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遲生也笑了下:“是個不錯的歸宿。如果是我的話,也會選擇在死后把骨灰揚進大海,讓生命隨著海水流逝,然后永遠地埋葬在海底深。”
沈亦白不置可否。
安靜了一會兒后,沈亦白緩緩開口:“問你一個問題。”
晏遲生嗯了一聲:“什麼?”
在風中,沈亦白的下微微揚起。
腦袋朝下,目朝上,看著余暉渲染的天空,突然問道:
“站在這里眺大海,你會產生一種罪惡嗎?”
晏遲生愣了下,然后說:“如果你是指對大自然的迫害,那我們的確惡貫滿盈。而在一些教派主張的‘人生來有罪’的觀點下,我也十分認同人類需要為自己犯下的罪行進行懺悔和贖罪。”
“對。”沈亦白轉了個,面朝快落地平線下的夕,瞇起眼,懶洋洋道:“如果以迫害大自然的程度判刑,我和船里的那些人恐怕會牢底坐穿……而直接判死刑的,恐怕就是那些投資打造這一艘艘郵的人。”
“……”
晏遲生莫名覺這話在點自己。
沉默了下,他選擇避開這個有關于自己的話題。
“對于大自然而言,郵的排放污染堪比一座中型城市,但對于旅游經濟來說,大型郵只有一艘又一艘地造下去才能真正帶產業發展,創造更大的經濟效益。”
“以海洋號為例,八十億元的造價背后,就藏著逾兩千億元的產業鏈,以及千上萬的就業機會。從一定程度上來說,它推了全社會乃至全世界的正常運轉,在經濟發展趨勢下,它是時代發展的必然要求和進步……”
晏遲生頓了下,接著道:
“但與之相對的,這也是時代的一種無力和悲哀。”
沈亦白有些驚訝地看向晏遲生。
耳邊是洶涌澎湃的波濤、震鼓的汽笛、竊竊私語的人聲,以及海鷗掠過水面扇翅膀的簌簌聲。
夕似乎格外偏對方,橘黃的線鋪滿了目之所及的一切。
染紅了海面,也染紅了那雙漂亮的眼睛。
發尾,細碎的點好似樂隊主唱服上閃閃爍爍的亮片,輕盈而撲朔。
“遲生。”
“嗯?”
黑發青年帶著探究的目落在金發青年的眼睛上,認真地問道:“你真的是男公關嗎?”
晏遲生:“…….”
還沒等他說什麼,沈亦白又問:“我一直好奇你都有正經工作了,為什麼還要去會所里當一個男公關……難道你很缺錢嗎?”
他唔了一聲,進而說出自己的猜測:“你是不是家里中途破產,小小年紀上就背負了幾億或幾十億的負擔,長大后一直不停被討債公司追著要錢,不得已之下,你才選擇了男公關這個副業?”
沈亦白越說越覺得很有道理,于是他轉頭看向晏遲生,希對方能為自己的說法蓋棺定論。
結果,他卻看到對方正一臉難以言喻地看著自己。
沈亦白緩緩打出一個問號:“我說的有哪里不對嗎?”
晏遲生詭異地沉默了良久,然后說:“這個話題我們過幾天在討論好不好?”
“嗯?”沈亦白挑起眉,語氣微微上揚:“你是有什麼事在瞞著我嗎?”
晏遲生言又止。
見他這樣,沈亦白無趣地偏開目,沒有再追問下去,轉而抱怨道:“話說,你這面什麼時候能摘下來啊?我想親你都不好親了。”
晏遲生笑了下,手攬過對方的腰肢,轉將人抵在欄桿上。
“你想的話,現在就可以。”
說著,他便抬起手到了面邊緣。
咚,咚咚,咚咚咚……
沈亦白的心跳隨著晏遲生的作逐漸加快,在他眼中,后者的一切行都被不知名的力量給放慢,從角上揚的弧度到傾小的距離,都在無形之中不斷沖擊他的心臟。
呼吸變得紊,心跳變得急促。
直到——
一個溫的吻輕輕落在他的上。
太溫了,溫地讓人忍不住摧毀。
心臟的空虛在瘋狂囂著:不夠,完全不夠……
他抬起沒有骨折的右手,繞過對方的臉,上人修長溫熱的后頸,將人猛然拉向自己——
兩人肢相撞,磕到牙齒,還來不及吃痛,金發青年微微張開的瓣就被人以不容抗拒的力量強勢侵。
晏遲生瞳孔微微收。
訝然剛浮上心頭,一種微妙的愉悅就以摧枯拉朽的氣勢過所有緒。
比起心,快.更像是這場追逐中才會獲得的戰利品。
下被咬的時候,他想,沈亦白在這些方面的強勢,也不失為一種專屬于他們之間的獨特.趣。
很快,晏遲生就不再滿足于被單方面追逐、攪的局面。
他開始掌握主權,與人互相角逐追趕。
接著不斷勾連、相纏……
最終化為難舍難分的綿綿意。
夕余暉下,兩道影綿延長,隨著作不斷晃,可不管晃到哪,都避免不了融為一的結果。
影尚且如此。
那麼人,自然也是一樣的。
比起影子的虛無縹緲,對方完全是看得見得著的。
晏遲生對沈亦白的悉不亞于本人對自己的掌控,他很快找到對方腰后的敏點,輕輕一,看著對方在自己手里一灘水后又凝聚起力量反擊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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