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白一臉不信:“那你怎麼解釋你會在這里?”
登船條件其實并不苛刻,普通人花三千八就可以在郵上玩一天。
但這并非暢所游玩,因為在船上的某些場所,是只針對一小部分人開放的空間。
比如casino這類場所。
一般能進來這兒的都是來自世界各地最頂層的那批有錢人,就連沈亦白和肖明輝也是沾了謝玉安的才能進來,否則早就被拒之門外了。
除了這些人,再能進來的就是他們帶在邊的伴兒了。
所以晏遲生……
會是某個人的男伴嗎?
“因為我是……”他頓了下,突然覺得自己的本名難以口。
“你是什麼?”沈亦白接著話問。
晏遲生張了張口,卻依舊沒有把“威廉”這兩個字說出來。
現在還不是暴份的時機。
不然,他也不會戴著這張面來見對方了。
沈亦白盯著人,突然嗤笑一聲:“晏遲生,你不覺得你很可笑嗎?”
晏遲生聽著對方喊著自己的大名,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沉默了一會后,才說:“小白,我們沒有分手。”
沈亦白愣了一下。
隨后眉微微挑起,似乎是對這句話到好笑:“哈……如果不是分手,那我請問這兩個月你在哪呢?”
“我……”
晏遲生垂著的眼微微抖,心底頓時泛起一陣麻麻的疼。
“……不是故意不來找你的……”
無法抑制的苦堵塞住嚨,讓他發不出一丁點聲音去解釋自己的難和遭遇。
可不開口,就無法解釋這兩個月以來他為什麼沒有聯系對方,以及解決橫亙在兩人之間的種種問題。
“我只是遇到了一些事……”他沙啞著嗓音,低聲道:“那些事,導致我無法在那段時間去找你,如果可以,當初我不會讓你自己一個人回國的。”
“…….”
沈亦白頭一回見對方在自己面前出這樣無助且難過的表,在那瞬間,心臟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攥住一樣難。
他垂下眼睫,看著對方握著自己腕骨的手,半響,才開口:“你說我們沒有分手是嗎?”
晏遲生見對方愿意和自己繼續談下去后,話語里多了些欣喜:“嗯,沒有分手。”
沈亦白在心底輕輕嘆了口氣,然后又問:“也沒有找別人對嗎?”
“一直都只有你。”
晏遲生頓了下,又說:“小白,我只喜歡你,這輩子除了你,我不會再找任何人了。”
沈亦白被這句話說得徹底沒了脾氣,但他又不想這麼快原諒對方,神有些尷尬又有些別扭地喔了一聲。
喔完,還反思自己語氣是不是有些冷淡。
“……知道了。”
晏遲生聽出對方緩和下去的態度,心里稍稍松了口氣,才緩緩道:
“你走后,我真的反思了好久。”
沈亦白真的難以想象晏遲生這種人會反省自己的問題,一時有些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可能是因為長久的相下來,他發現晏遲生其實并不像其他男公關一樣無條件順從他的所有要求,相反,這人有時候比他還像個金主高高在上地主導他們之間的關系。
也只有對方在向他表意的那刻開始,那種令人到不適的居高臨下和冷漠無才漸漸消退。
取而代之的,是獨屬于他一個人的溫。
這種覺,曾經讓沈亦白暗爽了好久。
可在兩個月前,晏遲生的那一番話深深地刺痛了他,有了先前的欺瞞,車禍的事就被他下意識認為是對方想要分手找的借口。
晏遲生離開前關門的聲音,直到現在依舊回響在他的腦海里,那時候的他只以為自己在對方眼里和其他人沒有什麼差別,因此,他才會那般的失和委屈。
現在對方主提起這件事,他也不可能虛偽地說他不在乎,于是便問了一句:“……反思了什麼?”
晏遲生面歉意,話語里充滿了深深的愧疚:“反思了我撒謊和語言不當的事。我很抱歉那天騙你說我在海邊,也很抱歉在醫院那會不顧你的對你說出那句讓你回國的話……真的對不起,我讓你失了……”
沈亦白唔了聲,然后問:“所以車禍之前,你在哪里?”
離開病房那天,晏遲生就特意調了他在會所里的所有監控,然后他發現——沈亦白看到了他。
所以他撒謊的事,對方其實早就發現了,只是一直沒揭穿,甚至還給他留了坦白的機會。
知道這件事后,他無比后悔當初隨口撒下的謊言——告訴對方自己在海邊,而不是在會所。
后來他每每回想,每每懊悔。
其實說實話本沒有什麼,只不過是自己把在商場上的那套習慣下意識用在了沈亦白上。
“在會所,和朋友他們一起吃飯,當時撒謊是因為我不想你誤會我在那種地方……來,然后對我產生不好的印象,所以……我說謊了。”
“對不起。”晏遲生誠懇地繼續道:“我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這樣了。小白,你能原諒我一次嗎?”
沈亦白聽到對方的坦白后,心底的氣早已消得一干二凈。
“遲生。”
他反握住對方的手,與人十指相扣,待看到對方因驚訝而微微張大的瞳孔后,輕輕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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