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消氣了?
就在陸時聿心里略茫然之時,隔著口罩,講電話的聲音傳了過來。
“可以啊,那你把他們幾個都上,今晚我請客。”
“放心,今晚不開車。”
陸時聿:“......”
所以這是今晚要喝酒的意思?
眼看手機從耳邊拿了下來,兩人之間的距離也只剩半米遠。
陸時聿站住腳:“吃飯了嗎?”
然而對面的人卻仿若未聞,帽子一摘,手指順了順頭發后,又將帽子往頭頂一卡。
陸時聿眼睜睜地看著越過自己的肩膀。
這是要裝不認識他的意思?
他不相信似的:“梨梨。”
雙腳沒停,更沒回頭。
陸時聿追上去擋住了的去路,只是不等他開口。
“這位先生,我認識你嗎?”
第56章
“這位先生,我認識你嗎?”
平靜的眼神里有著淡淡的好奇。
不知道的,真要以為是在看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
這是陸時聿萬萬沒有想到的。
但是短暫的怔愣后,陸時聿還是選擇了最直白的道歉方式:“我錯了。”
以為會問:你錯哪兒了?
結果——
“我都不認識你,你錯不錯的跟我又有什麼關系?”
一句話,將陸時聿提前準備好的所有反省都噎在了嗓子眼。
只能隨機應變,順著的方向來。
“那這位士,我可以有幸認識你嗎?”
瞥了眼他過來的手,江棠梨懶懶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沒興趣。”
如果說剛剛還帶著幾分禮貌的笑,那這一秒,是連敷衍都懶得敷衍。
所以這種方式也不奏效?
眼看再一次過自己肩膀往門口走,陸時聿沒有再追上去,他反方向回到車邊,拿出用冷藏袋裝著的三文魚壽司和甜品。
再追上去,江棠梨已經進了大門。
“梨梨——”
江棠梨雙腳停在原地:“第一次見面就喊別人的名,先生,你有點不太禮貌。”
陸時聿雙腳往一旁站了幾分,擋住曬在臉上讓瞇起眼角的。
“那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我第一次見你,就知道你的名呢?”
似乎是沒想到他會這麼說,江棠梨眼底閃過意外和窘意。
但稍縱即逝后,就提一笑:“您都能穿這種服出來招搖撞市,想知道別人的名又什麼稀奇?”
然而陸時聿卻攆著的尾音問:“不好看嗎?”
剛將他一軍的沾沾自喜就這麼被他了下來。
江棠梨不冷不熱地看了他一眼后,肩膀一轉:“丑死了!”
陸時聿落后半步跟在側:“但我太太喜歡。”
到底都是哪些有眼無珠的人說他儒雅斂話不多的?
哄起人來,像是淹在了罐子里。
為了不再給他甜言語的機會,江棠梨索不再理他。
不說話,陸時聿便也沒有再說什麼,一路安靜地跟在側。
可他安靜了,江棠梨心里卻像被小貓抓著似的。
想掐他、踢他、咬他,總之就是想把氣撒他上。
一不小心瞟到他手里的包裝袋。
可惡,這是知道沒吃午飯,故意買來急的嗎?
重點是,他買什麼不好,偏偏去買最吃的那家日料店!
江棠梨害的時候會抿,除此之外就是的時候。
不僅會抿,還會從里出一點點的舌尖。
在接連兩次捕捉到這個表以后,陸時聿掐準時機,手往右輕輕一越,牽到了的手。
“喂——”
陸時聿抬起手里的包裝袋:“買了你最吃的壽司。”
江棠梨:“......”
所以就要為這‘五斗米’折腰嗎?
轉念一想,區區幾塊壽司,自己又不是沒錢,考完試想吃多吃多!
“還有黑森林蛋糕,撒了滿滿一層櫻桃冰霜。”
江棠梨:“......”
這麼熱的天,再多的櫻桃冰霜也——
“里面放了冰袋,不會破壞冰霜的口,”陸時聿彎下腰,把臉低到面前:“要不要嘗嘗?”
江棠梨覺得他是故意。
他絕對、一定、肯定是故意的。
說不定在買服的時候就悄悄跟在后,不然怎麼會篤定是著肚子的呢?
