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別人家的復合狀態是怎樣的,到了簡婧和周郅京這邊,似乎沒怎麼變。
在家待了兩天,周漆漆一出門,就能看見倆人窩在沙發里。
一個玩華容道,一個追劇。
周郅京肘在沙發扶手上,瞧著屏幕,手在上面流暢的撥,整個人懶懶散散的。簡婧躺在他上,一邊看劇一邊叉甜瓜吃。
好歹也看過一些電視劇里復合節的周漆漆覺得納悶,沒從他倆上到一點舊重燃的曖昧氣息,只有一種親人重歸于好的靜謐,跟吵完架和好的姐弟似的。
簡婧慢吞吞打了個哈欠:“漆漆,早。”
周漆漆扯:“不早了,嫂子,都九點半了。”
這兩天天氣預報說要下雪,雖然沒真下,但也沒什麼,外頭有些。
“哦,那漆漆,九點半好。”
“……”
周漆漆選擇無視這對沒有一點激的小,抱著滾滾出去遛彎恢復。
他前腳剛關上門的那一刻,簡婧便被欺下,手里的叉子掉在地上,“唔……”
周郅京起的臉,吻住的,那些溫熱與的,克制而又溫,鼻息都是他的氣味,悉的清新苦檸氣味。
簡婧承著他的親吻,被親得發出輕微息。
“咔嗒”
門再次被從外打開,周漆漆說:“拾便袋子呢,哥你見了沒,我剛才就放玄關這里了呀……”
客廳,風平浪靜。
兩人依舊是靠在沙發上,也依舊是那種姿勢。
周郅京輕起眼皮,表淡然地講,“你扔哪了你問我。”
“哦哦。”周漆漆在地上撿起,“這兒呢,我走了啊,拜拜。”
門被重新闔上。
簡婧捂臉閉眼,悶頭栽進周郅京懷里,耳朵都紅了:“……周郅京,今天到此為止了,不許再親了。”
周郅京愉悅輕笑,順勢低頭,去慢慢吻越來越紅的耳垂。
“都說了不許親了。”
“耳朵。”
“……耳朵也不行。”
“咔噠”
門,又開了。
周漆漆:“我包忘……”
一開門,周郅京就站在門口,手里就提溜著他那個落下來的包,冷淡又不爽,“脖子,看看你自己腦子忘了沒?”
周漆漆小聲嘟囔:“這麼兇干什麼。”
周郅京不耐煩將包扔出去,然后將門關上。
簡婧就窩在沙發那邊半晌不彈。
“簡老師還打算這樣窩多久?”他雙手抱臂,就看這姿勢,“我倒是沒意見,但再這麼趴下去,你頸椎、脊椎、腰椎,可能都會錯位。”
“……”
簡婧默默坐起來,朝外看,“走了?”
周郅京懶洋洋“嗯”一聲,了個抱枕蓋在上,坐下。
“走了。”
剛才親得有點激烈,推了好幾次都沒推開,此刻,簡婧的視線不由下意識往那個地方看。
“走是走了,不代表咱們就能干點不道德的事。”對方欠了吧唧的聲音毫不客氣,“青天白日的,還麻煩簡老師自重。”
好一個倒打一耙。
簡婧反抗:“明明是你先親的我。”
周郅京笑了,倒是坦:“我要是真沒點反應,你當初拿著的那把剪刀現在應該已經送進博館當皇宮里用了。”
“……”
“名字都想好了,宗親后人自宮專用。”
“……”
“你說,到時候會不會有人排著隊去看?”
“……”
即使跟這人同吃同住這麼多年,簡婧仍是被他的三觀震碎,撲過去默默捂住他這張,只看他干凈又好看的一張弟弟帥臉,溫和道:“我給你賠罪,當年拿剪刀撿你是我不對,求你不要再舊事重提,拿出來鞭撻你自己了。”
周郅京睇著窩在自己懷里的這位,又手給往上撈了一把。
簡婧:“聽懂眨眼。”
被捂住的周郅京眨了下眼。
簡婧:“聽懂再眨眼。”
周郅京又眨了下。
簡婧:“聽懂——”
周郅京似在等發出指令。
簡婧松了手:“聽懂就一聲。”
周郅京聲音疏懶,“讓我什麼?”
“小狗怎麼,你就怎麼。”
周郅京輕抬了下眉梢,沒吭聲。他的反應不太對勁,簡婧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回頭,就發現舉著大搪瓷杯的簡爸站在兩人后,看著自家閨讓自家婿學狗。
周郅京懶洋洋輕笑,“爸。”
“嗯。”簡爸臉上波瀾不驚,“那個什麼,我去后院看看菜,你們不用管我。”
周郅京笑:“好。”
簡爸走出去沒兩步,被臺口的大花瓶絆了下,繼續淡定走出去。
“……”
簡婧臉紅得徹。
偏好巧不巧,周郅京的聲音還慢騰騰響著,“小狗怎麼的,讓我上網學學看——”
話音未落,簡婧忙不迭道:“不用學了。”
“不是想聽我?”
眼神真摯:“不想聽了。”
“真不想聽了?”
