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遲生把對方的表盡收眼底,心底泛起微妙的漣漪,口是心非道:“不,這是我給自己買的。”
沈亦白:“……”
好好好,這麼玩是吧?
晏遲生覺到對方試圖掙開他握的手,明明是對方主要求牽的,現在反悔的又是對方。
他有些不滿,使了力不讓人掙。
沈亦白見掙扎不開,便放棄,他有些沒好氣地說:“一元的花都不想送我,你還想占我便宜?”
聽著這聲怪氣的話,晏遲生沒忍住笑了。
“如果我全送你,我又能得到什麼好呢?”
他嗓音低沉,話語間的聲調慵懶地黏連在一塊兒,似乎是在暗示著什麼。
不過暗示什麼,也只有晏遲生本人清楚。
沈亦白恢復以往的笑意,輕聲道:“那你倒是送我呀。”
晏遲生抬頭看了眼前方不遠的公寓,說:“回家送你?”
“可以。”
倆人決定后,就快了腳步往家里趕。
好像送花是一件什麼大事一樣,但其實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朵花送給一個普普通通的人而已。
可對晏遲生來說卻不一樣。
因為這是他第一次送人花,送的對象還是自己有好的。
原本十五分鐘的路程,是被倆人到了五分鐘。
回到家,晏遲生便把花籃放在玄關柜上,等兩人換好鞋關好門后,他和沈亦白就站在門前面面相覷。
好半響,晏遲生才說:“我要開始送花了。”
沈亦白了下眼皮,說:“送吧,我準備好了。”
兩人就跟宣讀黨誓言一樣正式。
晏遲生抬起兩邊手腕,出骨節清晰、偏冷白的修長十指。
“你看,我現在手上什麼都沒有。”
沈亦白知道對方要給自己變魔,如同每一場盛大舉辦的魔會下想要看穿魔師手法的觀眾,他聚會神地盯著對方的兩只手看著。
晏遲生角一勾,無聲地笑了下。
“看好了……”
漂亮的手腕在空中旋轉了幾圈,手指朝空中劃出一個半包圓,快速收攏。
最后,在沈亦白不可置信的眼神下。
一朵鮮艷滴、熱烈似火的紅玫瑰突然就出現在他的眼前。
“你……”
沈亦白咂舌:“這怎麼可能呢?你怎麼做到的?”
他明明眼睛都沒眨一下,這花怎麼就憑空出現在晏遲生的手心里??
“secret.”。
晏遲生說完,便將花遞到人眼前,帶著溫的笑意,繼續道:
“諾,這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玫瑰花,你要……收下嗎?”
收下的話,就是他的人了。
沈亦白從震驚中回神,看著那朵玫瑰花,突然手向花籃里,取出一大捧。
他將那十一朵玫瑰花遞到人面前,不甘示弱道:“我也送你,你敢收下嗎?”
晏遲生一眨不眨地看著對方,冰綠的眸里蘊含了別有深意的緒。
他輕聲道:“你再多給十朵,我說不定就收下了。”
畢竟二十一朵,象征了永遠只一個人。
第37章 沙發
沈亦白眨了下眼睛,真的手往花籃方向拿,但不是拿十朵,而是把整個花籃的花都拿過來,他把這些花攏到前,雙手捆著,捧到晏遲生眼前。
“二十一朵怎麼夠呢……”
他笑著,濃的睫上下撲閃,像是展翅飛的蝴蝶,含著春風的溫,對他說:“你值得擁有花籃里的所有花……就像,二十一朵不足以表達我對你的喜歡。”
晏遲生睜大了眼睛,覺心臟都失去了應有的功能。
它像是壞掉了。
心跳怎麼可以那麼快,還那麼大聲?
“你……”他有些不知所措,在此之前他的確在心里做過預期,兩人之間也只差捅破一層窗戶紙,就可以把關系直接挑明。
可……
真正到來的時候,又和預期不太相同。
他以為自己可以泰然自若地接,或者直截了當地拒絕,不管哪一樣,他的心境都應該是平穩的。
現在的他完全自陣腳,嚨像是被塞了團棉花,發不出聲音。他開始為未知的未來到惶恐,為眼前人的喜歡到猶豫,他不僅害怕,還想逃避。
沈亦白像是看出他的不對勁,把花束放回花籃里,手接過他手里攥著那一朵玫瑰花,說:“你送的花,我收下啦。”
晏遲生微微一怔。
瓣隨即覆蓋上了微涼且綿的。
對方吻上了他。
晏遲生驚訝地張開了,也就是這個空檔,對方趁虛而。
近在咫尺的距離,令他能清晰無比地看到眼前人自然地閉上眼睛,專注地攻略他齒間的一寸一地,纖長濃的眼睫在燈下微微,如雪的臉龐染上了醉人的紅暈。
“晏遲生……”
沈亦白退了出來,碾得潤紅的間拉出一條銀。
接著,他手擁抱住了晏遲生的后背,他比后者低一個頭,說話時便仰著下,從下至上看著對方。
“我們做吧?”
這份邀約赤且直白。
更別提對方正眨著一雙水瀲滟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著他,著他……
在這樣的沈亦白面前,晏遲生良好的自持和克制霎時潰不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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