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傾舟說完就離開了。

烏霆坐在地上，眼看著對方離開，慢半拍的思索對方的話。

助理端著醒酒湯進門，看見烏霆一狼狽地坐在地上，嚇得將碗一扔：“先生，先生你怎麼了？”

連滾帶爬地撲上前，扶著烏霆起坐在床沿：“你稍等，我這就去醫生！”

“等下，”烏霆的醉意褪盡，人無比冷靜，“海城有姓靳的家族嗎？我怎麼沒印象。”

助理愣了一下：“靳？”

“嗯，靳氏……”烏霆覺得有些耳，但一時又想不起在哪里聽過，“剛才有個莫名其妙的男人上門打了我，說喬安是他罩著的。”

助理咽了口唾沫：“如果，如果您說的靳氏是我知道的那個，我大概……知道男人是誰了。

靳氏集團，M國最大的財閥。歷經五代人鑄就商業帝國，外面甚至有傳聞，他們與某些君主制國家的皇庭有來往。

十五年前，靳家因私斗被人洗，一家十二口，除了當時在外留學的幺子，全都喪生。

而那個幺子以掌門人的份空降集團，用了五年的時間，讓靳氏為不可撼的M國商業門閥。”

烏霆被他一提醒，也想到了對方的份。

助理：“那男人應該是……靳傾舟。”

烏霆心底一梗：“所以，那兩個運營公司不是顧璟行下的手？”

“當時他們什麼都沒說，只是說不能合作了，”助理也一陣陣心驚，“如果警告他們的不是顧氏，是靳氏……”

那他們第二步用喬安引流的計劃，豈不是自尋死路？！

烏霆閉了閉眼，心底一陣狂跳：“去，打電話，確認！”

助理白著臉出去打電話了。

烏霆覺脖子有些刺痛，手了一把，就見掌心一片紅。

靳傾舟是真的沒留手啊。

烏霆咬了咬牙。

中午，他安排營銷公司發布了新的素材。計劃的第二步，是要直接將喬安的個人信息公布出去，用作為撬板來針對整個顧氏。

那些短視頻更惡毒，更有煽。

如果營銷公司手快，現在……

烏霆黑著臉，拿出手機開始搜索喬安的名字。

沒有。

他微微一怔，又搜索顧氏。

也沒有。

新找的營銷公司效率這麼低，都三個小時了，還沒投新的素材？

正想著，助理白著臉回來：“先生，問清楚了。”

烏霆收起手機：“怎麼說。”

“前面兩家公司說，錢是他們自己付的，靳氏集團沒有給任何賠償，只是在昨晚發了一封告知書。”

助理將告知書的容說了一遍，又道：“剛才新合作的兩家公司已經聯系不上了，我剛才……聯系了中間人。”

烏霆面更為凝重：“對方怎麼說？”

“對方很慌，問我們招惹了什麼人。那兩家公司在半小時前就上傳了視頻，但發出去不到兩秒全網下架。

十幾分鐘后警察直接上門，把……公司封了。”

烏霆閉了閉眼：“所有計劃，停止。”

...

顧璟行整夜沒睡，早上下樓時，眼底帶著一片薄薄的青黑。

林汐讓助理買了杯黑咖啡，親自給他送去。

“你還好嗎？”

顧璟行臉上難掩疲憊，了眉心：“沒睡好。”

林汐擰眉：“那一會兒的發布會你還能參加嗎？不然你回房間休息休息，我自己能理。”

“不用，”顧璟行還有其他事要做，“我喝杯咖啡就好。”

品牌送禮服過來，林汐掃了眼，惋惜道：“本來想跟你穿白套裝的，但你臉這麼憔悴，白會突出你的暗沉……

我還選了紫漸變到深藍的禮服，不然你從紫和深藍里選一套西裝吧。”

“給我一套黑基礎款就可以。”

“可我們的服需要款，我沒有準備黑禮服。”

“不必非得款，”顧璟行直接看向品牌負責人，“給我一套黑套裝。林小姐的，讓自己選。”

林汐臉上繃了繃，接著淺笑轉，朝工作人員道：“大家先去休息一下，我有事要跟顧總商量。”

察覺到他們氛圍不對勁的工作人員忙離開現場，不敢多聽。

等人走了，林汐看向顧璟行：“璟行，我們需要談談。”

“如果你是因為昨天的事生氣，我再次向你道歉。”林汐背在后的手攥起拳頭，臉上帶著委屈、倔強，眼尾泛紅。

“可是，你有必要因為一個吻而做到這個地步嗎？”

顧璟行擰眉：“我說了沒有生氣。”

“沒有嗎？從昨晚開始你就對我很冷漠，今天甚至連禮服都不愿意配合我，這還不是生氣？”

顧璟行眉心蹙得厲害，眼底也多了不耐煩：“我說過了，只是昨晚沒休息好。”

“那你為什麼沒休息好。”林汐執拗地看著他。

顧璟行看著林汐時目都冷了幾分：“林汐，你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咄咄人了。”

“咄咄人？”林汐苦笑，“就算我咄咄人，那也是被你的。

璟行，我們三年，你不主公開、不提訂婚、不談結婚，我不該有緒嗎？

我只是不自親吻你一下，甚至還沒功。可你為此，足足十幾個小時對我答不理。

璟行，這不公平。”

顧璟行表認真起來：“我確定三年前是你主提出往，而我當時的回答是，可以試試。”

林汐一愣，一時間復雜、脆弱、崩潰、故作堅強等諸多緒浮上煞白的臉：“試試，所以三年了，還是試試？”

顧璟行表未變：“是。”

接下來，兩人誰都沒再說話。

直到工作人員在門外敲門，示意發布會馬上就要開始，讓兩人趕換禮服stand-by。

林汐深吸一口氣，整理好表：“我明白了。”

顧璟行看著。

林汐很漂亮。

不是喬安那種讓人一見便心的驚心魄之，而是端莊大方、得雍容的。

的是來源于氣質、家世、修養，是經過雕琢的，審時度勢的。

顧璟行以前從未對人過心，在林汐救了他并提出往之后，顧璟行觀察了一下。

他覺得林汐會是很好的伙伴，舉止得、緒穩定、待人接得當，可以很好地安排好生活與工作，是個很好的伴。

他們在一起，他什麼都不用改變，會調整自己來配合他。

只是遇到喬安以后，顧璟行對自己之前的判斷產生了懷疑。

但還未搖。

顧璟行靜靜地看了一會兒，表又恢復待時的溫和有禮，上前將擁懷里：“抱歉，我不該發脾氣。”

喬安了鼻子，帶著微微的鼻音和哽咽：“沒有，是我失態了。是我太敏、太貪心，總是想做點什麼得到你的關注。”

仰起頭：“璟行，不要生我的氣，好嗎？”

顧璟行輕輕將耳邊的碎發到耳后：“兩分鐘后，讓團隊進來吧。”

林汐抬起頭時，臉上已經又掛上了溫婉知的淺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