語氣更真摯:“真不想了。”
周郅京看捉急樣子,忍不住牽,不再逗,“那行吧。”
今天是臘月三十,也是年尾的最后一天。
簡媽和周老師出門采購了一番,下午回來就回來吧,還帶來了不親戚。
其中,還有一位“新鮮”的客人。
之所以是新鮮,因為他第一次來。
“樸樸,抬頭樸樸,看這里。”
小家伙嘟嘟的,在地上爬來爬去,一笑起來咯咯響,口水流到口水巾上,拉著銀。
簡婧抓著鈴鐺逗得不亦樂乎,旁邊周郅京嫌棄皺眉,離八丈遠。
表姐的兒子,小名樸樸。
才五六個月大,正是吃小手吐泡泡的年紀,像個年畫娃娃。
他一來,家里所有人的重心都放在了這個小崽上。
就連一向嚴肅的簡爸,都加了哄娃戰隊,拿著個撥浪鼓,一副小心翼翼怕把小孩碎的表,喜又不敢。
簡媽和周曉蘭都挨個拿著東西逗。
小樸樸眼睛一個勁到看,本看不完,腦袋都快搖撥浪鼓。
四姨笑:“瞧瞧啊婧兒,看咱家人多喜歡孩子,你也趕趁年輕和郅京生一個。”
三姨附和:“就是說呢,生下來你們就不用管了,我們給你們帶,你倆繼續安心過你倆的小日子就。”
“可別,婧兒啊,姐跟你說。”表姐聲音淡淡的,打斷他們的熱鬧,“別人誰說幫你帶都不要信,因為到頭來還是你和郅京的事,所以啊,生不生也要看你們夫妻倆自己的意愿,其他誰想抱孩子讓他們自己生去。”
四姨被說的滿臉燥,“我們都當的人了,什麼三胎,你這丫頭凈胡說八道。”
“這怎麼胡說八道了?”表姐從包里找出一塊新的口水巾給樸樸戴,“再生倆,給我樸樸當小舅小姨,別家孩子生來含玉,咱家孩子生來含輩分,多好。”
三姨淡定喝了口茶,被嗆得咳起來:“……”
表姐繼續笑:“三姨,這麼多年還沒習慣呢,我這可比我妹夫溫多了,你要是讓他說你們,估計能給你倆損的現在就回家生三胎去了。”
“……”
幾個大姨們看著剛從樓上下來的周郅京,知道這位更是重量級別的機關槍,都默契的緘默不言。
客廳終于安靜了下來。
簡婧默默走去邊,語氣敬畏。
“姐,你的和醒醒比起來也不差,真的。”
“嗨呀,咱家這幾位算好的了,至對咱們都是真心的,就是思想觀念老了點。”表姐輕嘆,一副滿級大佬進新手村的姿態,“什麼時候你去一下你姐夫家那幾個長輩,本不把我當自家人,恨不得把我當牛,天天喊著我下下,煩都煩死了。”
簡婧表姐,是個傳奇人。
當初宣揚著要嫁給,最后卻嫁給了案,作為法醫,和自己的頂頭上司結婚。
對方父母人哪里都好,寵如親兒,唯一一點,就是脾氣弱了些,在自家的大家族里說不上什麼話。
好在表姐結婚前什麼樣,結婚后依舊什麼樣,一個不爽就懟天懟地。
就像是殺豬刀一般冰冷,冷無,殺人如麻。
把他家那群七八舌的長輩幾個舌頭全都繳在了一起,現在誰見到都怵,連帶著對婆婆都態度好了起來,生怕這小祖宗一個不高興拿他們當解剖的死人一樣開刀,大卸八塊。
“別說我了,你倆呢,結婚五六年了吧,不要娃是不想啊,還是沒懷上?”表姐又多補了句,“我可不是催你,只是好奇。”
生孩子……
現在剛復合,這麼遙遠的事,輕搖搖頭,笑:“再說吧。”
那邊也不知道在談什麼,人群中的周郅京突然懶懶散散道了一句:“我結扎了。”
全世界安靜了下來,包括逗樸樸的那幾個鈴鐺撥浪鼓。
以至于樸樸咯咯的笑也停了下來。
整個客廳,所有的視線齊刷刷落在他上——
周曉蘭:“什麼時候的事?”
簡婧:對呀,什麼時候的事。
周郅京漫不經心回:“前天,滾滾絕了個育,我順道結了個扎。”
“……”
表姐噗嗤一聲笑出來,仰頭大笑:“周郅京你狗啊,你跟滾滾一起結扎。”
簡婧頓時知道,他是隨便找了個借口糊弄這群長輩。
可沒想到,幾個長輩還都真相信了。
四姨:“……那,那你們以后怎麼辦啊?”
“能怎麼辦。”周郅京把責任攬到自己上,“我現在不想要,婧兒也是依著我,等以后想生再生。”
三姨:“你那不是都結扎了,以后還怎麼生?”
“就再解開,復通。”他說的輕描淡寫。
表姐這次真快笑過去了。
“周郅京,有你這麼護媳婦的嗎?你當你那地方是水龍頭啊!想用就用,不想用就關上,再用再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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