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人之間有自己的私人空間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沒有誰規定談后就要對人毫無保留，當然，也沒有誰規定人吵架之后不可以和好。”

晏遲生眸微微一，問道：“所以……你是原諒我了嗎？”

沈亦白環顧了下四周投在他們上若若現的目，無奈一笑：“我要是不原諒你，還能牽你手嗎？”

晏遲生不聲地握了手，眼里了念所不及的霾，多了一些失而復得的喜悅。

他忍不住說：

“小白，我好開心。”

沈亦白與人著手腕，走間肢時不時親接，他了人一眼，懶懶笑問：“有多開心？”

“開心到——”

“好像擁有了全世界。”晏遲生微彎著眉，音調微微上揚，和的笑意和滿足頃刻間泛上眼角眉梢。

令那雙清冷冷的翡翠眸子，宛如初春時長出的第一株芽。

“噗”，沈亦白笑得雙肩抖起來，“你這土味好重啊。”

“有嗎？”

“有啊！”

晏遲生突然停了下來。

察覺到他的作，沈亦白也停了下來，“嗯？”

下一秒。

在輝煌燦爛的燈下和絡繹不絕的人群中，白羽面的青年堂而皇之地將一個吻輕落在邊人未被面遮擋住的角。

“小白。”

晏遲生與人四目相對，那雙獨特的綠眸在燈下漂亮地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星。

“我好像……真的上你了。”

他從來不相信，也不相信腎上腺素催生的荷爾蒙能證明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有多濃烈。

可這一刻，看見對方的那一刻——

他開始愿意。

愿意相信話般描寫的真實存在。

“你說什麼……？”

沈亦白微微一怔。

心跳快得不可思議，在腔里咚咚咚咚，簡直比賭徒孤注一擲下所有賭注時的心跳聲還要激烈，要不是有肋骨做圍墻，那鼓的心臟恐怕就要從他里跳出來了。

晏遲生輕輕一笑，湊得更近了點。

“我說，我你。”

溫熱的呼吸鋪灑在臉頰之上，猶如電流一般迅速蔓延全。

不過幾秒，從心底泛起的甜意如云朵般麻麻裹挾著他，飄飄然地像是要飛到天上一般。

心、雀躍、開心……

種種緒如海水一般快要將他淹沒。

但沒真的淹沒。

那沒過頭頂的海水帶來的并不是窒息。

它很溫和。

溫和到沈亦白以為自己能在海下自由呼吸。

“……你說得好慢啊。”

沈亦白小聲地抱怨了一句，而后掀起眼笑起來，眼尾微微上揚，顯得人恣意明亮。

晏遲生不解其意，問：“什麼？”

沈亦白笑笑，沒有多說什麼。

在晏遲生疑的目下——

他微微傾，雙手抱住了晏遲生。

就像是——

抱住了他的全世界一樣。

然后，他將頭埋在對方的肩窩里，用力地呼吸著對方上散發出的悉香氣。

山茶花香。

在此之前，也是屬于他的味道。

晏遲生愣了下后，很快抬起手放在對方的腰間，繼而整個圈住了對方。

在人來人往、紙醉金迷的世界里。

他擁有了自己獨一無二且無比珍貴的財富。

對他來說，眼前的這個人，已經為了他一生中難以逃避的宿命。

如莫比烏斯環。

在無限延續和循環往復的環扣中，沒有起點和終點，有的——

是那永恒不息的生生意。

第68章 日落

黃昏、海浪、微風。

整個世界就像是被包裹在朦朧絢爛的芒下，層層疊疊的浪花撲在堅的船殼上激起細小的漣漪，隨即落回海面泛起粼粼的波。

腥咸的海風夾雜著快要夜的清涼拂過倆人的發梢，吹起額前縷縷的碎發。

兩人站在甲板的欄桿邊，雙手或疊或隨意搭在上面，迎著風，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近兩個月來沒有對方在邊卻照常吃飯喝水睡覺的無聊生活。

其實也不無聊，至在晏遲生看來是這樣。

不管是對方抱怨父母的嚴格管控，還是吐槽探店時吃到頭發的悲催，亦或者是聽到一首好聽的歌，看到一朵好看的云，聞到路邊盛開的花……

他都覺得很有趣。

雖然他早就從監控的屏幕、整理的文字、他人的口述中得知過這一切。

但，這和他親耳聽到還是有不一樣的覺。

比起那些冷冰冰而不到的虛，眼前人的存在才是他最能到生命真實綻放的最佳詮釋。

它生、活潑。

不僅有心跳，外表還很可。

“小白。”

他偏頭，目聚焦于旁背對著大海，胳膊肘半搭在欄桿上，正瞇著眼閑散吹風的人。

那個它——

是沈亦白。

也只能是沈亦白。

“你有想過人死后會怎麼樣嗎？”

沈亦白睜開眼，金隨著睫的輕輕躍下，他瞥了眼沐浴在夕下的晏遲生，無聲輕曬。

“這還是你第一次跟我討論關于人生老病死的問題呢。”他頓了下，輕笑出聲：“可能會化作天上的星星指引地上無數迷途的羔羊吧……但也有可能——會化作無數滴水珠融大海，再匯世界上彎彎繞繞的大江大河，最后地表自然蒸發形水霧，進而參與到大自然的生態循環系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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