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林了脖子，沒敢繼續說話。

送傅子琛回別墅的一路上，氣氛都沉不已，楚林僵著子踩著油門，直到車子緩緩駛傅家大門后，他才松了口氣。

回到傅家后。

傅子琛第一時間去了曾經蘇念的臥室，這里面的布局跟離開時別無二樣，盡管沒人居住，但傅子琛始終讓傭按時打掃。

而在臥室的墻上，還掛著一幅畫。

一幅絕倫的星月圖，這上面，是蘇念過他的證據。

當初拼回這幅贗品，他花了廢寢忘食整整三個晚上，上面絕的紫系配，像是深淵一樣吸引著傅子琛。

閃爍的星辰，耀眼的彎月。

傅子琛出手，指腹從畫上劃過，落在他和蘇念的兩個人的姓名首字母上。

藏在星辰里的年的暗，時隔多年，狠狠地砸在傅子琛的心上。

忽然在此刻他陡然發現。

他好像，慘了蘇念。

是從什麼時候發現自己的真實心的呢？

好像是，今天聽到蘇念說要保護莫澤的時候起吧，因為曾經也說過要保護自己。

那時候豆芽菜一般的小板，屁顛屁顛地跟在傅子琛的后。

在得知十五歲的他因為失誤導致公司損失項目，被董事會的老總批評時，他的小念兒曾氣呼呼地舉著拳頭。

“人生在世孰能無過！”

“那群臭老頭就是欺負你年紀小，而傅爺爺又不徇私，才給你下馬威的，你等著，我要把那群臭老頭的胡子拔！”

傅子琛微愣，“沒事，本來就是我的問題。”

小念兒卻搖頭，“小叔叔，你放心，傅爺爺最喜歡我了，以后你欺負，我保護你！”

說起來，好像真的做到了。

作為傅家唯一的繼承人，傅老爺子對他的要求總是極高，但是他無論怎麼做，傅老爺子終歸能挑出錯。

每次傅老爺子要家法罰他的時候，是小念兒出手，跟傅老爺子撒，這才免除了他不的責罰。

所以那時的他，是很寵小念兒的。

直到小念兒十八歲的人禮，有圈的爺，看上了小念兒，滿口污言穢語說要拿下的初次，那時的他氣的狠狠地將人揍了一頓。

同樣，他也被傅老爺子揍了一頓。

他不理解傅老爺子為什麼幫著外人。

傅老爺子說：“你想保護你想保護的人，就拿出你的能力來，不要用傅家去做擋箭牌！”

打那以后，傅子琛將心思徹底放在了金融與管理上，逐漸變了他人口中，雷厲風行的小傅總。

可是那時候他一直以為，自己只是將念兒當做最寶貝的侄。

哪怕向晚在病房，歇斯底里地吼，他依舊不肯承認，自己也對念兒有過齷齪的心思！

但今天看到小心去另一個男人時，心藏了多年的愫，似是洪水猛般襲擊而來，他恨不得躺在病房里的是自己。

他終于意識到。

曾幾何時，他早就慘了蘇念啊。

所以才會在向嫣然說看到蘇念和多個男人發生關系后，發瘋般要逆著爺爺的意思，要將向嫣然娶回家。

那是信任與濾鏡崩塌后，他無聲的反抗。

更甚至在向嫣然死亡后，他誤會是蘇念因為怕丑事出，故意殺害的向嫣然，他一度不知道為什麼蘇念變了這樣。

濃烈而畸形的意，衍生了強烈的恨。

他明明有上百種的方式，讓個人生不如死，而并非是將囚在自己的邊，讓與一切的異杜絕來往！

“只可惜，我明白的太晚了。”

傅子琛著那幅畫，面上平靜無波，但眼眶中卻不斷地涌出淚。

……

翌日。風雨樓。

穿著唐裝的老人，還是戴著那頂黑的大檐帽，立在人造的魚池旁，手中著魚食，悠閑地丟到了池面上。

“主人！”

晉老回頭。

來人正是今天圍堵莫澤和蘇念為首的男人，男人已經摘下了口罩，上方斜著一條長長的疤痕。

晉老不疾不徐開口：“事辦好了？”

嚴武頷首：“已經給過姓莫的教訓了，如主人吩咐，留了命。”

“那就行。”

晉老平靜地看了一眼旁邊裝魚食的盤子，端起盤子，將里面的飼料一把倒進魚池中，若有所指地開口：“有些人啊，胃口大了，就妄想能自己吞掉所有的利益，殊不知這樣下去的后果，會把自己活活撐死。”

說著，晉老又笑了起來。

“莫澤算是聰明人，這次過后，他知道該怎麼做的。”

嚴武急忙討好道：“一切自然會在主人的掌控之中的，莫澤再有本事，也不過是主人的一顆棋子罷了。”

晉老將盤子放回了遠，回到了藤椅上坐下，了自己的帽檐。

“哦對了，這顆棋子最近對他棋盤上的子生了憐憫之心，我們是時候推他一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