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傾舟點了點頭，接著便落目在搶救室的門上，沒有跟顧璟行說話。

顧璟行站在原地，足足過了十幾分鐘才了子，走到旁邊的長椅上坐下。

靳傾舟一直站著，目始終向前。

顧璟行啞聲道：“靳總是喬安的……”

“叔叔。”靳傾舟坦然道。

顧璟行輕哂：“叔叔。所以，在M國，一直是靳總照顧著？”

靳傾舟總算回過看他：“顧總，眼下并不是談話的好時機。”

顧璟行點點頭，沒再說話。

搶救室里忙了兩個小時，醫生從里面出來。

靳傾舟忙上前：“人怎麼樣？”

“沒事了，病人……”

醫生跟靳傾舟細細說了喬安的況。

喬安防護意識不錯，致命部位均未傷。但車子連續撞擊，造上多骨折，外加腦震。

另外前座有鋼筋穿了的右側肺部，形肺氣腫。

“病人是不是以前得過……”醫生低聲音，問了一句什麼，顧璟行沒聽清。

靳傾舟點頭：“是，手過。”

醫生又擰了擰眉，點頭：“好，我知道了。一會兒護士會把人推出來送進病房，到時候你們可以去探。”

醫生說完就離開了。

靳傾舟繼續等著。

十幾分鐘后，喬安被護士們推出來。

掌大的小臉一片慘白，額上全是冷汗。

脖子、肩膀大片的淤青和干涸的，看上去格外凄慘。

顧璟行走上前看了一眼，就目送被送進病房，并未跟進去。

看著靳傾舟全程跟著喬安，抓著的手細細挲。雖然沒有多余的表，但一眼便能看出兩人關系匪淺。

這一刻，所有的探究都有了答案。

顧璟行沉默著走到天臺，點了煙。

足足了三，他才給謝繼白打了電話過去：“把喬安調回書室。”

...

喬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后半夜了，一睜眼就一陣天旋地轉，趴在床頭大吐特吐。

靳傾舟忙過來輕拍的背，等緩過些才把人扶回去，掀開被子查看的傷口。

被子一掀，上涼涼的。

喬安抬手要上，被靳傾舟抓住手：“別。”

喬安：“我是不是……沒穿服？”

靳傾舟無語地給蓋好被子：“都什麼時候了，還計較這個！”

“靳叔……”

“你上繃帶纏的三尺厚，掀開被子也沒人能看見什麼！”靳傾舟語氣不好，但作卻很輕。

喬安松了口氣，緩了緩才睜開眼：“我這是……怎麼了？”

“多骨折、輕微的脾臟出、突發肺氣腫，還有腦震。”

喬安了子。

麻藥已經褪去，疼痛紛紛涌上來，喬安剛一作就疼得冒冷汗。

“別，躺好。”靳傾舟了被子，“我已經了私人醫生過來，天亮就能落地。到時候把你轉院到圣瑪麗，讓他們接手。”

章聆出差時間有些長，喬安出事，靳傾舟只能找外援。

喬安現在惡心得厲害，說兩句就得緩一緩。閉著眼休息了一會兒，又開口道：“今天到底怎麼回事？我只記得打車去幽，然后——”

“別想了，”怕想事腦子會更暈，靳傾舟打斷，“我讓人去調查了。”

喬安點點頭。

靳傾舟想讓喬安吃點東西，但現在喝水都吐，吃不下。

醫生說過，如果吃不下可以不吃，重點是讓多休息，對腦震有好。

靳傾舟本想跟說顧璟行的事，但喬安說了沒幾句就睡了過去，他也就不多了。

晚上，顧璟行在旁邊的家屬床上躺了一夜。

喬安一會兒疼一會兒吐，把他折騰得也沒睡好。

第二天中午，靳傾舟從外面借來的三位醫生趕到。

靳傾舟立刻辦了轉院手續，帶著人匆匆離開了。

顧璟行帶午餐過來時，就得知了喬安轉院的消息。

臉黑得可怕。

...

又做了一次檢查，得出跟之前相同的結論，靳傾舟這才松了口氣。

讓三個醫生聚在一起討論解決方案，自己則去病房陪喬安。

喬安現在全都疼，像是被拆碎了重新組裝零件似的，甚至疼得指不出位置。

“忍忍吧，”靳傾舟看了下時間，“一會兒再打針的時候可以給點止疼藥。”

止疼藥容易上癮，所以醫院給的并不頻繁。

喬安：“靳叔，跟我說說，現在是什麼況。公司那邊呢？”

靳傾舟默了默，把昨天見到顧璟行的事告訴了。

喬安嘆氣：“千防萬防，還是被他知道了。”

不想讓顧璟行發現自己的份，喬安還特意偽造了資料。

現在倒好，對方怕是在自己昏迷期間，把什麼都查到了。

喬安跟在靳傾舟邊并不安全，畢竟靳傾舟經歷過那樣的事，又是一大財閥，每天面對的暗殺算計比正常人多得多。

在國外這些年，靳傾舟一直在幫喬安做虛擬份。

只是份是虛擬的，但人是真實存在的，想查，也是能查得到的。

之前顧璟行沒能查到，只是因為他沒想到從靳傾舟上下手而已。

靳傾舟：“早晚的事。”

以顧璟行的能力，如果他真的要查喬安，怎麼耍花樣都白搭。

而且靳傾舟覺得，如果顧璟行知道了的真實份，未必是壞事。

喬安：“抱歉，把你暴了。”

“我這次回來本來就要久待，有什麼暴不暴的。最近這段時間我見了不以前的世，本就是公開行程。”

喬安：“如果顧璟行找你幫忙，你不要考慮我，按照你的計劃走就行。”

靳傾舟點了下喬安的額頭：“行了，管家婆，用得著你心？”

到了晚飯時間，靳傾舟了一家私廚。

喬安吃不下，他就讓人送了湯過來。

“即使惡心，也多吃一點。”靳傾舟將勺子遞到邊，“營養跟上，恢復得更快。”

喬安了胃，張開喝了半勺。

胃里一陣翻騰，仿佛一勺湯變了燒紅的炭，吞咽時格外痛苦。

忍著不適喝了兩三口，喬安實在是喝不下了。

靳傾舟也不為難：“剛好我這次了勞瑞斯過來，讓他也幫你看一下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