畢竟在飽腹的時候最討厭大米和甜膩的食了。
而他又這麼了解,怎麼會在生氣的時候打這麼沒有把握的仗!
在候考大廳外,江棠梨咬了口他遞到自己邊的壽司,咽下去后,“哼”了聲:“心機男!”
陸時聿角掛著淡淡笑痕,任一口一句地罵著,等到把九塊壽司都吃完,陸時聿才開口:“張嗎?”
肚子填飽了,小氣也沒了。
但為了晚上的活,江棠梨又不得不裝下去。
“不用你管。”
陸時聿把擰開蓋的礦泉水遞到面前:“我不管,誰管?”
聽出他聲音沒了之前的溫,江棠梨提到嗓子眼的“誰管也不用你管”又被給咽了回去。
待考大廳已經有人工語音傳來。
陸時聿說:“考試結束到門口停車場找我。”
去找他不就間接告訴他,今天這事翻篇了嗎?
才不能給他這種錯覺。
“你不是忙嗎,”江棠梨瞥他一眼:“你走吧。”
聲音里還滿是緒,聽著像是故意試探他的耐心,又或者是了別的心思真的想讓他走。
陸時聿不聲地看著:“肚子飽了就趕人?”
就知道他會這麼說,江棠梨眼眸微轉:“你在這我張。”
“我又不在你旁邊看著。”
“那也、那也張,”
比喻起來總是一針見:“這就像高考,知道家人在外面等著自己,很容易分心。”
陸時聿把臉靠近幾分:“真想讓我走?”
黑漆漆的一雙眼像是能把心思看穿似的。
江棠梨錯開他眼神:“我看你就是存心懶,好讓我不能在日瓦待那麼久!”
倒是一個讓他無法反駁、無法推卸、也無法再繼續留下來的絕佳的借口。
但是考試時間很短。
陸時聿說:“不差這半小時。”
于是,在江棠梨兇兇地瞪他一眼后,陸時聿掌心著的后腦勺,低頭吻在額頭。
“好好考試,考過了,晚上才能放開了去玩。”
以為自己這麼說會蓋過所有的氣,會驚喜,會激地抱住他,會在他懷里蹦跶著,興致高了可能還會喊他一聲老公。
然而卻見下一抬:“沒過我就不能去玩了?”
把帽子往頭頂一卡:“你也太小看我江棠梨了。”
這段時間,陸時聿的確會留意社網絡,所以學到了一個網絡流行詞:「strong哥」。
當然,這并不是一個褒義詞,但陸時聿卻覺得,此時此刻,把這個詞用在上,倒是有一種褒義的可。
特別是那誓死不在你面前低頭的傲勁,真的是死裝死裝的。
當然,在他看不見的角落又會是什麼樣,那就不知道了。
倒也不至于在他看不見的角落,剛一轉,江棠梨眉心就擰起來了。
「他怎麼知道晚上要出去玩的?」
「猜的?還是說他把廖妍也收買了?」
「可是和廖妍的那通電話之后,沒見誰給他通風報信啊!」
提份證,指紋和人臉識別后,江棠梨去了待考室。
這期間,眉心一直沒能平下來。
越想越煩。
煩到最后索不想了。
江棠梨考的是二號線,是第一個。
說不張是假的,但好在每個環節都記于心。
全部考完之后,江棠梨坐車回候考大廳簽字領取份證。從門口經過時,往停車場掃了眼。
黑邁赫停在哪都是一個顯眼包的存在,但是再顯眼也沒有站在車頭的男人顯眼。
從真空的深V領口出的那一片白,看著就想讓人一番。
這麼熱的天,這麼曬的太,他不在車里等著,非得站在車外。
真不知是想引人注意還是故意讓心疼。
心里“哼”出一聲后,江棠梨肩膀一轉,剛一靠坐回來,后座就傳來竊竊私語聲。
“看見沒,就那個男的,我來的時候,就看見他站在門口了。”
“我靠,邁赫加深V啊!”
“不知道是不是在等朋友。”
“那他這朋友吃的可不是一般的好。”
聽到這兒,江棠梨角是提著的,但是下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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