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別打了!三弟上還有傷!”賀瑾行和賀行舟急忙去攔。
賀萬鈞直接胳膊一甩將他倆直接給甩開,然后一子狠狠在賀斯嶼的后背上。
賀斯嶼垂在袖中的雙手倏地收,頭涌起來一腥甜。
他悶哼一聲,角溢出來。
賀夫人嚇傻了,急忙上前去扶住他:“阿嶼!阿嶼!”
惱火的看向賀萬鈞:“你這做什麼?要把他打死不?!陛下都沒有說什麼,既給了賜婚的圣旨,也封賞了賀家,你還揪著不放!他可是你的親兒子!”
賀萬鈞看到賀斯嶼發白的臉和角溢出的,也是臉一變。
賀行舟立即道:“快去請大夫來!”
“是!”福生急匆匆的跑了。
賀家上下頓時一團。
-
寧國公府。
一個小廝再次上前,焦急的說:“世子,別跪了,這都已經跪了一天了,你水米未進,再跪下去真的要撐不住的!”
裴松寒依然跪在書房門外,背脊的筆直,臉已經泛白,瓣都沒什麼,可依然紋不。
“世子,你這是何苦?國公爺不會改變心意的。”
裴松寒依然一言不發。
國公夫人看著焦心,匆匆進書房去:“老爺,松寒都已經跪了一天了!”
寧國公喝斥:“讓他跪!我看他能把自己跪死!沒出息的東西,為了個人來尋死覓活!”
“這孩子從小到大都沒這麼不懂事過,這次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這麼倔……”
寧國公冷笑:“他是沒見過世面!謝桑寧不過是有幾分才名,有什麼稀奇?這天下人要多沒有!”
國公夫人頓時也生出幾分不滿來:“定是那謝桑寧狐,暗中勾的松寒越發忤逆。”
從前還覺得那孩子是個知書識禮的,現在看來,只怕手段高的很!
現在婚事已經退了,國公夫人唯一擔心的,還是兒子。
卻在此時,忽然一個小廝急匆匆的跑進來,在書房門外通傳:“國公爺,宮里傳了消息出來!”
這小廝語氣急促,寧國公也當即推開門走出來:“什麼事?”
小廝急忙說:“宮中傳來消息,說小賀將軍進宮面圣,以軍功求陛下賜婚他和謝家長,現在陛下已經賜婚了。”
這話一出,裴松寒低垂著的頭猛的抬起來,蒼白的臉上都寫滿了不可置信。
“什麼?!”
寧國公和國公夫人都呆滯了一下,緩了三息才終于緩過神來:“你說賜婚給誰?”
“賀家三公子和謝家大小姐。”
裴松寒渾一僵,已經有些虛弱的忽然晃一下,他出一只手撐住了地面,臉上徹底沒了。
腦子里響起陣陣蜂鳴,嗡嗡作響,只聽到一句“陛下已經賜婚了”。
寧國公都震驚了:“你說賀斯嶼進宮求娶謝桑寧?!他倆認識?!”
裴夫人皺眉:“不應該啊,賀家三日前才剛剛回京,是不是因為賀家昨日參加了謝府的宴席?”
小廝連連點頭:“正是!小的打聽到的消息,說小賀將軍說,他對謝大小姐一見傾心。”
寧國公臉驚變:“就因為這?!”
“好像是……”
寧國公都驚呆了:“我早聽說這賀家三郎是個混不吝,沒想到能混到這個地步!”
謝家現在什麼況,滿京誰不知道?
他竟然上趕著去霉頭,就因為看了人家姑娘一眼,對人家見起意?!
簡直瘋了!
國公夫人臉也有些難看,賀家如今炙手可熱,京中也不人家都的盼著結親。
只是賀家三個兒子,大朗二郎都已經婚,唯有這個小兒子尚未婚配。
而且這小兒子還最有出息,滄州一役立下頭功,陛下都十分看重,往后的前程不言而喻。
國公府也有意結親,國公府恰好有適齡的待嫁千金。
畢竟兩家好歹也算是有些,還想著近水樓臺先得月。
沒曾想竟然還能被謝家給截胡了!
國公夫人暗暗咬牙,謝家倒是會養兒,盡會些勾引男人的手段。
正說著,又有幾個婆子走進來,提著幾箱子東西。
“這是謝家送還回來的定親禮,還有謝姑娘送還的禮。”
男私相授是大罪,只是他們之前定了親,收一些禮也沒什麼大礙。
現在要退親,當然不能再留著他送的任何東西,否則傳揚出去,豈不是和外男有染?
寧國公看著這些定親禮,忽然覺臉上被人扇了耳似的,很沒面子。
“上午才退婚,下午就定親,這不是打我們裴家的臉!?”
裴松寒臉又白了幾分,他僵的手,打開他面前的那個箱子,里面裝著他送的禮。
今年生辰,他送的紫毫筆,去年中秋送的親手做的兔子燈,還有前年,他去了幽州,在幽州街市上買到的一對巧別致的泥偶娃娃。
定親三年,他們相見也不過寥寥幾次,他每次都萬分珍惜,想要送最好的給,想要說最要的話。
如今,將這一切都送回來了,劃清界限。
-
第二天一早。
賀家登門提親。
謝老爺親自相迎:“小賀將軍。”
賀斯嶼作略顯遲緩的拱手,臉微微繃:“謝大人。”
謝老爺見他臉不好,關切的說:“聽聞小賀將軍重傷未愈,要是沒養好,也不必親自來提親的。”
讓兄長代勞也是可以的。
不過親自前來,的確顯得更重視。
賀斯嶼牽扯一下角,強掩下聲音的虛弱:“陛下親自賜婚,我當然不敢懈怠。”
謝老爺落座,他也扶著椅臂緩緩坐下,后背直,沒有靠椅背。
謝老爺忙吩咐丫鬟:“去請大姑娘來。”
“是。”
賀斯嶼薄微抿,看向謝老爺:“這樁婚事,是陛下親賜,家父家母也十分重視,他們的意思是,盡早婚。”
謝老爺也立馬點頭:“我也有此意!”
當然得盡快婚!萬一又有變故怎麼辦?
可得抓了這天上掉下來的餡餅。
賀斯嶼聽到門口傳來悉的腳步聲。
他轉頭看過去,便看到一水藍春,逆著緩緩走進來,端方的福了福:“父親,母親。”
一抬頭,恰好撞進他深不見底的漆眸里,袖中的手指微微收。
他漆眸鎖著,一字一句:“那婚期,不如就定在下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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