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凝玉想來想去，都想不到好辦法。

草看著葛凝玉一臉愁，他試探地問道，“將軍有何煩心事？難不是因為那副藥方麼？”

葛凝玉搖搖頭，隨后將心中所擔心的事說與了草聽。

草笑笑，“將軍直接派人去便好，想必溫大人應當全然告予將軍聽。”

草說得的確有理，可葛凝玉想了想溫景淵那副樣子，不翻了翻白眼。

若是溫景淵故意告訴錯的尺寸，那豈不是還要再花費一筆錢，一裳還好，若是再來一，就兜里面那仨瓜倆棗，本經不起折騰。

“那既然如此，草，你一會去一趟溫府。”

葛凝玉口而出，說出口才恍然想到草的份，本想著收回話，可草沒有毫的猶豫應下了。

葛凝玉又丟給草一塊玉牌，“若是溫府不告訴你，你便去問問做朝服的大人。”

“是。”

在府中等啊等，可還不到半個時辰，草就回來了。

本還在擔心讓草去這個決定會不會有些魯莽，會不會讓溫景淵懷疑草的份，可溫景淵見都沒見草一面，直接甩了個閉門羹。

溫景淵明擺著就是在為難。服若是做好了，若是不合，那豈不是白做。

“下人說溫大人正在睡午覺，不得打擾。朝那邊的大人說，溫大人的裳本沒在這里做過，想來都是出自民間的鋪。”

沒想到溫景淵這樣滔天大的權勢，朝中都沒給他配備服。可想來也是，先皇說要給溫景淵封王封侯，卻被溫景淵拒絕了。別人都是上趕著要權勢，要名利，怎得他不走尋常路，與別人反著來。

倒是……溫景淵在睡午覺，他從前有這樣的習慣麼？

午覺，葛凝玉挲著手中的茶盞，倏然心生一計。

“那既然如此，便不用再去了。”

草聽如此說，也便沒有再問下去。

盯著手中的茶盞好一會，這才終于下了決心，雖說危險，但卻是唯一能用的辦法。

葛凝玉沉默了許久，想來這下子只有親自去量了。

——

是夜

一簡易的黑裝束，頭上的發束的整整齊齊，用黑帕半遮面，腰間別著一條短繩還有一把短刀。

遠遠看上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團伙的盜賊。

穿過大街小巷，終于到了溫府，眼見著溫府還沒落燈，便在不遠的暗角里等著。

等了許久，終于見府中落燈，便想著從房檐之上悄沒聲的過去。尷尬喲，倏然不遠一陣噠噠噠的馬蹄聲飛奔而來，也警惕起來，回了探出去的子。

燈昏暗，看不清那人的臉，只能聽到那人急促的息聲。那男子停在溫府的大門前，叩了叩大門。

“誰啊，這麼晚了還敲門？去去去，溫大人都休息了，有什麼是明日再說。”

那看門的奴才本想著打發了門前無理的客人，可面前的男子一手板住將要合上的大門。

“是我。”

那看門的奴才疑，提著手上的燈盞照亮了面前的黑暗，一瞧那男子，竟是凌大人？

葛凝玉也看清了那人的面容，竟是凌禮？

好些天不見，凌禮怎得偏偏這個時候回來了？葛凝玉哭無淚，溫府多了個凌禮，必定更要小心了。

“大人請進，小的沒看出來是大人，還大人莫要怪罪。”

凌禮下馬，擺了擺手，“主子已經睡了？”

那奴才一邊說著一邊打開大門請凌禮到府，“奴才想應當沒有睡，大人可以去看看。”

吱扭一聲關上了門，葛凝玉頓了頓，想著今日要不要就此先作罷。可想來這凌禮消失了這麼些天，應當是被溫景淵派去做事了，做的什麼事這樣神神，倒是引起來有些好奇……

再三思索，葛凝玉咬了咬牙，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攀上了房檐，輕聲直奔溫景淵的住。

幸好，沒有貿然闖進來。

溫景淵的院子雖然落了燈，可溫景淵卻坐在院子里，一遍觀賞著池子中的魚兒，一邊端著再眼不過的煙槍，吞云吐霧。

溫景淵聽到外面的腳步聲也不怔了一下，轉眼看到了凌禮的影。溫景淵見到凌禮仿佛很驚訝，“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凌禮作揖，“南方那邊發了洪澇，以至于下屬到了明山一帶就被攔路了。不過雖然如此，下屬讓下面的人打聽到了主子想要知道的東西。”

溫景淵微微蹙眉，沉思不語，凌禮也看出來溫景淵所顧及的事，連忙補充道，“那消息是下屬手下最忠誠的人辦的，乃是千真萬確。”

溫景淵這才淡淡說道，“那你便說，越細越好。”

凌禮繼續道，“下屬已經查清楚了，那齊鴻才當死守著不放封的，一是因為那里埋著齊夫人高氏的尸骨，再者，就是因為那里有一礦山。”

礦山？

溫景淵微微一怔，葛凝玉聽到礦山兩個字也不淡定了。怪不得，當年齊鴻才死也不肯將領地讓出來，想來現在先前的封地也被齊鴻才看管得很嚴吧。

“不單單是礦山，還有布錦，農田，應有盡有。甚是……還有一莊子，也是齊鴻才先前所有。”

“莊子？”溫景淵疑，“不過就是一莊子，為何要單獨拿出來說？”

“那莊子乃是高氏的陪嫁，聽聞里面還有幾千良兵健馬，甚至兵配備齊全，堪比一支小型軍隊。”

溫景淵嗤笑一聲，“當年還真是可惜，若不是葛家那將軍使的招數太險，想來葛凝玉是本回不來的。”

聽到這兒葛凝玉更是出了一的冷汗，的確那年帶的人很多都不是良兵強將，若是真的打起來，還真的說不定誰勝誰敗。

“可還有別的？”

凌禮點了點頭，“這也是最重要的，齊鴻才本不是齊家嫡子，而是一個冒牌貨！”

冒牌貨？

葛凝玉震驚，仔細想了想，原來那日宴會上蕭忠的話是這個意思。本以為是蕭忠臨死之前對齊鴻才的不滿，結果他的意思是，就算皇位是齊家的，也不到齊鴻才來坐著。

溫景淵倏然一怔，倏然從位子上站了起來，水池里的魚兒都被嚇得了一，水面也波起層層漣漪。

溫景淵興得很，趕忙問道，“如何證明？”

凌禮不不慢地說，“齊家有祖傳之玉，還有最早開國時賞的金羽。”

葛凝玉大驚，金羽是不可多得的寶，更是之又，若不是朝廷特意做的，這東西本就見不到面。

溫景淵悵然一笑，“有了這些，便足夠了。”

“主子可是要揭發他？”

溫景淵輕搖頭，“若是揭發他，鄙人早揭發了。知道這些，鄙人便不用再被那齊鴻才著一頭，便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