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靖哭無淚。
前幾天像黑奴一樣被榨,恨不得二十四個小時當四十八個小時用,一年除了春節,他好不容易迎來三天的帶薪節假日,還要被老板娘盤問。
這個世界到底管不管打工人的死活啊?
跟在賀庭舟邊多年,宋靖早就是個人了,他機智地說道,“太太,賀董沒和您在一起嗎?有什麼事您直接問賀董會更方便。”
“你放心,我不問你生意上的事。”溫晚知道宋靖不容易,二十七八的小伙子被禍害得夠嗆,上次都看到宋靖長白頭發了。
“賀庭舟這幾天是不是特別忙?我覺他很累的樣子,我要是問他,他肯定不說,所以我才想著問問你。”
聊到這個,宋靖立馬就不困了。
倒苦水的大好時機。
溫晚雖然看上去不好相,平常傲得像個白天鵝一樣,但接下來,宋靖發現比賀庭舟通達理多了。
老板怕老板娘,這不是他告狀的好機會嗎?
他恨不得仰天長嘯一句,老天你待我不薄!
“太太,你走之后,我三天睡了不超過十五個小時,這其中還有一大半的時間是在車上睡的,賀董更不用說了,所有工作前置,他估計睡了不超過十二個小時。”
“這期間還要喝酒應酬,忙得昏天黑地,飯都沒正經吃幾口。您應該好好勸勸賀董,工作不能太拼,我就算了,可賀董年紀不小了,以后遭不住啊。”
這話他要是和賀庭舟說,早都不知道死了幾百回了,可和溫晚說,他就不怕。
溫晚聽著眉頭越擰越。
這男人不想要命了,忙這樣,剛才說要去參加比賽還不知道拒絕。
又生氣又心疼。
電話那邊宋靖還在喋喋不休的抱怨,溫晚打斷了他,“我知道了,這事我會和他好好聊聊,你快休息吧,我不打擾了。”
掛斷電話,去找管家取消了比賽預約。
又詢問了管家,能不能用廚房的食材,自己做飯。
得到允許,進了廚房。
十指不沾春水,從來沒給人做過飯,也就是以前文月華生日的時候,做過一碗長壽面,結果齁咸,因為這事被溫硯卿嘲笑了小半個月。
從那以后就再沒下過廚房。
歐洲的餐食偏冷,沒什麼溫度,大部分還是生的,隨便加點調味料就送上桌了。
知道賀庭舟沒好好吃飯,打算給他做碗熱乎乎的番茄蛋面,讓腸胃舒緩一下。
在小視頻件上找到教程,細心的看過幾遍,基本就會了。
番茄蛋面算是門級的,簡單易上手。
溫晚學東西速度又快,況且做飯這件事只要用心,就不會太糟糕。
準備好食材,唯一中不足的是只能用意大利細直面,不比國的面條勁道味。
煎蛋的時候不可避免地蹦出油點,飛濺到白的手背上,燙得吸了口涼氣,眼看著起了幾個小水泡,也顧不上,一心一意都在做飯上。
關了小火,把面條放進去燜煮,趁著這個間隙,去酒店自帶的果園里摘了點葡萄,又要了些其他水果,洗干凈擺盤。
做完這些溫晚額頭上滲出了一層薄薄的汗,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多小時。
打算再過半個小時就賀庭舟起來。
不能這樣空著肚子一直睡,得吃點東西再睡。
在樓下坐著休息了會,喝了杯咖啡,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輕手輕腳地打開房門。
床上的男人還在睡,即便是在睡夢中,他的眉宇之間也有道淺淺的壑,像是沒有徹底放松下來,呼吸規律均勻。
溫晚蹲在床邊,欣賞著他的睡。
他額前發細碎,糟糟的,比平常了幾分鋒芒和冷意,被子蓋了一半,出實的膛。
有點不忍心醒他,出于對他的考慮又不得不他先起來吃點東西。
畢竟宋靖那句話說得沒錯。
賀庭舟的確是年紀不小了。
輕輕地推了推他的肩膀,小聲地喚著,“庭舟,起來吃點東西再睡。”
賀庭舟緩緩睜開眼睛,看著蹲在床邊的人,手把拉起來,拽到他懷里,嗓音沉沉,帶著點鼻音,“幾點了?”
溫晚乖巧地窩在他懷里,手搭在他的腰上,“快八點了。”
賀庭舟眉心蹙起,眼神清明了點,“不是說去參加比賽嗎?現在還來得及嗎?”
他坐起,準備下床,溫晚一把摁住他,笑著說,“不用去了,我取消報名了。”
賀庭舟的第一反應是,因為他睡過了,溫晚不高興了。
“怪我沒起來,明天再陪你參加好不好?”
溫晚很主的摟上他的脖子,認真的說,“不怪你,是我故意沒醒你的。”
“為什麼?”盯著難得主的溫晚,他眸微凝。
“你還問,你說說你都累什麼樣子,怎麼還答應我要去參加一個無關要的娛樂比賽?”溫晚面凝重的訓斥著他。
賀庭舟神一滯,慢半拍的反應過來,溫晚是在關心他。
糲的指腹輕輕挲的臉,有些不釋手,寵溺地笑道,“我沒事,而且是你想去,我怎麼能拒絕?”
這話說的溫晚眼眶發熱,拍落他的手,偏過頭去,“我給你煮了面,你吃完再好好睡一覺。”
看著溫晚落荒而逃的背影,他勾笑出了聲。
端著碗走進來,濃郁的番茄味散開來,把碗放在床頭柜上,頗為驕傲的說,“嘗嘗,我自己做的。我可是第一次給除了我媽以外的人做飯。”
紅的番茄被煮的爛,金黃的蛋漂在上面,灑了點淺綠的小蔥點綴,香氣撲鼻。
賀庭舟沉思了片刻,看著溫晚,笑著開口,“老婆,你喂我吧。”
被他突如其來的一句老婆的心,他辛苦勞累,溫晚沒拒絕,端著碗坐在床邊,夾起一筷子,學著他之前的樣子放在邊吹了吹,遞到他邊。
瑩白的小手湊過來,賀庭舟還沒張,就注意到了手背上的小水泡,立馬奪過碗放在一邊,拉起的手端詳著。
臉明顯沉了下去,質問道,“被油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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