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海的車開進了草堂。
原本想留他吃飯,但怕耽誤他做生意,路櫻急匆匆進了屋子,跟張媽一塊拎著大包小箱的禮品塞進他后備箱。
送伍海離開,門衛過來送快遞。
自從上次被假扮快遞小哥的人傷到,金北周跟業涉過,以后路櫻所有快遞都由門衛送進來,堅持要本人簽收的,也需要門衛和業陪同。
金北周私下幫預了十年的高額業費。
這些路櫻后來才知道。
三月中旬的天微熱,路櫻掉外套,進客廳拆快遞。
共有兩個。
一個里面裝著請柬,是金莓莓的生日宴會,以金家名義發出來的。
這個正常,屬于圈子里千金小姐之間的來往。
另一個很小,包裝致,的殼禮盒。
打開后,里面是一對耳釘。
路櫻愣住。
這耳釘是的,但在威吉斯時,已經送給了救的那對兄妹。
盒子下面了張便簽紙,是金北周鋒利漂亮的字:【只贖回了耳釘,平安扣還在找。】
然后另起一行:【對不起。】
這聲“對不起”不知是針對沒找回平安扣道的歉,還是針對沒相信道的。
路櫻沒多糾結,就仿佛只要金北周不是老公,可以十分大度,甚至覺得他在沒有上帝視角的時候認為在撒謊是正常人的做法。
不會對外人抱有期待。
醫生開了些孕期補藥,路櫻按要求吃了。
嚴夏打電話來,問去不去金莓莓的生日會,請柬嚴夏也收到了。
路櫻:“不去。”
嚴夏:“你不去,那我也不去。”
兩人就這樣敲定了。
中間這些日子,金北周隔三差五就讓人把飛寶送來陪,每次送來時,飛寶都被刻意打扮過。
一只小黑狗穿得,偶還還會扎兩個小揪揪,夾上蝴蝶結發夾,或者戴個小發箍。
路櫻看的眼皮子直跳。
飛寶是只公狗。
送狗小哥又一次過來,路櫻看著他懷里洗的香噴噴、打扮得像個小公主的飛寶,忍無可忍:“你幫我傳個話,狗還是臟點好,太香了,我想吃狗。”
“......”
這次之后,飛寶漸漸恢復正常的狗樣,就是還會穿各種鮮艷的狗服裝,也干凈到令人發指。
路櫻覺得這種日子非常不錯。
和平地離了婚。
有工作,有同事,有朋友,生活中多了許多可以寄托緒的事。
甚至開始想,若寶寶的存在被金北周知道了,他們能像理飛寶的事一樣和平,路櫻也不介意隔三差五讓他陪一陪寶寶。
-
3月20,金北周抱著飛寶去寵店洗澡。
金斯年來了幾個電話,金北周一個都沒接。
他知道金斯年想說什麼。
不外乎是金北周主退出皇庭后,再沒回過金家。
鬧得很僵。
這天是金莓莓生日,金斯年想借此機會,緩和一下他跟家里的關系。
總是金家小孩,哪能不要自己家。
大概發現打不通后,金斯年讓葛琪打一個給他。
大嫂的面子,金北周總會賣的。
果不其然,看見葛琪來電,金北周接了。
飛寶不樂意洗澡,金北周手機舉在耳畔,另只手協助寵師安它,低著嗓哄道:“別撲,洗干凈點才能見媽媽。”
葛琪安靜片刻:“不回來了?”
“嗯,”金北周眼睛停在飛寶上,淡聲,“我兒子洗澡比較重要。”
葛琪也沒勸他:“親戚長輩們都在問,爺爺臉上掛不住,一直在催我們打電話。”
金莓莓的這個生日格外盛大,就好像在彌補為金家做的犧牲。
金北周哂道:“難怪路櫻總說惡心,我現在,也有點惡心。”
要讓路櫻聽見這話,一定會嫌棄道——
勿cue,你跟一樣惡心。
金北周被這個想象逗笑了。
葛琪:“爺爺嚴陣以待,像是有重要的事宣布。”
“隨便,”金北周不在意,“把我從族譜上除名也行。”
“......”
電話掛斷后,金北周對著飛寶拍了幾張照。
寵師笑道:“最近要喂點,重快超標了。”
“......”金北周眸中帶了點笑,“這要養瘦了,它媽得跟我拼命。”
但太胖影響健康,金北周彎腰,看向飛寶眼睛:“以后爸爸帶你一塊去鍛煉鍛煉。”
話落,手機響了聲。
金北周瞥了眼,隨后不由得站直,表跟著凝固。
信息是張照片。
金北周放大,看見金莓莓的那堆生日禮中,有塊極為眼的平安扣。
是路櫻的那塊。
葛琪問他:【這是櫻櫻那塊?好眼。】
金北周眼底冷涔:【我現在回去。】
-
到金家時生日宴還沒正式開場,親戚朋友齊聚在客廳和書房喝茶聊天,笑聲喧天。
金北周將飛寶給傭人,去了葛琪那邊。
“我一看就覺得眼,”葛琪著聲,“但沒查出來是誰送的,沒有署名。”
來賓的禮由負責登記核對,金莓莓一向自矜,不愿做這種沾著世俗和銅臭味的事。
葛琪說:“別人都還沒看見,我先扣下來了。”
然后給他發了消息。
金北周徑直把平安扣進掌心。
安排去威吉斯調查綁架案的人來消息說,平安扣被小孩哥賣給了一家珠寶首飾回收店,但當天下午就有游客看中買走了。
那個游客沒查到信息。
轉眼,平安扣到了金莓莓的生日宴上。
“大嫂,”金北周說,“我要看下大門出口的監控。”
葛琪:“今天賓客很多...”
金北周:“我拷一份帶走。”
“行。”
賓客中有人看見他來了,連忙嚷道:“老爺子,您看,二公子這不是來了,他一向孝順的。”
聲音一落,全場人都看了過來。
席素玲眉開眼笑。
金達還端著:“小二,過來跟大家打招呼。”
金莓莓守在他邊,過來時,眼中有驚喜,細看,還有似有若無的害臊。
金北周攥著那塊平安扣過去。
席素玲佯裝打他:“怎麼這麼晚,給莓莓準備禮了沒?”
“好了好了,”金達肅聲,“先不說這個,馬上開飯,先說正事。”
金莓莓抿,笑的含帶怯。
眾位賓客長輩圍了過來。
金達鄭重其事:“這一刻,莓莓就不是我金家人了,姓張。”
“......”
場上眾人面面相覷。
金達繼續:“莓莓和小二都剛剛經歷了一段失敗的婚姻,這是上天安排,兜兜轉轉,合該他們倆才是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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