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月白不知道后來桑清澤和趙總,是怎麼合計的。
總之那天晚上之后,桑清澤原本很忙的合作,好像就立刻談好了——關于這點,鐘月白猜測是趙總辦事不力,被桑清澤借勢榨,以至于在合作中爭取不到主權,提前結束談判。
于是閑下來的桑清澤,乖乖聽從按照的要求,帶在E市玩了起來。
“……這邊是E市最著名的湖,風景很好,還有一些古代傳說。據說在幾千年前,有一個……”
湖邊,桑清澤冷著一張臉,詳細地給鐘月白介紹游玩景點。
如果不是那張臉上的表過于僵,不是他的聲音過于冰涼,幾乎堪比專業導游了。
鐘月白故作認真地聽著,心不在焉地想,不愧是小小年紀就能撐起桑家的人,腦子就是好啊……
“……所以很多人為了看這個古跡和這片湖,慕名而來。”桑清澤說完自己早上看過的介紹,瞥了眼低著頭沒什麼興致的人,停頓三秒后,開口,“你想去劃船嗎?”
鐘月白仍在走神,回憶著桑清澤三歲識千字,五歲背唐詩,八歲讀四書五經的諸多事跡。
“鐘月白?”桑清澤蹙眉。
“啊?”鐘月白抬頭,出了迷茫的雙眼。
男人嘆了口氣:“想劃船嗎?”
“嗯!”鐘月白乖巧點頭。
然后兩個人,就開著30塊錢一小時的天鵝外型小船出發了。
然而剛行駛出去不到五米,就出現了兩人今天第一個大問題——怎麼劃。
這種常見的小船,是人力踩的。一共兩個踏板,兩個座位。
鐘月白坐在桑清澤對面,看著他穿的西裝革履,低頭冥思苦想,研究這艘船是怎麼的,就忍不住笑出了聲。
桑總大概這輩子,也是第一次坐不耗油不耗電的船吧?
桑清澤:“……”
“我猜你小時候也是沒來這種地方玩過的,”抿,角仍控制不住地上翹,“要我們兩個一起,腳踩著這個踏板,像騎自行車一樣往前走。”
“……嗯。”男人低低應聲后,乖乖照做。
剛開始為了多看點風景,鐘月白還和他一起用力劃船的。
但最近幾天孕吐,導致整個人狀態下,沒一會兒就完全沒勁兒了。
所以最后,是桑清澤獨自撐下了全程,帶繞著這片湖看了個遍。
鐘月白以為有這麼一遭,桑清澤那張冷臉應該是維持不住的。
沒想到第二天,站在游樂園門口的他,臉依然臭得宛如誰把他媳婦搶了似的。
鐘月白仔細一下,可不嘛!
一搗,桑清澤的滾床單大計泡湯,幾乎和搶媳婦沒差了。
所以玩的時候,難得主表現得活潑起來。
“桑清澤,咱們去坐旋轉木馬吧!”
“桑清澤,咱們去坐搖搖車吧!”
“桑清澤……”
三個活項目還沒結束,鐘月白就在路過一個冰淇淋小攤,想買點什麼嘗嘗的時候,被桑清澤重重拉住了。
“你不能吃涼的。”男人墨黑的眼眸,比現在的天還涼,“而且,不能坐海盜船。”
“為什麼?”鐘月白作一頓。
“你心里沒數?”男人神保持不變。
“我有什麼數?”鐘月白笑嘻嘻地看他,嘗試虎口拔牙。
“鐘月白……”桑清澤還是無奈嘆了口氣,“你自己也重視這個孩子,平時很忌口,很注意。現在裝,已經晚了。”
“噗,我還以為桑總這麼城府極深,叱咤商場的人,生氣也得堅持好久,不會這麼快破功呢。”這下,鐘月白是真的笑起來了。
可笑著笑著,就發現剛才那個高冷無比的桑清澤,看自己的視線,突然變得很奇怪。
深邃、悠遠、飽含深意,也好像過,在看著什麼回不來的人。
游樂園喧鬧的聲音,嘈雜的嚷,好像都在此刻淪為背景。
整個世界,就只剩下桑清澤,和他有些哀傷又有些欣喜的目。
然后……
“呦,這不是桑清澤和鐘月白麼,你們兩個怎麼也來E市玩了?”
一個極不和諧、極其囂張的男聲,打破了剛才他們兩個之間復雜的氣氛。
聽語氣,鐘月白不用回頭都猜得到來人是誰。
接著,是一個甜輕的聲,驚喜地說:“清澤,好巧啊,你們也是來約會的麼?”
鐘月白注意力被分散,完全忘了自己正面對著桑清澤,毫不遮掩地翻了個大白眼。
男人將這一切收眼中,冰冷的面龐難得染了幾分笑。抬頭時,視線已轉到跟過來的那對男上。
“黎昱,周小姐。”桑清澤打了個招呼,客氣地說,“聽聞明天黎家和周家要見面商議婚禮細節,二位此時此刻,還能有興致跑這麼遠約會,興致不錯。”
一個有些晦的嘲諷,鐘月白不信周恬憶聽不出來。
但還是腆著臉,拉黎昱過來,笑呵呵地說:“婚禮都是家里大人訂的,規矩太多,我們小輩也沒手的地方,能躲當然想躲啦。”
說完,就展示了一下手里正拎著的四杯茶,遞給桑清澤和鐘月白各自一杯。
“剛好我每種口味都想試試,買了很多。還沒來得及喝,你們也嘗嘗吧~”周恬憶臉上笑容太大,導致梨渦異常明顯。
鐘月白打量著明顯很假的笑容,以及邊明顯在生悶氣的黎昱,有點凌。
倒是桑清澤,不聲地接過了即將屬于鐘月白的那杯茶:“最近腸胃不好,喝不了這些,不過還是要謝謝。”
“腸胃不好……”沒怎麼說話的黎昱,難得開口,咀嚼起了這四個字的含義。
周恬憶好像臨時失聰了似的,注意力依然全心全意地放在桑清澤上:
“這麼巧遇到了,不如我們一起玩吧?四個人的約會,我還沒試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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