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凝玉腦袋頓時嗡的一聲,一時間本接不了面前的一切。
“小多謝圣上隆恩,能準許這些年流浪在外的小回家,也多謝將軍這些年對母親與父親的照顧……”
葛凝玉本沒有聽一旁子所說的話,的臉越來越詫異,越來越凝重。
葛家的三小姐是,而分明就站在這兒,怎麼會憑空多出來一個自己……
溫景淵瞧見了葛秋月不免也微微擰眉,這樣子,跟葛凝玉的樣子未免也太過相似了吧,真的,好像姐姐……
他挲了下手指,隨即看向一旁的葛凝玉,瞧見了那不可思議的神,不免垂了垂眸。
葛秋月話落,大殿上瞬息一片安寧。
齊鴻才和一旁的淮南王都注意到了葛凝玉眼神中的那不對勁,齊鴻才瞇了瞇眸子,還沒開口詢問一旁的淮南王卻先開了口。
“聽聞葛家的三小姐是難得一見的弱人兒,今日意見果不其然。”
葛凝玉恍然緩神,立刻從葛秋月上收回了視線。
淮南王哈哈大笑,“葛將軍莫非初次見面,就對葛家的三小姐產生了愫?”
葛凝玉并不覺得這好笑,咬了咬牙立刻應對道,“淮南王說笑了,臣不過是詫異罷了。大夫人曾對臣提起三小姐的事,三小姐六年前便溺水亡,臣未曾見過三小姐,更不敢確定這人是否真的是三小姐。”
齊鴻才聽到葛凝玉的這番話心中的疑也稍稍減,他嘲諷地笑了笑。
“葛將軍,你先前從未見過三姑娘,如今也見到了,回去之后,可要好好地照顧三姑娘。”
“是。”葛凝玉垂眸應聲。
一旁的葛秋月也稍稍轉,向行了禮數。
葛秋月沖著笑笑,“多謝圣上關懷,小這些年流落在外已是不幸,這些年也多虧了吝叔叔照料,小斗膽向圣上請辭,讓吝叔叔來這兒陪著小可好?”
吝叔叔……
葛凝玉沉著眸子,吝才良麼……
齊鴻才了臉,眸中頓然一警惕,可看上去卻并不詫異。
“你口中的那位吝叔叔,可是許久之前的史大人?”
葛秋月毫不避諱,“正是。那年小在梅花宴上,不慎跌到河中,被河水沖走,被吝叔叔救下,這才得以生存,若是沒有吝叔叔,想來小現在早就死無葬之地了……”
葛凝玉微微了眉,不知道面前的人究竟是什麼人,為何知道的這樣事無巨細。
不過……既然這麼說,那便是說明吝才良已經知道了溫景淵并未將蘭蘭送到齊鴻才邊的事。
一聽聞三公的位置有空缺,便這般迫不及待地想要爭奪麼……
溫景淵此時在一旁提醒道,“圣上,鄙人剛從匈奴回來,也才聽聞京發生的事,如今眼下史大夫的職正巧空缺,不如讓三小姐空中的吝叔叔來試一試可好?”
“可那位置不是說好了給那葛尋安做麼?”淮南王反駁道,“阿淵,圣上都已經應允了那葛尋安,你這不是要讓圣上失言麼……”
齊鴻才暗了暗眸,端坐著聽他們爭執,卻什麼都沒有說。
“是了,”溫景淵向后靠了靠子,“鄙人雖然在京中的時間尚短,可關于葛尋安先前的事也略有耳聞,那人的心思在征戰沙場和立功上,再加上他年輕時的那些作為傳得滿大街都是,怎能做好三公的位置?”
這話兒一下子把淮南王懟得沒話兒說,不過淮南王倒也不是很計較,也縱然放棄了與溫景淵的爭論。
“好了,”齊鴻才當即發話,“孤其實也想見見你口中說的那人,你們說的也都有道理,孤會好好地考慮。”
齊鴻才瞇著眸子看向葛秋月,“倒是這些年委屈你在外面了,將軍府這些年發生了許多的變故,有些事你還要多做些心理準備……”
葛秋月心中閃過一不安,看了看旁的葛凝玉又看了看上面的君主,拂禮道謝。
葛凝玉一直垂著眸子,更是不明白齊鴻才為何這般關心面前的“自己”。
難不,也想收了做后宮麼……
“葛將軍,你此次做得不錯,令孤許是高興,除了孤給你準備的這份賞賜,你可還是什麼要的?”
“比如,讓孤賜個婚什麼的……”齊鴻才繼續說道,“葛將軍,你來做公主的駙馬如何?”
葛凝玉稍稍一怔,結婚這件事不是沒有想過,可自己是子,總不能讓人家好人家的姑娘嫁過來守活寡吧……再者,也是耽誤了人家一輩子。
可本沒想到齊鴻才會讓自己去當駙馬,況且還是他兒的駙馬。
當即便拒絕,“臣多謝圣上,只是眼下軍務繁忙,臣還年輕,想來不著急婚。再者臣這些年活著便足以,份低微,哪敢奢姻緣。”
溫景淵聽著這話,不知不覺中頓然一陣心酸,自己何嘗不也是如此……
只是他沒想到齊鴻才竟會給葛凝玉賜婚,這可大事不妙。
葛凝玉咬了咬牙,在大漢,駙馬的地位極低,若是當了駙馬,便不能沾染一丁點兒權利,更像是牢籠中逃不出的兔子,一點兒掙扎的權利都沒有。
齊鴻才這是要變著法兒地讓拱手出軍權,看來先前的舊賬齊鴻才就算是失言也要讓死。
齊鴻才挑了挑眉,頓不滿。
“這些年你總是一直幫葛家收拾爛攤子也不好,孤念你為朝堂效忠多年,此次便是給你至高無上的榮耀。倒是將軍,是看不上孤的兒,還是故意不識抬舉?”
齊鴻才的這番話讓啞然,可這份“抬舉”必定不會應下的,若是應下,便與死沒什麼區別。
咬著牙跪下去,仿佛下了什麼很大的決心,跪了許久才緩緩說道,“還圣上諒臣不能為駙馬,因為臣……喜歡男子。”
“而且,臣心中已經有了心儀的男子。”
此話一出,一旁的眾人紛紛驚詫,齊鴻才也愣住了。一旁的淮南王不過愣了一剎便哈哈大笑。
溫景淵也跟著笑起來,不過這份笑倒是帶著幾分藉。
葛凝玉微微抬眸,可剛抬眸便與溫景淵那雙撇過來的視線對上,那視線許是溫溺,可卻又帶著一戲謔。
恍然又將那視線收了回去,那視線尤其的滾燙。
溫景淵仿佛在說,你終于承認了啊,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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