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海腦袋如失控的撥浪鼓,慌地搖著。
突然,他作猛地一僵,磕磕絆絆地問道:“你,你跟周淮序什,什麼關系?”
“他是我表弟。”薄君屹眼皮都沒抬一下,聲音冷淡得近乎結冰,每個字都裹挾著寒意。
黎明海恍然,夸張地“哦”了一聲。
“薄總,你表弟好像對蘇蘇有意思,你可得多留個心眼兒,防著點兒。”
剛知道周淮序和薄君屹這層關系,他心里那點撮合的小算盤瞬間被現實敲得碎,于是立刻調轉風向,一門心思琢磨著怎麼討好薄君屹。
薄君屹角浮起一抹冷笑:“放心,蘇蘇是我的,誰也搶不走。只要我還在,就絕不讓半點欺負,你們黎家的人,也別想拿,誰都不行!”
黎明海臉上迅速堆起諂的笑容,忙不迭擺手。
“薄總這是說的哪里話,我們疼都還嫌不夠呢,怎麼可能欺負?不然您說,我怎麼會辛辛苦苦供上大學呢?”
薄君屹笑得越發冰冷,笑聲中滿是嘲諷。
“到底是你辛苦供上大學,還是辛苦打工養活你們,嗯?”
這一聲“嗯”,尾音微微上揚,卻極有分量,砸得黎明海心臟猛地一。
就在這時,薄君屹突然出手,聲音低沉地吐出兩個字:“手機。”
黎明海下意識地瞧了眼車外,那些保鏢像鐵塔一般筆地站著,威懾力十足。
他哪敢有半分違抗,忙不迭地把手機遞過去。
薄君屹微微抬了抬下,示意他解鎖。
黎明海手指慌地在屏幕上作,解開鎖后,又小心翼翼地遞到薄君屹面前。
薄君屹掃了一眼微信錢包,眉頭瞬間皺起,冷冷地吐出兩個字:“錢呢?”
黎明海早把錢轉移到了沒有關聯的銀行卡里。
見狀,他一邊慌慌張張地從兜里掏出一把皺得不樣子的零錢,一邊哭窮:
“我渾上下就只剩下這兩百塊錢了,連口熱飯都快吃不上了,平時晚上都只能在街頭找個角落宿,日子過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薄君屹鼻腔里發出一聲冷哼,聲音像從冰窖里傳來:“你這是自作自。那一百萬呢?”
聽到這話,黎明海瞬間像被破的氣球,心虛得不行。
“被那幫天殺的騙子給騙得一干二凈了。不過薄總您放心,我發誓,以后肯定徹底戒賭,一回家就找個正經工作,踏踏實實地過日子。”
說這話時,他低著頭,聲音越來越小,本不敢直視薄君屹的眼睛。
薄君屹盯著他,眼神里沒有毫溫度,冷冷道:“你最好說到做到。”
說著,他拿出手機,快速加了黎明海的微信,手指輕點,直接轉給他十萬塊。
黎明海看到到賬信息的那一刻,眼睛猛地瞪大,臉上閃過一竊喜。
可這喜悅還沒來得及在臉上綻開,就聽到薄君屹冰冷刺骨的聲音:
“把錢轉給我表弟,就說癌癥誤診,不需要這筆錢了。”
黎明海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臉一陣青一陣白。
他哆哆嗦嗦地拿起手機,手指像不聽使喚似的,抖著作轉賬,里還機械地重復著薄君屹代的話。
轉完錢,黎明海小心翼翼地抬起頭:“薄總,我能走了嗎?我實在是有點急,想去趟洗手間。”
薄君屹輕“嗯”了一聲,隨即眼神一凜,警告道:
“黎明海,看在你把蘇蘇送到我邊的份上,這十萬塊給你應急。但你給我聽好了,從今天起,我會派人二十四小時盯著你,要是你再敢賭博,或者打蘇蘇的主意,我保證,你后半輩子都別想好過,聽明白了嗎?”
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鋒利的刀,直直地刺向黎明海的心臟。
黎明海嚇得臉慘白如紙,頭點得像搗蒜一樣:“明白明白,我絕對不敢,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
薄君屹從牙里狠狠地出一個字:“滾!”
黎明海如獲大赦,連滾帶爬地沖下車,腳底抹油跑了。
將黎明海打發走后,薄君屹馬上撥打季霖的電話。
剛一接通,他便迫不及待地問道:“蘇蘇和周淮序那邊什麼況?”
季霖的聲音從聽筒里清晰傳來:“周淮序已經開車往回走了,看方向應該是去江城大學。”
薄君屹聞言,簡單應了一聲便掛斷電話,發車子朝著江城大學疾馳而去。
一路上,他腦海里全是黎蘇蘇的影,腳下油門越踩越,車子如黑閃電般穿梭在街道上。
當車子行駛到離江大還有兩百米的地方,薄君屹一眼就看到了那個令他心心念念的影。
黎蘇蘇正一個人靜靜地站在超市門前的小廣場上。
橘晚霞灑在上,勾勒出纖細的廓。
薄君屹緩緩將車停下,還沒等他開口,黎蘇蘇已經發現了他,作麻利地彎腰坐進了副駕駛。
薄君屹自然明白擔心在這里遇到人。
見坐下,薄君屹不聲,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松些:
“我表弟呢,他不是跟你在一起嗎?”
“他有事,先回學校了。”
黎蘇蘇輕聲說道,目微微下垂,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怎麼,怕我揍他?”
薄君屹挑了挑眉,半開玩笑地說道,可話語中還是出一醋意。
黎蘇蘇沉片刻,小聲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
聲音輕,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蟲,知道我怎麼想的?”
薄君屹下意識地懟了一句,話一出口,便看見黎蘇蘇的眼睛瞬間紅了一圈,心里頓時有些后悔,覺得自己話說重了。
他連忙補救道:“我知道你對他沒別的想法,但我表弟未必能完全放下你,所以以后盡量跟他接,別讓他產生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好嗎?”
后半句,他的語氣放,帶著幾分溫的叮囑。
黎蘇蘇抿了抿,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把事說清楚。
把黎明海在校園里與人打架進警察局,以及攜款逃跑的整個過程一腦兒說了出來。
薄君屹靜靜地聽著,對黎蘇蘇的坦誠還算滿意,可心里那悶氣還是沒完全消散。
他微微皺眉,一雙深邃黑眸藏著認真。
“蘇蘇,我現在是你的丈夫,遇到棘手的事,應該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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