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的大殿上，孤零零的只有與寧唯兩人。寧唯坐在龍椅上，松了松方才端正的姿態，可神還是那樣的凌然。

“跪下。”

鏗鏘的兩個字從寧唯中吐出來，聲音也比先前威許多。

葛凝玉雖然不解，可還是緩緩的跪了下來。

輕然垂眸，心中的不安愈發的強烈，想來寧唯是要說子的份，至于怎樣理，便不知道了……

“臣罪該萬死，臣以子的份進朝堂乃是大罪，還君上降罪。”

“你倒是認的痛快，”寧唯撇了瞥葛凝玉的那張臉，“可孤今日與將軍說的并非是此事。”

葛凝玉一怔，不是此事，那回事何要是……

寧唯揮了揮手，只見一旁有個奴才呈著玉璽緩緩的走了上來。

玉璽……

葛凝玉子渾然一，就連神都有些止不住的略微有些慌張。難不是寧唯看出了這玉璽的問題，可、可這玉璽是出自溫景淵之手，一比一還原，應當沒什麼問題。

“當初這玉璽可是你去尋的？”

“是，敢問圣上這玉璽是出了什麼問題麼？”葛凝玉故作鎮定地答道。

寧唯挲著手上的扳指，“這玉璽，是假的。”

葛凝玉一怔，“怎麼會，這是臣在淮的陵墓中尋到的。”

“淮？”寧唯蹙眉，許是疑。

“是臣的父親臨終之前給臣留下的，聽聞是先皇代給父親的。”

寧唯看那玉璽，盯了好一會兒才開口。

“玉璽本沒有在淮，而是一直在宮中。而且，這玉璽的紋路雖然跟真的大為相似，可還是在細節上有著難以察覺的差別。”

“可不巧的是，孤自己瞧過那玉璽的紋路，而且真正的玉璽缺了一小塊兒。”

“怎麼可能！”葛凝玉了眸子，“先皇留給臣父親的信箋上清清楚楚地寫著……”

“那是假的。”寧唯暗了暗眸，“不過是父皇提前知曉了齊鴻才的叛變之心，而給你父親的信箋，想來也是用來迷他的。”

葛凝玉抿了抿，沒想到被耍了，那這樣的話，阿瑤豈不就危險了……

“所以，這個玉璽，你到底是從哪里弄來的？”

葛凝玉沉默不語，擰著眉，腦中在瘋狂的運作到底在想著什麼。

畢竟，不想提到阿瑤。

葛凝玉一口咬定了，“這玉璽的確是臣從淮帶回來的，圣上若是不信，大可以問季元青和溫大人，當時他們也在一旁聽著的……”

寧唯沉著臉道，輕嗤了口氣，“既然如此，玉璽的事也只得這樣了，只是……”

他有些懷疑，“將軍為何要冒著此等風險也要到這朝上，掌管葛家的軍權？”

葛凝玉抿了抿，“因為臣是葛家的小姐，我葛家遭人暗算沒有男丁可以承此大任，臣這才親自上陣。”

“還請圣上顧念父親的軍功和兩位哥哥的功勞，不辱沒葛家的名。”

“你還真是可笑，葛凝玉，”寧唯嗤笑了一番，“自己是個棋子，到現在了還在幫著你那個已經死了的父親和兩個殘廢的哥哥，到底真是葛家的兒。”

葛凝玉沉默不語，并不想將自己的真實份告訴寧唯。一來，寧唯應當不會認這個憑空出現的妹妹，二來，不想被困在這宮墻之中。

“那麼如此，將軍覺得孤應當如何理這件事？”

“圣上是要臣辭，還是要賜死臣？”葛凝玉垂眸，靜靜等待著寧唯的回答。欺君，乃是死罪，一開始便知道的。

也知道紙終究保不住火，現在沒了葛家的那份牽絆，可卻多了阿瑤。

寧唯挑了挑眉，“你可是孤的功臣，孤為何要賜死你？”

葛凝玉有些寵若驚，巍巍地自薦道，“圣上若是信得過臣，臣可以繼續為圣上效勞。”

“效勞？”寧唯嘲諷地笑了笑，“葛凝玉，你的確有著你在軍統上的能力，可你是個子，如何能呆在這朝廷上？”

“況且一代君王一代臣，孤并非信不過將軍，而是信不過葛家。”

是了，葛凝玉恍惚想到父親生前的事，到底皇家的人對葛家頗為忌憚。

“臣固然可以辭，遠離京城，可這兵家之權，圣上斷然不能給司馬一家，其余的，誰都可以。”

“哦？為何？”

面對寧唯的疑，葛凝玉當即給他講了在匈奴的遭遇，寧唯聽到果然頗為忌憚。

“將軍對此事不必擔心，因為將軍不用辭。”

葛凝玉一怔，寧唯方才還在說不要留在職上，怎麼一下子便改了口。

“那圣上的意思可是……”

寧唯不不慢地將站起來，來回踱步。

“將軍曾與匈奴手，想必自然是比其他將軍了解匈奴，那麼，葛將軍便去替孤戍守邊關吧。”

什麼？！

葛凝玉一時間怔愣住了，死死的攥著的拳不停地抖，用力過猛，指甲仿佛也嵌在了里。

“寧唯！”葛凝玉站起來，大聲質問道，“本將幫了你，你為何要如此？！”

“將軍別生氣，你縱然是幫了孤，可你也有罪！”

寧唯的緩緩的將視線轉過來，落在上的一瞬間，葛凝玉瞬息覺得抑，可又有著止不住的憤怒。

“孤不殺你，留著你的命已是天恩，到底也是留著你葛家的清譽。”

“呵，”葛凝玉扯了扯角，現在縱然覺得可笑至極，父親臨死都要效忠的君主竟然如此的可笑。

“若不是本將的父親要本將匡扶圣上，本將何苦要如此？”

“葛凝玉，你有選擇麼？若是齊鴻才一直在位，想來你也會心神不安，日日都睡不安穩吧。”

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到底，這皇位上的人不會放過葛家。

“葛將軍可是覺得邊關寒苦，想要違抗孤的旨意？”

“不。”葛凝玉暗了暗角，“圣上就不怕本將把玉璽的事說出去？”

寧唯嘲諷的大笑，下一瞬，就拿了玉璽，直接將他砸在了地上。瞬息，玉璽碎了一小塊一小塊的。

“孤是這大漢的太子，豈是一塊破石頭能決定的？”

“不過你放心，葛家的軍權孤斷然不會給司馬一家。將軍去了，也是為了葛家，更是為了溫、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