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靜了一下，那邊吵鬧的聲音更甚，傅老爺子怒吼聲夾雜著傭人的尖聲，不過更多的還是東西被砸碎的聲音。

不自覺心臟提起幾分。

是傅瑾年又被傅家為難了嗎？

程瑾語氣溫和：“姨母前兩天出國，一回來就聽說了瑾年罰跪的事，下來飛機就來了這邊。”

所以現在是陸無雙在大鬧傅家。

沈黎恍然想起很多年前，一腔孤勇砸掉許家的事。

那時候當真是有勇氣。

如今怎麼就變了都不敢的樣子了？

房如溫度如春，手指卻泛著涼意，半晌才輕輕道：“抱歉程瑾哥，我已經決定和傅瑾年分開了，再去傅家已經不合適了。”

陸無雙對很好，傅瑾年罰又因而起，按道理應該過去看看。

但若是去，以什麼份呢？

不去，或許傅瑾年還能些麻煩。

此時傅家：

傅老爺子看著滿屋狼藉，氣不打一來：“陸無雙，這兒是傅家，你發瘋也要分場合！”

陸無雙哼笑：“東西都砸完了，你才說這話是不是晚了？”

“你，你！”

他指著氣得說不出話。

“老爺子，從前我看在你年紀大的份上，給你幾分薄面，我和傅榮生這段婚姻如何，我不和你追究，但我是不是告訴過你，若是不善待我兒子，你們傅家就別想再清凈？”

陸無雙踢了踢腳邊的拐杖，老爺子心口一跳，實在想不明白，不過一個人，哪里來的這麼大氣場？

“陸無雙，我再說一遍，瑾年是傅家的人，我為長輩自然有教訓他的權力！”

傅老爺子氣得直咳嗽，傭人趕給他順氣。

“你沒有他的權利，今日新賬舊賬一起算，”陸無雙掃了老爺子一眼，又看向傅榮生：“瑾年傷那天，你在不在？”

“無雙，這事……”

“我就問你那天在不在！”

陸無雙打斷他的話，桌上的茶盞被砸在傅榮生上。

茶水還有些燙，迸濺在手上后泛起紅。

他不說話，陸無雙眼中是明顯的失。

“傅榮生，他也是你兒子，你沒有心嗎？”

傅榮生看清眼中的緒，心臟都揪著疼，他怎麼可能不心疼？

可偏偏老爺子挑了一個他不在的時候，將瑾年喊了回來。

等他得知消息，扔下上億的合作，訂了最快的航班從外市趕回來的時候，傅家的事早結束了。

“無雙，這事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但我保證從今往后絕不會再出現這樣的況，好嗎？”

他才剛走到陸無雙面前，就被一腳踹在上，傅榮生險些摔倒。

“你的保證有用的話，我們就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傅榮生說不出話來。

看到他吃癟，傅老爺子捂著心口大聲斥責：“簡直猖狂！陸無雙，你再這麼不知天高地手我們傅家的事，我……”

“你們傅家？”陸無雙哼笑，“當年若是沒有瑾年，你覺得還會有如今的傅家，傅家靠著他飛黃騰達，卻敢給他臉？你算什麼東西？”

步步，傅榮生拉住的胳膊：“無雙。”

他語氣里帶著些懇求。

他也恨老爺子狠心，但到底是自己的父親，也不能真的把人氣死了。

陸無雙回頭看他：“這麼些年了，你倒是半點沒變，還是要護著他？”

傅榮生抓著的力氣松了幾分。

當年程氏被牽連，是他們離婚的導火索，但本原因卻是這麼多年，他為傅家說話。

從未將陸無雙放在第一位。

陸無雙看著他仍抓著自己的手，慢慢笑了一聲：“傅榮生，你知道，我從未后悔過和你在一起。”

男人皺紋明顯的眼睛了一下。

卻又聽陸無雙道：“當然，也從未后悔過離婚，你有你要守護的傅家，我不怪你，但你千不該萬不該像對待我那樣，對待瑾年。”

說完猛地掙開自己的手，往前快走兩步，在即將踹到傅老爺子的時候，忽然被人抓著手臂撈了回來。

“媽。”

傅瑾年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瑾年，你怎麼突然過來了？”

陸無雙意外，特地代過不許任何人通知他，眉眼一，銳利的目落在傅榮生上。

傅瑾年扶著站穩：“不是我爸我回來的，是我自己有些事要來問問。”

他先是看了眼傅老爺子驚魂未定的模樣，又看向傅榮生：“你昨晚去找阿黎了，對嗎？”

其實監控他已經看到。

但是并不知道他們聊了什麼。

傅榮生沒說話。

他看著父親，漫不經心笑了一聲，又重新看回傅老爺子：“那日在祠堂，我是不是說過，三十二鞭后我和傅家再無任何關系？”

傅老爺子眼角一跳。

“我是不是也警告過你們，誰若是敢鬧到阿黎面前，我絕不會再對傅氏留任何面？”

“狂妄！”傅老爺子權威再三被挑釁，氣得渾發抖，“你當真以為傅氏沒了你就不行了？你想傅氏，是靠著陸氏還是靠著你那個剛起步的金融公司？”

“瑾年，你不是小孩子，權衡利弊你應該比誰都會，現在這麼選你是在和誰置氣？”

聽著他語重心長的話，傅瑾年沒忍住哼笑出聲：“權衡利弊？你沒說錯，我是要權衡利弊。”

傅老爺子以為他改了主意，臉緩和幾分，但還未等他開口，傅瑾年又道：“在我眼中，阿黎就是所有的利。”

他無視傅老爺子快氣暈過去的模樣，又看向自己的父親。

“我既然選了阿黎，那所有的事都要為讓路，離不離婚我這輩子都只會有一人。將來我們若是有了孩子，姓陸姓沈都好，唯獨不會姓傅。”

聽到最后一句傅榮生眉心猛跳了兩下。

他看向陸無雙，但半分眼神沒有給，后又傳來傭人的喊：“老爺子！”

老爺子被傅瑾年的話氣暈了。

陸無雙正好也開口：“該說的我和瑾年已經說了，從今往后，傅家和我們再沒有任何關系。”

抬腳往前走，傅瑾年跟在母親后。

傅榮生想追上去，余又看到暈死過去的老爺子，腳步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