣好,趕上他進去了。”
許文景則看向了許長樂,后者正在撈旺里撈豆芽,咧著被辣得通紅的朝他一笑。
許文景:“……”
他沒說話,默默地把杯子里的鮮榨果又給蓄滿了。
不同于許良瀚覺得運氣好,許文景覺得耿加益這事,多半是他妹子做的。
許良瀚之前和唐韻在國外為公司奔波,許長樂很多“彪悍”的樣子他們都沒有見到。但他不一樣,他這親哥可是一路見證了他這妹子風風火火的“業績”的。
現在別說耿加益一個副司長了,就說那個局的局長被許長樂給擺一道他都不驚訝。
要是放在古代,他覺得他妹子能去刺秦王。
飯后,兄妹私聊的時候,這個猜測得到了證實,果然是做的。
“耿加益的父親是周老爺子的學生。”許文景說,“周老爺子人脈很廣,不會不管耿加益的。”
“嗯。”許長樂點頭,“正好,誰幫證明誰有問題,一連串理下來,為民除害。”
許長樂那前置攝像頭照了照,還是紅的,是真的吃爽了,王姨手藝沒得說。
隨口問:“弘樂廣告怎麼樣了?”
許文景雙手環:“沈晴安怎麼惹到你了?我看你這好像是要往死里整他們。”
“呦,快破產了?”
“現在還沒,再這麼下去也快了。”
現在許氏科技是弘樂廣告最大的合作商,乍然終止合作,就是斷了弘樂廣告80%的資金來源。剩下20%本就難以為繼,更何況還有一些看風向,以為弘樂廣告是出了問題才被許氏科技給甩了,紛紛也都停止了合作。
弘樂廣告可以說是陷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你真不要你這親姐了?”許文景真的覺得奇怪,“都是你姐,你對沈初菡不是好得很嗎?”
“因為沈初菡有救。”
媽的沈晴安一沾文彬的事兒,是非三觀都沒了,這還了得。
見又要出門,許文景問:“去哪兒啊你?我送你!”
“公安局。”
許文景:“……不是,你又把誰弄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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