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廳里,
穆斯延和葉淺夏相對而坐。
既然他來了,葉淺夏也不想再逃避,所以他剛才從顧錦城病房出來后說想要跟談談,就主選了就近的這家咖啡廳。
坐下來,四目相對的這一刻,穆斯延不先發出恍然隔世的慨:
“淺夏,你知道麼?你離開濱市才半年而已,可我卻覺得這半年特別的漫長,比我來國那三年還要漫長。”
穆斯延慨間,幽深的眼眸像一無際的深海,葉淺夏能夠覺到那片海洋里洶涌翻滾著無盡的思念和愫,可的心卻仿佛靜如止水,連開口回應他的話亦是淡然平靜:
“還好吧,這半年來,我一直忙忙碌碌,覺得時間過得還快的。”
“淺夏~”
致臉龐云淡風輕的樣子,讓穆斯延本能的以為是在故作堅強,終于他充滿愧疚而自責,把這半年里一直想來對說的話都說了出來:
“其實,我一直都想來找你,只是我沒有臉面對你,淺夏,我什麼都知道了,包括四年前你選擇跟我分手去穆家的真相,你真的好傻,而我,也的確很愚蠢,竟然真的相信你會背叛我,甚至用我的愚蠢去誤會你,怨恨你,報復你,你為我忍辱負重,我卻將你傷得無完,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個混蛋,淺夏,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對不起……”
看著穆斯延慚愧言語間,漸漸泛紅的眼眶,葉淺夏原以為已經死了的那顆心又不由自主的被刺痛。
原來,深過一個人,就算是已經決心放下了,還是會不忍心看他難過。
于是端起咖啡押了一口,再抬眸時,用一種釋然的口吻安他:
“穆斯延,都過去了,我不會怪你,人的一生中,總要遇到一些人,經歷一些事,快樂也好,悲傷也罷,只要在經歷過這些之后能得到一種長,也算是人生中的一種財富,所以我們都該試著去過濾掉那些悲傷的過往,只留下好的回憶偶爾去緬懷,這樣,就會發現,生活依然還是很好的,不是麼?”
“……”
葉淺夏是帶著一種從容釋然的微笑說出這番話的,而這些聽似輕松的話,卻讓穆斯延到一種難言的沉重。
這種覺,就好像自己拼命在意的東西在自己在意的人眼里已經不重要,所以,是真的放下他了麼?
不!
他不想要放棄!
于是他突然抓住了捧著咖啡的纖纖玉手,目深邃,語氣深沉而又著卑微的向請求:
“淺夏,我知道我沒有資格請求你原諒,但我不想自欺欺人,這幾年里就算是誤會你的時候在,我的心也沒有一天不想你,你就像是種在我心里的一顆種子,早已經生發芽,時間越久越是深固。”
“所以淺夏,跟我回去吧好麼?讓我用往后余生彌補你為了我所承過的一切屈辱和傷害,如果你實在不想回去,我也可以在這里給你買棟房子,我們以后就一起住在這邊,我……”
“穆斯延!”
葉淺夏忽而打斷了穆斯延充滿期待的話,原本淡然自若的臉上隨之平添了幾分失:
“你說這些話有考慮過孟婉兒和腹中的孩子麼?還是,你想在國和國外都安個家,穆斯延,你把我當什麼?把孟婉兒當什麼?你自己又是什麼?”
看到葉淺夏眼里的失,穆斯延才恍然是自己太之過急,不想要對解釋:
“淺夏,我不是那個意思,其實我想說的是……”
“什麼都別說了!”
葉淺夏沒有再讓他說下去,能到他這次來國是為了挽回的。
可半年前決定離開濱市的時候,就已經決定要跟過往前塵告別,這半年里,更是努力用忙碌來充實自己,為的,就是忘記他曾給帶來的悲傷,跟他們的過去徹底的告別。
終于現在已經做到釋然過去種種不堪了,所以不會再重蹈覆轍,再走一次走過的荊棘。
下定決心,葉淺夏便站起了:
“穆斯延,你還是回去吧!去做你現在最該做的事,承擔你該承擔的責任。放心,我在這邊一切都好的,勿念,保重!”
葉淺夏冷靜的與他告別后就離開座位,早就想好了,就算有一天他來找,也不會回頭了,好朋友白冰說得對,越是過傷,才越應該往前看,前方的路雖然未知,可是有信心去努力創造自己想要的,而回頭,卻是難以再拾起的勇氣。
“淺夏!”
直到已經走出咖啡廳,穆斯延還是不甘心的追了出來,大聲住,終是問出了他最不想面對的事:
“你是不是……決定接顧錦城了?”
聽到了他緒復雜的這聲問,葉淺夏頓住腳步,沒有回頭,只是默默在腦海里經過一番理智思考,最后背對著他回答:
“穆斯延,未來會發生什麼,我們都不要去預想了,想得越多,心就會越累,過去這幾年,我們都過得很累,所以以后,讓我們多給自己的心,一些自由吧!”
“淺夏!淺夏……”
見葉淺夏意味深長的說完就頭也不回的又走向醫院,穆斯延追了幾步后終是停了下來。
目送著從容的背影,他努力回味著剛才的話,說以后要多給自己的心一些自由,是不是意味著,以后會跟著的心去做選擇。
而這次顧錦城不惜自己的命救了,是不是的心已經被打?
并且他也能覺到,對他們之間過往的似乎已經釋然了。
“所以,淺夏,是不是我將永遠,失去你了?”
穆斯延最后在心底里黯然的問著,已然后悔,他該早點過來的。
可為什麼生活總是賦予他們那麼多的無奈和迫不得已,還是說命中注定,他們終將為彼此的過客,無論曾經多麼相。
或許這世界就沒有永恒不變的,可是他呢?他的心,也會跟一樣釋然麼?
也許,這是他終其一生,都做不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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