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梅的清雅香氣的確是陸時聿在香味上唯一的喜好。
照顧他多年的李管家深知,所以平時給他熨燙襯衫的掛燙機里總會加幾滴白梅香。
但是這種香氣真的很淡很淡,不近本很難聞得到。
見他不說話,江棠梨抖肩笑道:“男人用香水又不是丟臉的事,干嘛還不好意思承認。”
陸時聿不知香算不算香水的一種,可被這麼一說,解釋倒顯得他蓋彌彰了。
陸時聿一笑置之:“進來吧。”
江棠梨越過他肩膀走進去。
胡桃木地板通鋪,黑白配,有種老電影的醇厚韻味。
“黑白油風啊。”
陸時聿對裝修不太懂,點了點頭:“算是吧。”
早聽說這里每間雅間都風格各異。
江棠梨回頭看他:“其他雅間呢?”
除了黑白法式,還有復古典雅的中古風。
江棠梨囊了囊鼻子:“棕看著很暖,但我不喜歡。”
陸時聿又帶去了另一間。
是近幾年很火的宋代學風格。
江棠梨往里瞟了眼:“這種啊,等我過個十年或許會喜歡。”
陸時聿大概知道了的喜好,錯開兩個雅間,他又開了又一扇門:“那這種呢?”
弧形的墻面、致的門雕花、跳的花磚、垂懸的金屬吊燈......
法式的浪漫撲面而來。
“這個好看,我記得這種,......”
蹙起的眉心,流轉的眼眸,還有想不起來帶出的“嘶”音。
都讓人忍不住失笑。
陸時聿下角笑痕:“法式南洋?”
“對對對,就是這個風格。”
“是你喜歡的嗎?”
江棠梨微微一怔。
所以他帶來看這些雅間的裝修風格......
難不他是要著手準備婚房了?
江棠梨目怔在他臉上。
陸時聿自然也沒有藏著掖著:“婚房自然要以你的喜好為準。”
細談婚前協議的時候,江棠梨還沒有這種覺,直到此時此刻,從他口中聽到“婚房”二字,江棠梨才有一種婚禮在即的覺。
原來真的要嫁人了。
真的要離開父母離開家,去到一千多公里的陌生城市了。
可是陌生歸陌生,自由了呀!
可是......
在周圍,不是沒有遠嫁的,但是過的都不是很好,聽說多是婆家給的委屈。
想到自己還沒有見過他父母,江棠梨突然有點后怕。
“我們結婚以后,是單住嗎?”
“單住?”陸時聿微微蹙眉:“你是說,我父母會不會和我們住一起?”
江棠梨點頭。
“不會,我父母目前都在國外,即便日后回來,也不會和我們住一起。”
江棠梨心里暗暗松一口氣。
不住一塊兒就好。
江棠梨知道自己有多任,小脾氣也不,自己的家人能容忍,婆家那邊可就說不好了。
想到這,再一次慶幸自己嫁的這個男人沒有兄弟姐妹,不然,那撓頭的妯娌關系,還真是讓人頭大。
但是很快,又想到另一個問題。
“你父母都沒有見過我,所以你的婚事,你爺爺一個人就能做主?”
陸時聿父親手的事沒幾個人知道,對外公開的消息是夫妻倆出國旅行。
雖然面前這個孩子已經到了和他談婚論嫁的階段,但陸時聿還是覺得多一事不如一事。
“你的況,爺爺已經跟他們說了,江騰實業,他們也都了解,所以你不必擔心。”
想想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他爺爺到底是看上了自己的什麼,還是說爸爸把的格秉都加了濾鏡?
如果是這樣,那日后和他家人見面,豈不是都得朝著爸爸對的描述去扮乖?
晚飯是在江棠梨很喜歡的這間法式南洋風的雅間里吃的。
之前和吃的那頓西餐是陸時聿做主點餐,今天他把菜單放到了江棠梨面前。
很致的菜單,一頁一個菜,配上讓人垂涎三尺的圖片和所用的食材簡介。
翻了幾頁江棠梨發現都是海市的特菜。
微甜的口把江棠梨之前嘗過的記憶給勾了出來,“你平時也會吃這些嗎?”
