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的排位有些微妙。
溫瑞恒按照慣例坐主位,文月華坐他右手邊,順位是溫晚和賀庭舟。
平常來說,溫硯卿都是坐在溫瑞恒的左手邊,這會卻是姜思楠挨著他坐。
落座的時候留意了一下,是溫硯卿把位置讓出來的。
一想起那天溫硯卿說的話,看著桌上香味俱全的飯菜頓時沒了胃口。
即便都是吃的。
菜品的口味都偏重、偏辛辣,紅彤彤的,看著就讓人不自覺地分泌唾。
文月華顯然是故意做給姜思楠看的,單純就是為了讓難。
果然,姜思楠拿著筷子左顧右盼,不知道從何下手,最后選了一道看上去沒那麼鮮艷的魚,送進口中的下一秒就趕吐出來。
做飯的時候溫晚在旁邊看著的,文月華特意囑咐保姆多放點藤椒。
表面看不出什麼,實則又麻又辣。
被辣的拿起面前的水一飲而盡,狼狽的樣子讓文月華看了心里痛快。
“姜小姐怎麼了,是我做的飯菜不合你的胃口嗎?”
明眼人都知道文月華的心思,溫晚和賀庭舟自然是選擇沉默,溫硯卿的臉有點不太好看。
他看了眼被辣得淚眼汪汪的姜思楠,來傭人,吩咐再去做幾道清淡的菜。
姜思楠一臉恐慌地擺擺手,“硯卿…別麻煩了,我吃點就行了。”
“沒事,你安心吃。”溫硯卿著紙巾給。
傭人看向文月華在征求的意見,畢竟才是這個家里的主人。
文月華倒沒阻攔,笑著說,“再準備一副碗筷,一會還有人要來。”
“媽,你還了誰啊?”溫晚疑地看向。
“就是你安南姐姐啊,我這次去旅游最起碼要玩個十天半個月,那丫頭過幾天要回曼哈頓給公司做收尾工作,前前后后的有兩個多月見不到,所以想著請來吃飯。”
此話一出,溫硯卿當即拉起姜思楠的手站起來,面無表。
“既然媽了過來,那我們就先走了。”
文月華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你什麼意思?你真要為了這個人和我作對是吧?”
“楠楠懷著我的孩子,你這樣對,也等同于這樣對我,是您先讓我難做的。”溫硯卿平靜地回答,拉起姜思楠大步往外走。
文月華急火攻心,猛地站起來,差點摔倒,幸好溫瑞恒手快,及時地攙扶住了,溫晚也在一旁為平劇烈起伏的口。
“溫硯卿!你今天要是敢和這個人走出家門,那你這輩子都別回來了!”
溫晚一臉驚詫。
這是第一次看到文月華發這麼大的火。
一向雍容華貴的婦人,也在此刻丟掉了那些條條框框,不再去想這樣的行為是否得。
沉默了良久,溫硯卿回頭淡淡撂下一句。
“都是媽我的。”
說完,沒有毫猶豫地牽著姜思楠離開。
反倒是姜思楠,回頭看了好幾次,隔的距離有點遠,溫晚看不太清究竟是在看誰,余瞥見溫瑞恒正定定地著門口的方向。
不知道是不是被辛辣的飯菜刺激到了腸胃,一陣胃酸倒流,控制不住的干嘔了一聲。
幸好文月華還在氣頭上,并未注意到的異樣。
賀庭舟心一驚,連忙問,“是不是太辣了?”
溫晚說不出話來,先是點點頭又搖搖頭。
盯著看了幾秒,賀庭舟扶著坐下,向傭人要了杯熱水,看著喝下去才放心。
溫瑞恒扶著文月華坐下,著的后背,“你何必和孩子生那麼大的氣,馬上就要出去玩了,別被無關要的人影響心。”
“還玩什麼玩?!”文月華怒瞪著溫瑞恒,像是想到了什麼,“他都要把狐貍帶回家了,我哪有出去玩的心?”
“溫瑞恒我告訴你,他是我兒子,我絕對不允許他和那樣的人在一起!”
撕心裂肺的聲音吼出來,溫瑞恒也怔住了。
看著眼眶里打轉的淚花,拿紙給眼淚,結果被文月華迅速躲開,他下意識地看了眼坐在一旁的兒婿,有些尷尬。
事鬧到現在這個地步,溫晚算是徹底看清楚了。
溫硯卿帶姜思楠回來就是為了不讓文月華離開京城。
借著今晚的機會,順便試探溫瑞恒的心思,算是一舉兩得。
不過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溫硯卿估計好長一段時間都要委屈了。
溫晚想等文月華的緒穩定了再走,結果剛拿起筷子,就聽到文月華說,“你和庭舟先回去吧,你哥的事,我要和你爸商量一下。”
清楚溫瑞恒的心思,有點不想走,是賀庭舟把帶走的。
車都開到一半了,還沉著臉。
賀庭舟也一直沒說話,低頭擺弄著手機,不知道在干什麼。
溫晚率先憋不住火,搶過他的手機丟到一旁,“你沒看出來我不高興啊,沒玩過手機嗎?”
賀庭舟好脾氣地把手機撿起來,把聊天對話框擺在眼前,“我在和你哥聊天。”
愣了一下,接過手機翻看聊天記錄。
從對話間,明顯能夠看出,賀庭舟早就知道這件事了,甚至還比早了幾天。
越看的表越嚴肅,等把手機歸還給賀庭舟時,一字一頓地問,“你們想把我爸送進大牢?”
賀庭舟淡然地開口,“這是最壞的打算,你父親暗地轉移公款,想在國外另起門戶,徹底挖空溫家,這種做法,你哥不可能容忍。”
“說到底,姜思楠想要的不過是錢,你哥要是沒了錢,必定倒戈。現在你哥為了和你媽鬧到這個份上,會放松警惕,到時候你哥隨便在上裝點東西,把和你爸的對話錄下或者拍下來,后面的事自然水到渠。”
沒想到賀庭舟知道得如此清楚,還能面不改的說出來,溫晚咬著下問,“我家這樣……你不覺得很丟臉嗎?”
“那是因為你還不知道我家的事。”賀庭舟輕笑著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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