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夢年目送金嫻換上另一套禮服出門。

因為頸肩有痕跡，在肩上圍了一條大巾，他對微笑。

房門被砰一聲關上了，他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私家偵探又一次跟了上去，他一邊看著金嫻的線反饋，一邊等待。

金嫻不在他邊，時間變得很漫長。

閑來無事，又沒有給他解釋，他當然只好自己來查。

宋辰朝被他的人三言兩語騙來，但金嫻不需要他，戚夢年面都沒，人隨便找了個借口把他放出去打發走了。

那張所謂的契約被傳真到他手機里，上面的容很簡單，他們夫妻離婚，然后金嫻嫁給宋辰朝，換宋氏注資一百二十個億，補戚氏的“窟窿”。

“……死到臨頭，癡心妄想。”酒店房間里，他輕聲自語。

戚氏從來就沒什麼。他捧給金嫻的東西，怎麼會是不好的？

所謂的“資金鏈斷裂”，不過是他故意做給宋氏看的一個局而已。宋氏自作聰明想一手，他也可以準備收網，讓宋氏跟著家一起消失。

宋氏這些年一直跟他別苗頭，阿嫻被綁到家的時候，宋辰朝當著他的面說的那句“未婚夫”也實在是惹惱了他。

他信佛，因此也更信果報。

家為他們做的事付了代價，宋辰朝敢這個心思，更該承后果……姓宋的跟金嫻沒有親緣關系，戚夢年沒有顧慮，從來不打算手下留。

但阿嫻……這些事他都沒跟說，難道相信了宋辰朝的胡言語，以為他要害？

戚夢年本該生氣的，但是這時候，他卻顧不上惱怒，只覺得坐立不安。

在完全不知的況下聽到一堆謠言，當時心里該有多害怕？

想著想著他實在是坐不住了，之前給阿嫻訂的餐送到，他也沒胃口吃，直接換了服，跟出門去。

金嫻說過不讓他跟著，戚夢年也無意闖進去。

生日會就在隔壁酒店舉行，戶外區被沈家包場做了，他在室落座，隔著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

他遙遙地，數著時間等待金嫻回來。

“……沒必要。”金嫻看著眼前的支票，委婉拒絕。

早就知道歆在這里，想過歆會跟說點什麼，卻沒想到，歆直接給了一張支票。

上一次歆也是這樣，直接給打了六千萬，這一次又給錢。

“拿著吧，雖然不多……”歆深吸一口氣，“房子車子那些賣不了那麼快，家已經不了，我沒有以前的信譽，典當抵押了一部分，只能湊出兩個億。”

“……”金嫻早發現歆是個很直白的人。

敢跟戚夢年嗆聲，說要養金嫻。活得很簡單也很直接，雖然有時候會被人利用，但的是真的，也認為“錢”是表達誠意的最好工，對金嫻送上最大的誠意。

就憑這一點，即使金嫻不想跟家人牽扯，也沒辦法對歆產生什麼恨意和反。

“拿著。”歆把支票放在邊，“姓宋的也不是良配，你不是也知道嗎？所以你沒簽那份協議。還有……媽媽跟陳家說了你的事，如果你愿意，可以跟陳家聯系。后續我看看還能不能湊一些，到時候再說。”

來得快去得也快，在這等兩個多小時就只是為了給金嫻送錢。

缺口一百二十多個億，兩個億不過是三十分之一而已，什麼忙也幫不上，但是，接近現在的歆全部家了。金嫻在原位坐了一會兒，拿起支票看著上面的落款。

歆。

……其實金嫻很討厭“家人”這種東西。現在也不喜歡，對歆親近不起來，又想遠離，又覺得有點可憐。

“你坐在這看著。”沈歡言的聲音在背后響起來了。

金嫻放下支票，扭頭看到沈歡言帶著一個男人走過來。

那男人有點眼——相當眼，雖然穿著襯衫西，短發，還帥……

“玄毋法師……”張了張，詫異。

玄毋法師耳力很好，聽見了的自言自語，對點了點頭。沈歡言把他安排在金嫻背后不遠：“別讓隨便什麼阿貓阿狗接近金嫻，拜托了大師。”

“……”不是，這是怎麼回事。金嫻覺得自己可能是沒睡醒，出現了幻覺。

沈歡言已經忙了一晚上了，跑過來跟解釋了兩句：“他是莫家的獨生子，剛好過來辦事，我把他邀請過來了，他不喝酒、不應酬還不近，正好擋擾你的蒼蠅……”

看金嫻盯著玄毋的頭發猛看，從牙里小聲出兩個字：“假發。”

沈歡言剛才一見到玄毋就忍不住問出口：“大師，你的頭發……”玄毋欣然中帶著赧，回答：“這是假發，沈施主見笑了。”

沈歡言：“哈哈，自然哈。”

金嫻：“……”

沈歡言來不及多說，又跑出去忙了。金嫻坐在那里玩了兩局游戲，又喝了兩杯果，托著臉看天空。

城市的污染非常嚴重，即使是戶外天草坪，也看不到星星，只能看到布置的各種星燈屑，還有隔壁酒店輝煌的墻外燈。

戚夢年應該在樓上等回去。

又過了一個小時，將近十一點的時候，沈歡言終于有了一小段空閑的時間，來到金嫻面前，一屁坐下來，先喝了半杯酒，才想起來遙遙向旁邊的玄毋法師舉杯。

玄毋法師對沈歡言笑。

金嫻看了看沈歡言，又看了看玄毋法師，說：“要不要談個大生意？”

宋辰朝對著戚氏這塊大餅流口水，雖然金嫻并沒有跟他簽那個所謂的協議，但是他依然出力將金嫻推進了戚氏，究其原因，無非是他覺得金嫻的戚氏比戚夢年的戚氏好“消化”而已。

但宋氏想填這一百二十個億，也需要籌備許久，想要得太多，他就顧不得自了。

早上聽到宋辰朝的話，金嫻就開始思考了。補一百二十億的窟窿很難，所以與其他費心補戚氏的窟窿，不如只攻不守，圍魏救趙，想辦法把宋家搞死，吃宋家，補自。

需要盟友，而戚氏在手里，也不缺盟友。之前金嫻考慮過一貫站在戚氏這邊的許家小姐，也考慮過陳家，還有最好的朋友沈歡言。

沈歡言現在接手沈家，沈父對很嚴苛，沈歡言很需要做出績，得到認可，更重要的是們是朋友。現在玄毋法師又來了，聽說莫家在上海有不小的能力，玄毋也比陳夫人的娘家可靠多了。

三方合作，覺得風險沒有那麼高，可以試一試所謂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