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凌驍很乖，喝藥很痛快。

就好像真的如他所說那般，這苦的中藥，是甜的，他喝下去的時候，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對比剛剛清醒的他，此刻陸凌驍的神好了許多，炎癥也已經控制住了，咳嗽不再像之前那麼厲害。

喝過藥之后，陸凌驍忽然提議道：“書，我想洗個澡。”

姜書頓時瞪大眼睛，一臉嚴肅地道：“不行，不能洗！直到癥狀消失之前，你都不能洗澡！”

“是嗎？”陸凌驍一臉憾，“本來還想請你幫忙的。”

姜書一愣，繼而不好意思地笑了：“你想得，躺下休息。”

“好。”

陸凌驍很乖，立刻就躺下了，只是仍舊握著的手，生怕離開似的。

姜書輕他的額頭，溫地道：“睡吧，我就在這兒，不會離開的。”

陸凌驍這才放心了一些，只是總不時地睜開眼睛看，像是在檢查還在不在似的。

半個小時候，陸凌驍終于睡了。

把手小心翼翼地從男人的手里了出來，這才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機，看到上面的未接來電后，給程錦發了一條消息過去。

“顧霆琛那邊有什麼作嗎？我這邊不方便打電話，凌驍剛睡著。”

程錦明顯很激，立刻回了幾條語音消息過來。

“陸總的病有所好轉了嗎？太好了，姜小姐，多虧了你。”

“顧霆琛已經接了那個護士，他直接去對方家里談的，我們的人在等對方出來，然后進去談判。”

“姜小姐，那邊的事我會盯著，你不用擔心。”

姜書原本抿著的角這才稍微松了松。

陸凌驍說過，程錦辦事一向靠譜，對于這一點，姜書自然深信不疑。

待與程錦聊完，抬頭一看，頓時怔住了。

不知何時，陸凌驍醒了，一雙琥珀的眸子正盯著看，眼神中充滿著和。

這雙眸子，見過無數次了。

可它此刻的樣子，卻是姜書從前從未見過的。

于是，傾上前，湊近了這雙眸子，疲倦的眸微微彎起一個弧度，道：“什麼時候醒了就開始看我了？”

“書，我想快點兒好起來。”陸凌驍突然道。

姜書眨了眨眼睛，安他道：“病去如，我們慢慢來。”

陸凌驍還想說什麼，可是話到邊，又咽了回去。

來日方長。

所幸，姜書已經答應同他在一起了，讓他稍微安心一些。

*

次日一早，程錦與孫淼淼風風火火趕來醫院的時候，陸凌驍剛剛完，正在吃早餐。

因為他一只手正打著點滴，左手又不大會用，所以此時姜書正在喂他。

隔著玻璃窗，程錦和孫淼淼都看到了這一幕。

程錦的邊立刻揚起了不加掩飾的笑意。

而孫淼淼則嘟起了，有些不開心，喃喃道：“沒看出來啊！姜書這個人還真有兩下子，從前是我小看了。”

程錦頓時皺眉，朝孫淼淼投來不悅的目。

姜小姐現在可是他的心中偶像，是他老板的救命恩人，程錦不允許別人對不敬，哪怕是孫淼淼也不行。

就在這時，主治醫生走了過來，道：“陸先生恢復得不錯，等化驗結果出來，如果沒什麼大問題的話，就可以轉到普通病房了。”

“太好了，那我得趕快把書姐替下來，讓好好休息一下。”孫淼淼乖巧懂事地道。

主治醫生看著面前與昨天判若兩人的姑娘，表有些古怪，不過很快便收了起來。

“你們確實該替一下姜小姐，這幾天恐怕一直沒怎麼好好睡覺，每天只睡一兩個小時，再這樣下去，會垮掉的。”

這下，不程錦瞠目結舌，就連孫淼淼都變了臉。

不在心底捫心自問，若是換做是，能不能做到姜書這個程度。

思來想去，答案是不能。

在這一點上，無話可說。

待主治醫生走后，孫淼淼的語氣有些落寞地道：“書姐真該休息了，錦，你好好勸勸。”

程錦側眸看：“你怎麼不勸？”

“我……”孫淼淼的臉有些漲紅，“我說不出口。”

程錦無奈地搖了搖頭，“行，一會兒我給boss發個消息，讓boss勸。”

孫淼淼本想反駁，才張開，就忍住了。

算了，看在姜書這幾天如此拼命的份兒上，現在什麼都不說了。

下午，主治醫生通知陸凌驍轉病房。

彼時，姜書正窩在旁邊的小沙發里睡覺。

醫生走到邊，輕輕拍了拍，道：“姜小姐，可以隔離了。”

姜書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朝醫生笑了笑，坐起來緩了好久，才清醒過來。

“書，你去酒店好好休息一下吧，讓錦照顧我就行。”陸凌驍目心疼地道。

姜書點點頭，“行，那我晚上過來替錦。”

“不用，姜小姐，你今天晚上踏踏實實地睡一覺吧！這里有我和護工呢！”程錦關切道。

姜書搖了搖頭。

不是執拗，實際上，現在不到困極，本睡不著。

一閉上眼睛，便忍不住去想那些令痛苦的事，怎樣都揮之不去。

見姜書如此堅持，程錦認為是放心不下boss，便沒再堅持，全都順著了。

孫淼淼一直都在一旁沉默著。

看到了姜書疲憊的雙眼，看得清清楚楚，心中復雜無比。

即使是這樣，對姜書仍舊喜歡不起來，無關這個人怎樣，全都是因為，現在是陸凌驍的朋友。

姜書回到酒店后，洗了個澡，之后便把自己丟進了舒適的大床上。

一安靜下來，的心中便忍不住煩躁不安起來，完全無法睡。

然而就在這時，酒店房間的門突然被敲響了。

起去開門，發現孫淼淼正站在門口，表有些不自然，也不看，目四飄。

“有事嗎淼淼？先進來。”姜書疲憊地道。

孫淼淼走了進來，終于鼓足勇氣看向道：“你跟我哥是不會有結果的，我勸你不要陷得太深，不要付出得太多，我是為你好。”

姜書一愣，看向孫淼淼的眼神頓時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