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詢問：“他之前有沒有留下什麼東西？我想幫忙整理整理，其實這些年，有不人都掛念著他。”

“就在他房間呢。”這些年唐明的所有東西，夫婦倆都沒舍得扔，連兒子用過的水杯都保存好好的。兒子剛去世那兩年，唐母守著這些東西，就跟瘋魔了一樣，也不讓人，現在好些了，雨下了好久了，也老了。

聽到兒子還有朋友想整理他的，心里莫名還有些喜悅。

“中午留下來吃飯，今天都不知道是什麼日子，阿明以前同事也來了，非得去買什麼好菜，一會他們回來了，一起吃個飯。”

溫怔住，同事，還有誰？

“唐阿姨，唐叔叔，我們回來了，這東星斑可好了。”

聽到聲音，下意識地看向門口提著一尾東星斑的黑男人，瞧著約莫三十幾歲，模樣剛毅，形健壯，好奇地打量了著，直到瞧著他后跟著進來的人，立刻變了臉。

陳厲......

剛進門的兩個男人在看見的同時也怔住了。

“溫......”

宋又青是見過溫照片的，陳厲常常將友照片藏在錢夾里，關系好的同事都曉得陳警的朋友。側目瞧向自家下屬那發愣的模樣，估計也不知道這孩過來。

這還是宋又青第一次見到溫，這個可能跟他好友之死有聯系的人。

本來前段時間得知了消息，就想見一見，沒想，一向穩定的兩個人突然就吹了，問深了原因陳厲也不說，只是一個勁的買醉。頹了好幾天，這才被他親自上門拉起來。

沒想到差錯居然會在這面。

他打量著眼前拘謹站著的年輕人，出手：“你好，宋又青，你就是溫吧。”

溫手回握：“對，您就是宋隊長吧，我聽......陳厲提起過您。”

唐母也瞧出了三個人的不對勁，“這認識啊？約著在這見面的？”

溫點頭：“認識的。”

郊外公墓

墓碑照片上年輕男人笑得和煦，寥寥幾字‘子唐明之墓’，印刻了他的一生。

這墓地離市區遠，但離唐家很近。正是因為離兒子近，唐父唐母這麼多年才不肯搬家，一直守著兒子。

宋又青給墓碑獻了花，呆呆站了會兒，目掃向一旁并肩而立的男。

斷崖分手后再見，兩個人氣氛可謂是尷尬。

想說什麼，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宋又青心領神會，走到不遠煙，留給這對男獨空間。

溫看著墓碑，語氣飄忽：“沒想到你會在這兒，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陳厲叼著未點燃的煙，“怎麼？你該不會以為，我因為被你突然甩了，然后什麼就不管不顧了，關于你的任何事都不想看了？”他笑：“你也太看輕了我吧？你忘了我是誰？我是個警察啊溫。現在有一個人失蹤，很可能多年不見天日，而我的前輩，因為這件事不明不白的死去，得不到他應有的榮譽與追悼。若我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怎麼能夠視若無睹。更不可能因為上的事，一時賭氣，放任這些含冤之人繼續沉底。”

男人字字鏗鏘有力，卻讓溫紅了眼眶：“陳厲......對不起。”

陳厲側過頭看，不甘心的追問：“你傷我傷得不輕啊，到底為了什麼？你的格我知道，不可能突然變心上楚修南，你但凡過心思，這麼多年也不上我。”

悵然嘆息，眼里滿是愴然：“這是不能說的原因。”

認識那麼多年，陳厲也知道，不想說的事，怎麼問都沒辦法。

“溫，你得承認，你這個人看似有，實則無。你本沒那麼我，你的心里究竟都裝些什麼呢？”陳厲語氣里帶了幾分控訴，雖然不及楚修南與自相識，但兩人也算十年舊識。

他喜歡，卻始終看不清這個人，若即若離，如霧中花，鏡中月，每次手，只落得虛無。

知道自己對不起他，溫自嘲：“我確實沒有什麼人的能力了，我的神是殘缺的，它補不齊了。陳厲，我和你在一起，的分占了一半，剩下一半，既不是圖你有出息也不是為了安穩。只是因為逃避，我不想面對支離破碎的人生，于是在你眼里面尋到一個最明時期的溫，欺騙自己。可是不行，始終是要面對的，無論有多麼不堪。”

患病是事實，患病之因也是事實，安玫傷人更是不爭的事實。

這些事都要面對的。

陳厲沉默良久，眼里涌上了莫名的緒，他垂眸嘗試問了一句：“如果我說我可以帶你走呢？”

溫錯愕，隨后緩緩勾，的目落在遠宋又青煙立著的一旁大樹上。

大樹盤錯節，深系土壤，掙不開，哪怕移栽，也得深倔數米，留下一個大坑。

例如他們。

陳厲有媽媽有外婆，有前途有雄心壯志。

有妹妹，更重要的，有一生刨究底無法放下的事。

“現在我們誰都不能走。”

永遠想要逃離的c市，永遠有逃離不了的理由。

陳厲：“這個案子，你可以隨時來找我。”

見兩人聊完了，宋又青的煙也完了。

陳厲心不佳，率先走在前面。

溫回眸凝墓碑，不知在思索些什麼。宋又青兜停下等，只見向霧蒙蒙的天空，問道：“這件事如果想要查清楚，是不是很不容易？”

宋又青呼出一口氣，隨著秋日冷風在空中散去：“這不是容不容易的事。”

重啟案子都是不易之事，更不要說，應該沒有名字不知道來歷，甚至沒有尸的人。從現實角度而言，他們目前沒有辦法證明有這件事的發生。

自然沒有辦法用警力，只能靠著他們幾個與過去有關聯的人憑著毅力去查。

一點點尋著蛛馬跡，將真相細致的一點點攤在底下。

對呀，溫知道。沒有名字，沒有下落，沒有尸，之前只有一段被摧殘的記憶，和殘留在里面的人。

查，一定要查。

這多年來，一一縷，容不得再欺騙自己了。

的記憶，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