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傾舟看著喬安,見臉上只有對訂婚現場的好奇,沒有一難過。
雖然這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但是看到這麼沒心沒肺,靳傾舟心里忍不住同顧璟行一秒。
對沒心的人心,大概是最大的悲劇了。
靳傾舟:“林汐非常看重跟顧家的婚事,在訂婚儀式上這麼搞,說明什麼?”
喬安眨眨眼,想了想:“……篤定自己能嫁豪門,有了底氣就肆無忌憚?”
靳傾舟搖頭:“要是那麼自信,也不會急于對你下手。”
喬安點點頭:“也對。”
靳傾舟:“林汐跟林洵友的關系一直不怎麼融洽,尤其是知道了林承祖的存在。
跟顧璟行訂婚固然重要,但一步步控制林家,奪取林家的家業,也同樣重要。”
“你的意思是,林汐這是在利用訂婚儀式,竊取林家財務?”喬安擰眉,“那些畫……”
“畫是以林洵友的名義采購,賒款購畫廊的,而林汐以裝飾現場為由借了出來。”
喬安沒看到這件事的牟利點在哪兒。
靳傾舟覺得自己還是沒把這孩子教育好:“林汐最近跟顧氏策劃部提議取消禮金,改為認購油畫。
現場買下油畫后離開的時候可以作為隨禮帶走,而現金顧氏的賬。”
喬安瞪大眼睛:“等錢到了顧氏,再跟顧璟行要回去?”
靳傾舟手了下的額頭:“我是怎麼教你的?”
喬安委委屈屈地著眉心:“我也沒見過幾場這種婚慶場面。”
靳傾舟笑:“公司不會接此類轉賬,這錢本不會進顧氏,而是由顧璟行手下的財務理,直接轉兩個人的家庭基金。”
“那……這錢豈不是要分顧璟行一半?”林汐在做好事不?
靳傾舟都無語了:“顧璟行會要?”
喬安:“……是等著顧璟行良心發現,主把錢轉給嗎?”
“家庭基金,小兩口的家庭賬戶,任何一個人都可以隨意支取!”靳傾舟深吸一口氣,覺得以后得找人給補補課。
這麼傻頭傻腦的,以后真結了婚,得被男人連骨頭都啃了。
喬安恍然大悟:“這麼明擺著空手套白狼,林洵友會不知道?”
“至他現在不知道,至于以后……”靳傾舟想了想林汐背后的秦逢云,“就看秦逢云怎麼平了。”
最近對秦逢云有了些調查后,靳傾舟對這個男人也有了些了解。
很有意思。
他一邊跟林汐你儂我儂,幫著林汐嫁顧家。一邊又跟林洵友你來我往,一起做生意,甚至主幫他承擔部分財務力。
靳傾舟也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又好又壞的人。
好在表面,壞在表面。
跟父兩人還玩花樣,讓人看不分明。
喬安興沖沖:“那顧璟行知道嗎?”
靳傾舟:“你以為我是怎麼知道的?”
“他告訴你的?”
靳傾舟:“顧璟行表面給林汐放權,但其實暗地里找人盯著。”
喬安垂了垂眸:“我總覺得顧璟行在下棋。”
“怎麼。”
“之前我以為他對林汐深種,后來又覺得他是被道德綁架。但是接久了,就覺得他好像也沒那麼好心道德。”
狗男人對林汐的態度忽遠忽近,偶爾連喬安都覺得他對林汐殘忍的。
原本林家安安靜靜,喬安都只能通過挑撥顧璟行跟林家的關系手。結果顧璟行搞出一個訂婚儀式,與林家相關的人就都了。
喬安看著靳傾舟:“他是不是以訂婚為餌,著林家出手啊?”
“看來你腦子還沒廢。”靳傾舟白了一眼。
喬安一愣:“真的啊?他……要對付林汐?”
靳傾舟知道顧璟行在調查林家的事,但不清楚他查到什麼程度了。
怕給喬安過多的期,便沒多說。
等靳傾舟走了,喬安窩在沙發上想。
顧璟行跟林汐認識那麼久,一直都很信任。
現在顧璟行的態度轉變,似乎都是從自己出現開始的。
所以,現在這算是自己挑撥功了嗎?
夏晚照上樓,見喬安低著頭窩在沙發里,看上去小小一只,又可又可憐。
趕上前把拉起來:“走,方阿姨做好晚飯了,吃飯去。”
喬安了胃:“剛喝了藥,沒胃口。”
“吃一口也得吃,你每天喝那麼多養的藥,哪有空閑的時候?要是沒胃口就不吃,你干脆死得了。”
兩人下樓,章聆剛好回來,大家一起坐下吃晚飯。
席間,喬安注意到章聆幾次看向自己,言又止的。
怕他有什麼不好讓夏晚照知道的事要說,吃完飯以后借著散步的名義,邀請章聆出去走走。
“章大哥,你一晚上都沒怎麼說話,有心事啊?”
章聆搖了搖頭,又猶豫了下:“瑞士那邊有個新的抗癌方案。”
喬安腳步一頓。
章聆:“安安,不如……你跟我一起過去吧?”
胃癌治愈后,如果在兩到五年不再復發,基本就等于完全治愈。
但兩到五年也沒那麼好過,海量的病歷用生命告訴人類,癌癥就是這麼肆無忌憚。
喬安的胃癌剛治愈兩年半,于半年前復發。
雖然數據還沒達到高峰值,章聆卻已經能看到病的發展。
喬安也知道危險極大,認定了自己沒有痊愈機會,才會豁出一切回到海城,厚無恥地賴上顧璟行,只為了在生前復仇。
章聆見喬安低下頭,心疼又無奈:“胃癌治愈率很高,即使復發……只要控制得當,依舊有機會。
我們發現得早,正好可以趁著病沒有發展及早做準備。
瑞士那邊的醫院我很悉,過去以后我們……”
“章大哥,”喬安抬起頭,朝著他笑笑,“不急。”
“喬安!”
“我知道你在為我擔心,但是你聽我的好不好?很快了,這邊的事真的很快了。顧璟行已經發現了林汐的問題,靳叔也在調查林家——”
“喬安,復仇真的比你的命還重要嗎!”章聆忍無可忍拔高聲音吼道。
喬安沉默了一會兒,笑笑:“是啊,比一切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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