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南希幾乎崩潰。
一直以為,自己欠了墨非白的,所以把自己賠給他,無論他多過分,無論他騙了自己多,都一再忍讓,不委屈自己,可結果呢。
原來,本不欠他了……
墨非白心神不寧地坐在醫院病床上,不斷地朝著門口張。
越來越不安。
他也不知道這不安從何而來,好像有什麼事即將發生,卻不知道那是什麼事。
這種看不不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落下一把鍘刀的覺,令他坐立難安。
“希希來了沒有。”墨非白不知道第幾次問。
鐘初白坐在一旁玩手機,聞言說道,“這句話你問過很多次了,沒來。”
墨非白斜了他一眼,“你趕起來,萬一希希看到怎麼辦。”
“看到就看到呀,我又沒做什麼。”
“你是醫生,現在應該張我的手,而不是悠哉悠哉地玩手機。”
鐘初白挑眉,“我已經跟說過了,你不肯接治療,所以我現在于無事可做的狀態,玩玩手機怎麼了。”
他坐直,把手機收好,“墨,小心紙包不住火,可別玩火自焚。”
墨非白瞪了他一眼,“我的事不用你管,閉你的就行。”
“行吧,算我多管閑事。”
他只是看在朋友一場,又和墨家是合作關系的份上,才好心提醒他一下。
南希那種人,別看表面上溫溫和和的,看起來沒什麼脾氣的樣子,其實骨子里倔的很。
如果讓知道墨非白一直在騙,恐怕這件事收不了場。
守在外面的護士走了進來,“鐘醫生,小姐到了。”
墨非白聞言,不安的臉上出一抹喜。
看向門口。
南希面無表地走進來,冰冷的目越過病床前的鐘初白,落在墨非白那張可憐兮兮的臉上。
“希希……”墨非白低聲著的名字,語氣里滿是委屈。
演技真好啊。
就是被他這樣的演技,欺騙了一次又一次,耍了一次又一次。
見南希不為所,墨非白有些慌,抬起手,想要去抓的手,卻被南希厭惡地躲開。
墨非白面微變,他沒有錯過,南希臉上那一閃而過的厭惡和恨意。
察覺到兩人氣氛的怪異,鐘初白開口提醒,“小姐,墨不肯針灸,你勸勸他吧。”
說完給護士使了個眼,抬步出去。
護士跟上,順便把病房門給關上了。
病房,只剩下墨非白和南希兩人。
墨非白小心翼翼地開口,“希希,你還在生氣嗎,對不起,我錯了。”
“你錯哪了。”南希冷聲問。
“我不應該去酒吧,不應該去賽車。”
“還有呢。”
墨非白表茫然,還有什麼。
想到中午在盛世娛樂門口發生的事,他面一陣扭曲,難道要他向慕遠洲那個偽君子認錯嗎!
心里憋屈到不行,可哄南希消氣要。
慕遠洲的出現,對他的威脅太大了,他必須把南希牢牢抓在手中!
“我中午的時候不應該那樣說你,也不應該那樣說慕遠洲。”
這樣總行了吧!
跟慕遠洲認錯,真把他給惡心到了。
可南希的臉上依舊沒有表,語氣甚至比剛剛還要冷了幾分,“還有呢。”
墨非白越發茫然,沒了啊。
看著他無辜的樣子,南希一顆心不斷往下沉。
在他眼里,看不到一愧疚,騙了那麼久,把耍得團團轉,他一點負罪都沒有是嗎!
膛劇烈起伏了一下,“墨非白,我說過不喜歡欺騙,你還有沒有什麼事騙我。”
“沒有。”墨非白斬釘截鐵地說道,“希希,我說過不會再騙你,你相信我。”
那些事現在不是說出來的好時機,否則只會火上澆油。
反正南希不會知道,再瞞一段時間再說。
話音剛落,南希抬起手,憤怒的一掌直接甩到他臉上。
啪——
墨非白的臉被打到一旁,清脆的掌聲在病房里回響。
墨非白麻了半邊臉,整個人都懵了。
他機械般轉頭,表茫然。
卻發現,南希緒激,眼睛都紅了。
渾抖,好似到了什麼重創,隨時可能暈過去。
墨非白慌了。
心底涌起一前所未有過的慌。
他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但絕對是大問題。
“希希……”手想要去抓南希的手,卻被一把拍開。
“別我,惡心!”
墨非白如遭雷擊,南希說他……惡心?
南希滿臉憤怒,幾乎是歇斯底里地怒吼,“墨非白,你究竟還要騙我到什麼時候!”
墨非白趕從床上下來,想要去抱。
南希后退一步,“你別我!”
“希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你騙我!你還在騙我!你的手明明已經治好了,為什麼騙我說沒有治好,為什麼騙我說留下了病,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啊!
究竟為什麼啊!
他怎麼可以這麼自私,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墨非白腦袋嗡的一聲,臉上瞬間退去,瞳孔驟然放大。
南希知道了。
怎麼會知道,明明這件事他瞞得很好,是誰告訴的!
“希希,誰告訴你的。”
“這重要嗎,你想干什麼,查出誰告訴我的,然后又去教訓人,搞霸凌那套是嗎!”
墨非白慌到手足無措,“我不會……”
“你會!你就是這樣的人,高高在上目中無人,仗勢欺人無惡不作,你本不把別人當人,包括我!”
這樣的指責太嚴重了,墨非白被說得狠狠一踉蹌,“你就是這樣看我的?”
“難道不是嗎!墨非白,你但凡有一點點把我當人看,也不會欺騙我那麼久,利用我的愧疚,利用我的心,看著我像個傻子一樣被你玩弄在掌之中,逃不掉跑不了,你很得意是不是,你很有就是不是!”
“墨非白,你有什麼了不起,你有什麼了不起!”
不就是出生好嗎,不就是投胎在了首富家嗎,除了墨家太子爺這個份,他還有什麼!
惡劣,稚,不,謊話連篇!
他有什麼了不起!憑什麼這樣耍,憑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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