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院子裏,鹿笙拿著手機在給英寶拍照,平時乖巧的英寶,今天不知怎的,就是不配合。
南懷璟這才看見,牆邊的一堆雪前,立了兩個不大的雪人,一高一矮。
英寶裏不知咬了什麽東西,鹿笙打著圈地追它,結果英寶縱從其中一個雪人頭頂一躍。
高的那個雪人的腦袋就這麽被它的後褪一蹬,原地滾了兩圈後碎了好幾半。
“英寶!”鹿笙恰著腰,“今晚你別上樓去睡了!”語氣兇,卻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樓上,南懷璟低笑出聲。
鹿笙心疼堆了半天的雪人,又蹲回去把那碎了的腦袋給團,重新放回去。
然後就是接連的三聲噴嚏。
南懷璟瞇了瞇眼角,這才發現沒穿外套,上還是那件白的無領。
這麽冷的天,真是不怕生病。
他低頭看了眼時間,朝樓下不輕不重地喊:“你服呢?”
鹿笙回頭,默了幾秒朝簡士房子裏指。
那他出門的時候怎麽沒看見?
他眉心擰著,用了點命令的語氣:“去把服穿上。”
語氣好兇。
鹿笙蹲在地上,扭著子仰著頭,看著他發呆。
不知道在愣什麽,南懷璟低頭看了眼時間:“馬上就八點了,你不上班?”
這麽快的嗎?
鹿笙忙去拿地上的手機,點開屏幕,倒吸一口氣,忙起去簡士房子裏拿外套。
南懷璟的作息時間很規律,一直以來都有他自己的生鐘,以前是十點準時睡覺,只是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十點悄悄變了十點半。
十點二十七分,樓下傳來了細微的門聲,南懷璟摘掉眼鏡,關上臺燈,眼睛剛閉上,就聽見走廊傳來了腳步聲。
接著是一聲“喵嗚”,接著連續兩聲“阿嚏”。
接著,周圍又陷一片沉寂,南懷璟蹙著眉,視線久久落在窗戶那兒,
*
第二天上午出了太,南懷璟下樓吃飯的時候,簡士在院子裏往四樓看了眼,因為有門簾,也看不出來鹿笙起床了沒有。
早飯是簡士自己做的蛋餅,南知禮在廚房裏喊:“老婆,這碗裏的蛋面怎麽還沒做完啊?”
簡士忙跑進去:“你別啊,我那是留給鹿笙起床後再做的。”
南知禮哦了聲,不了。
喝完粥,南懷璟看向對面的簡士,“媽,”他說的不算刻意:“過一會兒,你去看看。”
簡士愣了一下:“你說鹿笙啊?”
“嗯。”
可他說的是‘看’。
簡士沒懂他的意思:“不是在睡覺嗎?”
南懷璟沒有多說,站起來:“我先去上班了。”
眼看他走到門口,簡士一頭霧水地用胳膊肘搗了下南知禮的胳膊:“他什麽意思?”
南知禮搖頭:“我哪知道?他讓你去看看,你去看看不就行了?”
九點半,簡士去敲鹿笙的門。
敲了幾下,裏面沒人應,簡士想著估計還沒醒,于是回到樓下。
十點十分,簡士又上了一趟樓,敲了幾下,還是沒人應。簡士站在門口撥了鹿笙的電話。
電話鈴聲循環到第二遍,才傳來鹿笙有氣無力的聲音:“喂?”
簡士以為睡迷糊了:“鹿笙啊,十點了,你要不要起來啊?”
電話那頭悶了會兒,傳來一聲“哦”。
不對。
聲音不對。
“鹿笙,你給阿姨開個門。”
結果電話那頭沒聲了,簡士站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幹脆下樓去拿備用鑰匙。
門開,簡士直奔臥室。
床上,鹿笙整個人蜷在被子裏。
簡士掀開被角,喊了兩聲“鹿笙,”鹿笙才把埋在枕頭裏的臉出來。
見兩鬢的頭發都汗了,簡士忙手去的額頭,溫度燙的簡士心裏一咯噔。
“你這孩子,燒這樣還蒙著頭睡!”
鹿笙這才掀開點眼皮,無力耷拉的一雙眼,紅紅的,渙散的視線慢慢聚焦,這才焉焉地喊了聲“簡阿姨。”
別看簡士有兩個兒子,可兩個兒子長到現在,發燒的次數屈指可數,所以樓下本就沒有退燒藥之類的。
簡士趕給南知禮打電話:“你趕去藥店買點退燒藥回來。”
南知禮就在樓下:“怎麽了?”
“鹿笙發燒了。”
南知禮愣了一下:“燒到多,你量了沒?”
簡士有點懵:“家裏有溫計嗎?”
南知禮也不知道有沒有,反正他沒用過:“我去藥店買吧,”走到院門口,南知禮提了一:“你要不要給懷璟打個電話?”
簡士這才猛然想起早上南懷璟讓上來看看的原因。
這兒子是未蔔先知嗎?
簡士趕掏出手機,可惜打了兩次,電話那頭都沒有人接。
“肯定是在上課。”簡士掛了電話,去衛生間拿了巾,浸了涼水過來給鹿笙敷在了額頭上。
十分鐘後,南知禮回來,買了耳溫槍和退燒藥,結果一測,耳溫槍顯示39度4,簡士嚇了一跳:“你這不準吧!”
南知禮給自己測了一下,顯示36度2,又給簡士測了一下,顯示36度。
“買的時候,藥房的人說了,誤差不會超過零點二的。”
簡士把他推過去,從袋子裏把退燒藥拿出來:“你去倒杯水來。”
剛喂鹿笙吃了退燒藥,南懷璟的電話回過來了。
簡士跟接到了救世主的電話了似的:“你趕回來,鹿笙發燒了,都燒到39度4了!”
南懷璟剛下課,腳步猛地頓住:“送醫院了嗎?”
簡士被他問懵了:“還要送醫院嗎?”
南懷璟擡腳,快步穿過走廊:“39度4屬于高燒,隨時會搐的!”
簡士愣住了。
南懷璟已經跑到了一樓:“退燒藥吃了嗎?”
“吃了吃了!”
“你先用冷巾給降溫,我馬上回去。”
“已經敷額頭——”
簡士的話還沒說完,電話就被掛斷了。
簡士扭頭看老公,錯愕的表一閃而過,隨之而來的是竊喜,是激。
“老公,懷璟慌了!他慌了!”
作者有話說:
月餅節快樂噢!
今天周六,兩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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