“很,”陸時聿說:“我不太喜歡吃甜,雖然家里的廚師是從當地請的,但會配合我的喜好做菜。”
“那你能吃辣嗎?”江棠梨繼續翻著菜單問。
“我口味偏清淡。”
江棠梨也就是隨口一問,他的喜好,沒多大興趣,但江棠梨覺得自己的生活習慣,他有必要知道。
“因為我習慣晚睡,所以早飯都是不吃的。”
這是個很不健康的習慣,陸時聿雖有蹙眉,但也只是靜靜聽著。
“我有起床氣,所以在我自然醒之前,誰都不能打擾我。”
說到這兒,后知后覺這個理由可以為要求分房睡的合理解釋。
“現在知道我為什麼要和你分房睡了吧?”
陸時聿:“......”
既然要賣乖,那自然要一賣到底。
“我也是為你著想,你白天那麼忙,自然需要一個好的睡眠質量,我回來晚了的話,肯定會吵到你。”
歪著腦袋,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你說是不是?”
陸時聿看破不說破:“江小姐說的有道理。”
于是江棠梨又順道問起了婚房:“婚房是別墅還是平層?”
“都有,”陸時聿說:“看江小姐的喜好。”
“那就別墅吧,我這人比較懶,不喜歡上下樓,到時候我住樓下就行。”
有利于晚歸嗎?
陸時聿無聲失笑:“好。”
江棠梨向來吃不吃,見他這麼好說話,突然就生了幾分愧疚。
“如果哪天我回來早了,也可以去你的房間睡。”
陸時聿算是聽出來了。
所有的主權都要在手里。
當然,他更能聽出剛剛說的話是敷衍,又或者客套一聲。
“不用。”
既然換了策略,陸時聿索將對他的防備心降到最低。
“既然江小姐選擇分房睡,那我們婚后就河水不犯井水。”
沒想到他這麼大度,真是天選的一門婚事。
江棠梨角的笑差點沒住,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
“以后陸總有什麼需要的,跟我說聲就行,我無條件配合。”
這句話波及的范圍太廣。
陸時聿問:“江小姐指的是?”
“比如晚宴之類的,還有在你家人面前,總之就是需要我配合的,你跟我說聲就行。”
原來在滿足條件之后,這個人會這麼好說話,當然,剛剛說的這些,協議里都有明確寫到,不過好像沒有去細看。
陸時聿角勾起一味清淡的笑:“既然江小姐這麼說,那屆時我就不和江小姐客氣了。”
江棠梨就差拍脯了:“放心,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那婚禮——”
沒了防備,江棠梨的豪爽勁就拿出來了:“婚禮那些東西,你們做主就行,我沒什麼要求。”
陸時聿覺得有必要提醒:“婚禮只有一次,江小姐確定沒有要求?”
這人是真的打算和死同嗎?
江棠梨眨著眼,咽了咽口水:“那、那我回頭想想。”
“不急,”陸時聿從始至終都不聲:“婚禮籌備還需要一段時間,這期間,江小姐有任何的要求都可以跟我說。”
跟他說?
難道婚禮沒有專門的策劃公司嗎?
江棠梨抿了抿:“你不是很忙嗎?”
“是很忙,但看短信又或者接電話的時間還是有的。”
“那婚期呢,”江棠梨又問:“大概是什麼時候?”
兩家的家世擺在這,婚禮的規格自然是要隆重且盛大,加上還有訂婚的流程,時間自然短不了。
“至三個月之后。”
江棠梨聽了卻倒吸一口氣,“要這麼久?”
不等陸時聿解釋,就聽急不可耐的問道:“不能再快一點嗎?”
三個月已經是陸時聿咨詢過婚禮策劃公司以及婚紗定做后給出的時間,不過既然要征詢的意見,自然也要知道的想法。
“那江小姐是想什麼時候?”
當然是越快越好。
這門婚事一旦敲定,那老父親肯定管比之前還要嚴,把關在家都有可能。
江棠梨想了想:“一個月呢?”
陸時聿含笑搖了搖頭:“一個月肯定不行,當然,如果江小姐無所謂婚紗是品,時間可以短為五十天。”
穿品婚紗多掉價。
要是傳到那些人耳朵里,不知道要怎麼笑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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