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海藍再次睜開眼時,天已經暗了下來。
病房里開著暖黃燈,護工正拿著蘸水面前,輕輕拭著干涸的瓣。
鹿海藍心頭猛地一驚,一下子從病床上翻坐起來,環顧四周一拳,卻沒有看到景臨深的影子。
護工回過頭,看到鹿海藍的作,低聲音說:“小景總已經走了。臨走前,他特意代,說你最近太累,讓我不要打擾你!”
鹿海藍眉心忍不住皺了起來。
景臨深這個騙子!
他明明答應,在他離開前醒的。
鹿海藍剛想下床,卻無意間發現床邊有一不算大的凹陷。
看廓,倒像是有人側趴著睡覺留下的。
不自覺地手覆上那凹陷。
明明什麼都不到了,卻仿佛看到了景臨深趴在床邊睡覺的樣子。
他說這幾天太累了,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
集團的事仍需要他理,還要理那些暗中給他使絆子的勢力。
他比可累多了!
進景氏集團三年,雖然付出了比常人更多的力和時間,很是辛苦,可真要和景臨深所做的一切相比,本不值一提。
僅用三年就鏟除了盤踞景氏集團多年的旁支力量,又一手培養了自己的暗衛,景臨深本不可能像傳聞中的那般肆意妄為。
一些以前從未注意到的事和細節,一幕幕地在腦海里閃現。
第一個十二小時順利過去。
景的狀況很穩定。
鹿海藍睡了幾個小時,神頭回來不。
坐在病床前,繼續和說話。
鹿海藍不確定能不能聽見,可是哪怕只有一點點的作用,都愿意嘗試。
第二個十二小時,再次順利過去。
詹姆斯博士親自帶著助手過來檢查況,得知一切正常,也松了口氣。
不過,他還是叮囑鹿海藍,千萬不可松懈。
鹿海藍去浴室簡單洗了個澡,驅散一疲憊,努力讓自己保持著清醒。
剛走出病房,忽然就聽到樓道里傳來尖銳刺耳的警報聲。
聽聲音,像是火警鈴聲。
不一會兒,樓下離開傳來腳步聲和尖大喊聲。
就算沒有親眼所見,聽見那些聲音,鹿海藍就能夠想象得到,樓下有多麼混。
景住的是超級VIP病房,整整一層都只有一個病人,再加上隔音還不錯,平時安靜極了。
如今異常的吵鬧,只怕樓下已經鬧翻了。
就在此時,護士匆匆趕來。
“鹿小姐,樓下發生火災,為了安全起見,我們必須盡快轉移!”
鹿海藍雖已經猜到了大概況,可聽到護士這麼說,還是神大變。
還在觀察期,上連接著各種儀。
如今樓下起火,想要連人帶著儀一起離開,還不傷害到,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鹿海藍連忙拿出手機,聯系詹姆斯博士。
打電話的空擋,走出病房,站在窗臺前察看樓下火災況。
起火的大概是在十四五樓的位置。
那邊被火映得通紅,翻滾濃煙中,依稀可以看到有人匆匆之下竟翻窗往下跳。
火勢蔓延很快,很快就竄到了樓上。
樓下,已經有消防車往這邊趕來。
鹿海藍深吸了口氣,冷靜地和詹姆斯博士說明了這邊的況。
詹姆斯博士的聲音瞬間變得肅穆。
景做的是腦部手,還沒有度過危險的四十八小時,這個時候本不適合移。
鹿海藍聽明白他的意思,回了聲“知道了”,便掛斷電話。
重新回到病房,目直直地看著護士,果斷而堅定地說:“我們不轉移了!”
護士見態度堅持,二話不說轉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景的主治醫生走了進來。
“鹿小姐,樓下火災很嚴重,這邊太危險了!”
主治醫生也知道景才做完手,不適合移。
可是,樓下火災同樣很嚴重,如果竄了上來,危險程度同樣不容小覷。
鹿海藍星眸熠熠,目堅毅:“我們不轉移,有任何問題,我們自行承擔。”
見主治醫生面難,鹿海藍又說:“這邊有我照顧就行,你們的人可以先走!”
鹿海藍沒有再浪費時間,叮囑守在門口的景家保鏢去幫著救火,自己則是把房間門窗都關好,用布把門塞。
照顧景的護工,也留了下來,和一起做好防護工作。
鹿海藍之前讓離開,卻怎麼都不肯走,反倒是勸鹿海藍離開。
鹿海藍以前只知道,照顧景的護工是景臨深特意請來的。
直到此時,鹿海藍才知道,原來也是為了報恩才過來照顧景的。
外面各種聲音不斷。
鹿海藍平靜地看著病床上的,笑著對護工說:“你說留下來是為了報恩,是對你有恩嗎?”
護工搖了搖頭:“不是景老太太,是小景總!”
這個答案,倒是出乎鹿海藍的預料。
以前在眼里,景臨深除了惹禍,就是鬧事,從來沒想過他還會有好心救人的時候。
“他是怎麼幫你的?”鹿海藍好奇不已地問道。
護工實在地說:“我老公以前給一家酒吧裝修,干干完活后卻一直拿不到工錢。有一次他趁著酒吧開門去要錢,卻被就酒吧老板派人打了一頓。”
“小景總無意間到了我老公,二話不說就把那家酒吧給砸了。”
“至于我老公的工錢,小景總大方連本帶息補償給了我老公。要不是那筆錢,我兒早就輟學了。”
聽著護工說起這件事,鹿海藍不由想起了曾經理過的一個案子。
有天晚上,正在加班,忽然接到徐讓通知,說景臨深把一家酒吧給砸了,還把酒吧老板給揍了。
鹿海藍急匆匆趕過去理。
到的時候,景臨深的手下正把酒吧老板按著跪在他面前,而他毫不客氣地一腳踹中老板心窩,老板當即痛得暈死過去。
看到景臨深囂張跋扈的行徑,鹿海藍頓時氣從中來,當即沖過去攔在還想繼續去揍人的景臨深面前。
“景臨深,夠了!”
“你除了仗勢欺人,還會做什麼?”
“請你下次做事前,好好一你那被酒腐蝕的腦子。”
鹿海藍還記得,當時這番話說完,景臨深表變得古怪詭異極了。
沒想到,原來這件事的起因,竟是他為護工老公討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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