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楚嶼君的大平層,略作收拾飛了江城。
宋瑾一直在想,如果只有通過姜早才能見到姜炳屹,那麼,姜早作為老媽的好閨,肯定會把這事兒告訴老媽。
到時候該怎麼自圓其說?
楚嶼君看出的惴惴不安,聲告訴,已經通過中間人聯系上姜炳屹,本不用通過姜早。
聽到這兒,舒了口氣。
航班在江城落地之后,兩人從機場出來直奔姜宅。
姜炳屹退休后,被江城醫科大學聘為名譽教授,偶爾去大學客串開個講座,早就不接診了,日子過得很悠閑。
楚嶼君找的中間人,與姜家匪淺,姜炳屹當即就應下為宋瑾進行醫治。
宋瑾小時候跟喬晚回江城,常會見到姜早,但姜早的娘家一次也沒去過。
第一次走進姜宅,就有一濃濃的中藥香。
楚嶼君知道姜炳屹平生不喜錢財,做了一輩子中醫就喜歡折騰各種草藥香料,為表謝意,特意帶了一盒上好的沉香。
姜炳屹年逾七十,頭發半灰半白,神矍鑠,雖是國婦產界的泰斗,但一點架子都沒有。
宋瑾遞過來的檢查單,他一眼沒看直接為宋瑾號脈,很快說了四個字:氣不通。
然后開出一串長長的藥單,說每天早晚一副,現煎現喝,越濃越好,一個月之后再來。
宋瑾把藥單疊好,小心翼翼放進手包。
楚嶼君對姜炳屹躬道謝,正準備與宋瑾一起離開姜宅,沒想到姜早回來了!
宋瑾窘得不行,明知躲不過,索主迎上姜早疑的目,喊了聲“小早阿姨”。
“糖糖,阿姨好久沒見過你了,最近工作忙不忙?”姜早看到和楚嶼君出現在自家,就猜到是怎麼回事兒,顧及年輕人的面,只笑著打招呼。
“還行。”宋瑾笑著敷衍,“我和嶼君該走了,就不打擾您和姜老先生聊天了。我媽一直惦記著您,等您有時間,記得去港城玩。”
姜早把他們送到宅子外面。
但凡有一點辦法,宋瑾也不想讓喬晚知道曾經流過產,紅著臉把姜早拉到大門口的僻靜角落。
“小早阿姨,我來找姜老爺子看病的事兒,如果被我媽知道,肯定會擔心的。”
“糖糖,無論你來看什麼病,阿姨都不會告訴你媽。”姜早看出宋瑾一臉窘,急忙表態。
小輩們的事兒,多一事不如一事。
宋瑾誠心向姜早道謝。
楚嶼君這些年京城港城兩邊跑,只有在過年過節,家中有事的時候才會來江城。
這次與宋瑾一起回江城,自然要回家看看。
宋瑾只要想到催婚心切、但又抑著不敢開口的楚嶼君祖母和楚媽媽,就局促不安。
不知道有懷孕障礙的時候,對楚家人暗的催婚心安理得,現在,忽然有了幾分愧疚。
因為,能生不生與不能生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楚嶼君一眼就穿了心中所想,“輸卵管不通又不是什麼大病,等吃上姜炳屹一個月的藥就痊愈了。現在,這件事就你知我知,沒必要告訴雙方家人。”
“我也是這麼想的,被家人知道,他們不僅會擔心,肯定還會給我四尋醫問藥。”由衷喃喃,心這才舒展開來。
“這是我倆之間的私事,外人無權知曉。”楚嶼君再次承諾。
宋瑾每次來楚家,楚家人都會拿出百分百的熱,這次也不例外。
吃喝玩,楚老夫人和楚媽媽全程陪伴。
這次回江城太突然,楚嶼君給家人的理由是:心來,想你們就來了。
吃晚飯的時候,楚太太無意中說了句“明天要去吃一個老閨孫子的百日宴”,宋瑾的心就像被什麼扎了下,無論再吃什麼都覺得乏味。
的表變化全被楚嶼君看了去。
楚嶼君立馬打消了在家中住一晚的想法,借口宋瑾明天一早有庭審,回了港城。
這一天折騰下來,宋瑾心俱疲,回到楚嶼君的住所,連澡都沒洗躺床上倒頭就睡。
睡得正香,就覺到楚嶼君的吻落下來。
沿著的耳垂,瓣、鎖骨,一路往下,滾燙又熾熱。
在床笫之間,兩人對彼此的反應了如指掌。
即便還沒完全醒過來,也知道楚嶼君此時的念有多強烈。
習慣地呢喃了句:“別忘了戴小雨。”
“從今天開始,再也不用那玩意兒了。”
楚嶼君的話音中五分堅執,五分賭氣。
宋瑾忽然想起那份檢查單,一個激靈醒來,用力箍住楚嶼君的手臂,不許他繼續肆意。
“如果——”嗓音得很低,“我是說如果——我以后無法正常懷孕,我們的該何去何從——”
“你無法懷孕與我們的有什麼關系?”楚嶼君的瞬間散去,從上方躺到側,“糖糖,我的是你,不是我們的孩子。”
“我雖然一直在逃避結婚生子,但也知道這只是暫時的。總有一天要與你一起步婚姻,生兒育。”宋瑾今天的打擊不小,緒低落,“實話說,我出現這種狀況,實在難以接。”
“你這種狀況真的不算什麼。姜炳屹為你號脈的時候,只說了句氣不通,你別胡思想。睡吧,明天還要上班。”
楚嶼君今天幾乎一直在安,這個時候實在想不出什麼勸的話了。
側,背對著楚嶼君道,“你知道嗎,不想生和不能生是兩碼事。”
“醫生只說你某方面有問題,并沒有說你不會生。”楚嶼君竭力糾正,“明天吃過早飯,我找家中藥店把藥買了,明天晚上你開始吃藥。”
“好。”爽快應下。
楚嶼君心中的旖旎漸漸散去,但還是手把圈在懷中。
從第二天晚上開始,宋瑾開啟了每天早晚喝中藥的狀態。
楚嶼君知道中藥的熬制有很多忌,本不敢假手他人。
一連半個月沒回港城,每天早晚都為宋瑾熬藥。
中藥湯濃郁苦,宋瑾一開始就著糖也喝不下,就算著頭皮喝下幾口,胃里立馬翻江倒海,接著就嘔吐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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