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海藍勾著江心月的脖頸,看似親親熱熱地走到了厲慎行所在的病房。
大概是赫芷梅之前代過,保鏢并沒有阻攔。
進到病房,看到病床上還掛著氧氣罩,昏迷不醒的厲慎行,鹿海藍瞳仁微微一,心底涌出強烈到幾乎淹沒的愧疚。
如果不是為了救和,厲慎行也不至于這般。
赫芷梅看到鹿海藍和江心月勾肩搭背地走進來,不由皺眉看向江心月。
什麼時候,和鹿海藍走得這麼近了
江心月是真的委屈。
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被人用刀子抵著脈威脅過。
“赫姨,救救我!”張了張,卻沒有出聲。
赫芷梅卻看懂了的型,定睛細看,這才發現鹿海藍手里抓著的那把小刀,神頓時一凜。
“鹿海藍,你要做什麼?”赫芷梅厲呵一聲,嘲諷地盯著鹿海藍的眼睛,“這就是你為律師的品格?”
鹿海藍毫不在意:“厲太太,法律只對遵守法律的人有用。這個道理,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今天如果景臨深出了任何事,我就讓江小姐作陪。希到時候,你可以給江家一個合理的代。”
江心月是赫芷梅看中的兒媳婦。
家的門第,和厲家可以說不相上下。
江心月如果真的在赫芷梅眼皮底下出事,不管和赫芷梅有沒有關系,江家都不會放過這個可以拿厲家的機會。
這一點,赫芷梅自然知道。
卻沒想到,對江家和厲家微妙關系并不清楚的鹿海藍,也會想到這一層,想到用江心月拿。
赫芷梅不由重新打量起鹿海藍。
這個五年前還在面前瑟得像一只老鼠的孩兒,如今已經長了一株帶刺的玫瑰。
難怪能讓兒子五年都不肯忘記。
“鹿海藍,你先放了小月,我自然會讓我的人停止行。”赫芷梅警告地瞪了眼鹿海藍,又心疼地看向江心月,“小月,別害怕,赫姨不會讓人傷害你的。”
鹿海藍輕輕一笑:“話說江小姐來江云城這麼久,我都沒有好好招待。放心,只要等景臨深出現,我自然會放走!”
赫芷梅聽出了鹿海藍的言外之意。
見不到景臨深,自然不會放開江心月。
氣得眼前一黑,赫芷梅不得不咬牙給手下打電話,讓他們抓到景臨深后,直接帶他來醫院。
這是做給鹿海藍看,更是給江心月看。
掛了電話,赫芷梅這才看向鹿海藍:“鹿小姐,這樣你可還滿意?”
鹿海藍不置可否。
赫芷梅咬牙關,回頭看了眼昏迷不醒的厲慎行,由于半晌后終于說道:“你放了小月,我給你當人質!”
江心月大驚,連忙道:“赫姨,你不能這麼做。萬一鹿海藍發瘋……”
給鹿海藍當人質,鹿海藍答應傷人,只要不,自然是安全的。
可是,如果讓赫芷梅替當了這人質,以后別說,就是江家都得承赫芷梅這份恩。
更何況,江心月還想要和厲慎行退婚。
如果欠了赫芷梅這麼大人,還怎麼提?
赫芷梅不死心,再次看向鹿海藍,眼神里竟著一懇求的意味。
能夠讓向來眼高于頂的赫芷梅放下段,用這種眼神看的……
鹿海藍不自覺看向一旁病床上的厲慎行。
在帶著詢問的眼神再次對上赫芷梅的目時,赫芷梅輕輕地點了點頭。
鹿海藍猶豫半晌,終于還是松開了江心月。
江心月生怕鹿海藍去拿赫芷梅當人質,一把攔在面前,氣鼓鼓地瞪著。
“你做什麼?”用眼神狠狠地質問。
鹿海藍卻朝厲慎行的方向,緩緩走了過去。
赫芷梅見狀,快速走到江心月面前,帶著往病房外走。
“小月,我早上剛聯系過你媽媽,很想你,希你早點兒回去。江云城這邊太危險,赫姨也覺得,你還是回京市更安全。”
“赫姨,鹿海藍還在里面,萬一傷害厲哥哥……”
赫芷梅似恍若初醒,急忙松開江心月,沖其中一名保鏢吩咐了句,轉讓病房方向快步走去。
赫芷梅回到病房時,鹿海藍站在厲慎行病床前,臉上滿是擔憂和自責。
鹿海藍之前還擔心,赫芷梅會用來要挾景臨深。
可是,剛才對上赫芷梅放下段,出懇求的神,這才想起一件事。
在厲慎行面前,赫芷梅總是維持著雍容高貴卻善良大度的形象。
所以,在厲慎行的病房里,哪怕他還沒有醒過來,赫芷梅也不會做出太過分的事。
“厲太太,你找我過來,是有什麼事?”鹿海藍抿著,皺眉問道。
心里生出一個想法,可是卻又覺得有些荒謬。
赫芷梅上下打量著鹿海藍,似是無奈,卻又似妥協。
“醫生說,慎行傷到了腦子,所以遲遲醒不過來。如果找他在意的人來和他說話,說不定能夠刺激到他,喚醒他的意識。”
鹿海藍猶豫著。
赫芷梅以為不愿意,語氣帶著幾分責備:“鹿海藍,要不是因為你,他怎麼會堅持到江云城來?”
“要不是為了你,他怎麼會賭氣拒絕家里的所有資源,就連保護他的暗衛都不要了?”
“這一次,他要不是為了救你,又怎麼會傷?”
“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赫芷梅厲聲斥責,到了最后,恨不得給鹿海藍幾掌,卻又因為有事相求,不得不忍下來。
那麼優秀的兒子,要不是遇到鹿海藍,如今怎麼會落得這個下場?
“厲太太,厲學長絕對不會是為了我來到江云城的。而且,他選擇拒絕家里的資源,只是想要證明自己,也與我無關。”
“不過,你說的對。這一次他傷,的確因為我。”
“我會試圖和他說話,但我不能保證,我一定可以喚醒他。”
鹿海藍不卑不地說著,然后在厲慎行床邊坐了下來。
看著厲慎行那張線條冷毅的臉,因為瘦削了幾分而顯得愈發鋒利,鹿海藍不由想起了初見厲慎行的模樣。
“厲學長,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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