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他”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宋雪秒懂，還意味深長地喔了一聲。

“祝你們今晚玩得開心。”

沈亦白點頭道謝：“宋姐也是。”

和宋雪告別完，兩人便裹羽絨服出了木門，寒風吹來，凍得人牙齒止不住發，連不怎麼怕冷的晏遲生都忍不住將手放進兜里。

這是正常反應，畢竟他們剛從溫暖的房間里出來，中途沒緩沖，就直接暴在零下幾度的空氣里。

晏遲生偏頭看了眼沈亦白的況，見到后者雙腳在雪地上不停踩踏、蹦跶后，有些好笑這人的驅寒方式。

“你出來前，里面穿了幾件？”他問。

沈亦白聽到這個，有些心虛地咳了一聲：“額……”

晏遲子微微瞇起眼睛：“說實話，幾件？”

沈亦白徹底懨了：“兩件。”

晏遲生：“……”

晏遲生已經沒話說了，他很想教訓對方怎麼穿這麼就出門了，想教訓對方到底有沒有把自己的健康放在心上？怎麼能這麼馬虎和不當回事呢……

氣頭上的晏遲生顯然忘記了不久前自己也是沒穿大就直接出門的。

真是不省心，晏遲生想。

這麼想著，他突然手進對方口袋里，整個罩住了口袋里冷冰冰且骨節分明的手。

沈亦白微微一怔。

他偏頭看來，卻看到了視線移向一邊的晏遲生。

那表，漫不經心地就像是他什麼都沒做一樣。

沈亦白垂眼，看著自己羽絨服口袋邊疊在一起的地方。

心間仿佛被的云朵包裹，麻麻地就像是在云間上開出了一片玫瑰花。

他邊不自覺流出笑意。

但他沒有當著晏遲生的面直接笑出聲，只是微微彎了下眼睛，看著兩人近在咫尺的距離，瞳仁閃出了比街邊圣誕樹吊燈還要亮的。

晏遲生剛轉回視線，就巧撞見這一雙眸子。

“……走吧。”

沈亦白這回才笑出聲：“好。”

*

兩人沿著雪路一路往東北邊走去，西南邊是廣場，相對應的就是商業街，而西北角是戶外運的場地。

剛吃完飯，他們便想著逛一下街當作消食了。

十分鐘后，兩人來到了一家賣男裝的高奢門店前，Kiton的珍貴面料久負盛名，如羊絨、極品羊和綢等。

他們一進門，導購的眼睛瞬間亮起來，連忙小跑過來給他們推薦服，態度殷勤熱切地像是見到財神爺。

其他導購見此，也不甘下風，紛紛給兩位金主倒熱可可，以及拿些小點心過來。

他們這些導購眼尖地很，一看客人著裝和儀態，就能準確分辨出客人大致的消費水平和層次。

“晚上好，請問兩位是想買什麼類型的服呢？”

不用導購多說，晏遲生已經上手挑選了。

這是他第一次給別人挑服，神認真地卻像是在談什麼幾百億的合同一樣。

挑了大概七件羊絨搭，五件保暖背心，晏遲生才滿意地把這些服遞給導購，說：“麻煩帶他進去試一下。”

沈亦白在一旁看得咂舌，看著對方本沒拿服跟他比對一下就直接挑選，忍不住問：“你怎麼知道我碼數的？”

晏遲生好整以暇地看了他一眼，那眼里的意思就像是在說：這還用問？

沈亦白秒懂，立馬閉不再問。

不得不說，晏遲生的品味極棒，挑的服沒有太多前衛的設計，以黑、藍或干凈自然系為主調，整呈現簡約利落而不失紳士優雅。

搭配他今天的黑羽絨服，簡直不要太棒！

沈亦白試服時，晏遲生就坐在沙發邊，垂著眼，利落的下頜線被店里暖打出分明的投影，長搭著，漫不經心間就吸引店里無數道目落在他上。

站在角落里的幾位導購頭一回忘記了員工守則，小聲地背著客人談起來。

“你們有沒有覺得坐在沙發上那位客人很眼？”

“！不止你，我也這麼覺得！”

“他……該不會是那位吧？”

“是我想的那位嗎？”

“我天，要真是的話我們就走狗屎運了！下個月，哦不，是半年！只要他們消費多一點，我們下半年的獎金就不用愁了啊！”

其中一位化著濃妝的導購悄悄提議：“要不這樣，我們引導一下？”

立刻有人問：“怎麼引導？”

濃妝導購意味深長地笑了下：“這不是很明顯嗎？多夸一下那位邊的小帥哥啊～”

“今年最后的業績，就靠各位姐妹的了，一會等人出來后，就用上你們最麗的笑容，給我使勁地夸他！”

“OKOK”

……

于是，等沈亦白換好一件出來后。

蓄勢待發的導購們立馬化為夸夸機：“先生，這件服簡直就像是天生為你設計一般，再沒有第二個人能穿出你這樣的氣質了！”

“額，沒有這麼夸張啦……”沈亦白被夸地有些不好意思，再接到沙發上的人投來的欣賞目，瞬間臉紅。

他走到人面前，垂眼詢問：“這件怎麼樣？”

晏遲生抬眼，看著那一截出的冷白脖頸，搖頭：“換個高領的。”

導購們：“……”白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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