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是有,可我杯子在這呀。”
晏遲生沒有再說話。
倒是沈亦白笑出聲:“不是吧,你這麼記仇的嗎?”
晏遲生抬起眼,矢口否認:“我沒有。”
沈亦白眨了一下眼睛,眉眼微彎:“好吧,你沒有。”
“我刷好了,你刷吧”說完,晏遲生錯開對方,走了出去。
沈亦白盯著晏遲生的背影,似笑非笑。
*
晏遲生收拾好自己后,正準備出門,后就傳來沈亦白溫和的聲音。
“你等等。”
他疑地轉過,不知對方還要說什麼。
沈亦白什麼話都沒說,手臂上披著條卡其巾,趿著拖鞋就朝他走了過來。
走近了,晏遲生便見和他高差不多,卻還是矮他那麼一點點的沈亦白將圍巾繞過他脖子,神自然地為他圍了圍巾。
“外面天冷,注意保暖。”
晏遲生微微一怔。
“你……”
沈亦白對上他的眼睛,無比自然地說:“你要是冒了,我可不會照顧你。”
晏遲生頓了一下,垂下眼看著那條披在前的圍巾,沒有懟回去,而是說了聲“謝謝”。
對方照例說了一句“不客氣”。
兩人的談到此為止。
之后,晏遲生就出門了。
兩人都沒有在公寓里用餐,晏遲生下樓后,就打電話給等在外面的特助,告知對方自己十分鐘后就到。
走出公寓大門,撲面而來的寒冷瞬間席卷全,晏遲生看著天上飄飄揚揚的雪花,以及覆蓋小區的白雪,手指下意識攏上了圍巾。
圍巾下,是刺骨寒風唯一沒有侵蝕的地方。
那里,還很暖和。
踏在雪地里,晏遲生漫不經心地想,其實對方睡姿也沒那麼差……還算看得過去。
*
早上八點半,晏遲生在公司附近的連鎖餐廳點了法式吐司和格蘭諾拉麥片,用完餐,再走到公司時剛好是九點。
期間遇到他的員工都朝他打了聲招呼,又匆匆忙忙地跑過他邊去打卡,他不不慢地走著,跟在他后的特助也不是很著急。
“Yang,您今天心很好嗎?”
在電梯里,特助突然問了他這句話。
“嗯?為什麼這麼說。”
特助思索了下,說:“覺。”
晏遲生垂著眼睫,他今天沒有穿西裝,外套是黑風,里頭穿了兩件保暖搭,所以脖子上圍著的卡其圍巾就沒有顯得很突兀,反而還襯他這一。
“可能吧。”
他語焉不詳地回道。
在特助看來,這就是變相地承認自己心很好,他忍不住想,這心會不會和早上那棟公寓里藏著的人有關?
特助好奇歸好奇,卻沒有出聲問晏遲生,畢竟現在是工作時間,不適合聊私事。
“叮”
電梯門打開,晏遲生便徑直往自己辦公室走去,路過書辦公時,他突然停了下來。
所有書看到大老板停在們面前,頓時打了個激靈,噌的一下就站起了。
書辦公靠近電梯門右側,臨近他的辦公室,在這層充滿科技的空間里,井井有條地分布在兩側,每個人的辦公桌都很大,隔著玻璃,互相挨著。
位于電梯門右側的地方,就是茶水間和接待區,以及供人討論的會議室。
“麻煩給我一支筆,還有紙,謝謝。”
話落,金發碧眼的書立馬將紙筆遞給晏遲生。
接過紙筆,晏遲生就開始低頭寫字。
特助心里嘀咕有什麼話不能當面講,要寫在紙上,他忍不住好奇,靠近晏遲生,想要墊腳看,卻只在看到了一個“cup”單詞,就被后者用手擋住。
晏遲生偏過頭,冷冷淡淡地瞟了對方一眼,說:“看什麼呢?”
聽到這話,特助的好奇心瞬間湮滅,識趣地退后幾步,乖巧地說:“沒什麼,我什麼都沒看到。”
晏遲生用金屬筆帽在桌面上輕敲幾下,聲響不大,卻讓特助的心臟跟著這節拍發。
“Yang,我發誓我真沒看到”,特助苦哈哈地說。
晏遲生也不知信還是沒信,警告地看了人一眼,又扭回頭繼續寫。
五分鐘后,晏遲生把寫好的紙疊起來,給面前的書,吩咐道:“Linda,麻煩你照紙上的清單去附近商城幫我買一下,然后寄到我上面寫的地址上。”
“好的,這些全是今天送到嗎?”
“嗯。”
走之前,他還特意囑咐了一下對方:“不要聲張。”
琳達點點頭,滿口答應:“嗯嗯,我保證不會,請您相信我的工作能力。”
目送晏遲生走后,這個滿保證的書眸一閃,對著其他五位好奇到炸的同事眨了下眼睛,而后無聲地說了句“一會告訴你們。”
大家心照不宣地點點頭,憋著笑又坐回原位。
琳達坐在舒適的轉椅上,打開那張紙條,對方字跡鋒利好看,每個單詞寫得都很工整,連起來看就是——
1、一個深藍水杯
2、一對針織手套
3、烤箱(包含刷、夾、錫紙、模、手套)、榨機、鍋、蒸鍋、電煮鍋、空氣炸鍋、冰箱除味劑、廚房用紙(吸油)、調味料、置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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