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應酬的酒店。

包廂里的制片人看見程晨旁邊還跟著公司副總，其實表面上看著并不好看。

只覺得誠心不夠。

但包廂門打開的時候程晨也愣住了，因為制片方和投資方的座位上，還坐著靳長彥。

魂不散。

但的確是他故意的。

他知道簽約了經紀公司，投資了要參演的那個項目。

他人脈廣，一整個靳氏涉及的方面很多，只要他想，他就可以做到魂不散。

坐下后，制片人先是跟程晨談了一下劇本。

其實這一環節必要不大。

徐禹安有意坐在程晨旁邊。

作為最沒有話語權的小演員先是主跟制作方和投資方敬酒。

但僅此而已。

他們看得出來程晨的意愿不大。

直接開門見山，“你去隔壁包間去找王導拿一下劇本吧。”

這話一出，靳長彥和徐禹安幾乎是同時出聲。

“劇本一定要今天拿嗎？”

靳長彥：“很著急？”

眾人都不說話，包間頓時安靜。

程晨喝了半杯紅酒，說:“我去吧，總不能讓王導久等了。”

起后，靳長彥的臉都冷了。

徐禹安也不放心，喊住說:“算了。”

程晨回了他一個笑，“拿個劇本而已，沒事的。”

兩人眉眼間無聲生出幾關心，不止是像上下級關心。

靳長彥偏開視線。

在程晨離開后他也起離開包廂。

程晨敲了隔壁的門進去。

看見一個穿著浴袍的中年男人站在落地窗前。

頭發稀疏，皮松垮。

有被嚇到。

“王導，陳制片讓我找您拿近期要開的那個項目劇本，您看……”

男人轉過來，點了個頭說:“去洗澡吧。”

程晨:“？”

“王導，我是來拿劇本的。”

“我知道，難道沒人跟你講過規矩嗎？”

程晨眼睛向下一瞥，臟男人。

男人走過去，著個腰講:“你以為你我們片方給你們公司藝人資源什麼都不收？新人吧？這點規則都不懂嗎？”

程晨看著他那張油膩的臉就覺得惡心，下意識后退了一步。

剛剛進來的時候就沒鎖門。

說:“王導，我老板沒跟我說什麼規則，你想要的規則我也沒辦法滿足。”

“不想付出那就等著賠違約金吧。”

但男人看著實在漂亮，又不想就這麼放過。

他越靠越近，“你看你，睡一覺就能沒事的事也就你這種新人不明白，非要賠錢？你配得起嗎？”

他說著說著就想上手。

程晨反應很快，直接打開他的手，高跟鞋踹了他一腳。

男人捂著傷的地方彎腰，面目猙獰。

程晨也不慌，舉起手機說:“我錄音了。”

男人一，心慌了，忍著痛都想過去搶手機，“你敢錄音，看我不弄死你！”

程晨想跑，突然門被打開。

男人被人揪住浴袍領子踹倒在地。

是靳長彥干的。

他居高臨下看著倒地的男人說:“你算什麼東西？”

程晨吞咽了一下，徐禹安也走了進來。

程晨穿得不多，但衫整潔，沒有任何不雅痕跡。

他問，“沒事吧。”

“沒事。”

他很紳士，下外套披在程晨肩頭。

靳長彥轉過來，看著一頭卷發的程晨，從上到下都看了一遍，確保沒有什麼事。

都沒注意到上已經披上別的男人的服。

明明擔心得要死，但還在裝，“非要這樣？就為了個資源？”

程晨并沒有搭理他，也并不想搭理他。

直接對徐禹安說:“徐副總，我們走吧，是我不好，今天要談砸了。”

男人很溫，他說沒事的。

“靳總，那我們先走了，小晨是我公司的藝人，這件事讓我來理吧。”徐禹安還很有禮貌打個招呼。

靳長彥沒說話。

被一而再再而三忽視、冷暴力，他沒多好。

眼睜睜看著跟別的男人離開。

而他連被看一眼的機會都沒有了。

走到酒店大門口的時候。

程晨能到靳長彥就跟在后看著。

他點著一煙卻沒。

程晨眼睛了，突然跟徐禹安說:“副總，我能不能請你幫我一個忙啊。”

男人問，“什麼忙？”

“摟我。”

“……”

徐禹安愣了下，余看向后，瞥到后站著的男人。

他沒問為什麼，但大概明白是為什麼了。

所以他抬手，摟住的肩膀。

很親。

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靳長彥拿著煙的手都抖了一下。

他沒再跟著，腳步停在原地，看著兩人摟著上了車。

他一個人站在風中停留了很久，直到煙頭都燒到手指了他才有所反應。

他嫉妒。

按照以往，他早就走過去把搶走了。

但真的等到明白一個人的時候，他連機會都沒有了。

他那天又跑去自己開的那家酒吧過夜了。

給周遲煜發了幾條消息。

周遲煜那會兒已經在陪姜知漾了，就嫌他煩。

他喝酒前發:

【人又不是必需品，也沒必要盯著一個人不放。】

【這麼多比漂亮懂事的，又不是非他不可，你說是不？】

周遲煜:【……】

喝醉后發的:

【我這次真的不理我了。】

【我不活了。】

周遲煜把手機一扔，說他就沒出息。

*

徐禹安把程晨送到小區樓下，程晨道謝，然后道歉說:“對不起啊副總，我可能把這次項目搞砸了，但我也沒辦法躲，違約金我肯定賠不起的，但是我會盡量讓公司不影響。”

徐禹安覺得可，“合同公司還沒簽，你放心，不用賠。”

“不過，你剛才執意要去那間房，就是為了錄音吧？”他問。

程喜有點不好意思，點點頭說:“反正去不去我都是要得罪人的，封殺我就封殺好了，我其實什麼理想，拍不拍戲也沒關系，我就想開開心心的。”

“但我不想別的新人小演員再被這種豬頭拱了。”

這種導演留著就是禍患。

徐禹安笑了，“你很善良。”

也很像一張白紙。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

他突然又問，“你喜歡靳總？”

程晨沒想到他為什麼會這麼問。

按常理說不都是先問“他在擾你？”“他喜歡你？”

男人繼續說，“你們談過吧，我看他好像對你關心，剛才你離開酒桌，他整個人看著都很不安，大概是怕你出事。”

“靳氏是不投資娛樂項目的，這是第一次。”

程晨沒否認跟他有過關系。

但說:“我現在并不想跟他有任何關系。”

“被他傷害過？”

“是，所以有什麼能讓他死心的辦法嗎？”

徐禹安說:“讓他死心可能有點難，他的格和手段不怎麼好應付。”

“但你能嘗試也渣他一次。”

程晨愣了一下，抬眼看向面前的男人，聽見他說。

“跟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