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修一口氣差點沒接上來,他以為寧三月肯定會和之前那樣,一口否定的。
可沒想到,寧三月竟然承認了!
“你不要臉!”百里修氣得罵起來。
“我不要了?”寧三月氣笑了,“比得過端王殿下嗎?兩年前劫花轎的時候,你要臉了?”
“你!”百里修氣得磨牙,“所以,你和皇叔早就勾結在一起……你曾是百里玦的未婚妻,還嫁過本王,如今又嫁給皇叔……你真是恬不知恥!”
寧三月冷笑:“我定過親不假,可嫁過你?那也算嗎?你也真會給你自己臉上金,還嫁過你?你配嗎?”
“寧三月!”百里修不由得磨牙。
寧三月無視了百里修的怒氣,說道:“至于幽王爺……他其實從來都不贊我回京。這兩年來,我多次想要回京,他都給我擋回去了,若非他病重,我才能以桑榆的份幽王府,恐怕我會一直見不到他。我等今日,已經等了很久,我想要為將軍府求一個公道,我并不覺得我有錯。小師叔他確實不好,但是,念在同門的份上,他對我的所作所為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今日種種,是我自己求來的,與旁人無關。”
寧三月說這些話,也是為了撇清冥淵幫的嫌疑。
雖然,皇帝已經很討厭冥淵了,但是如果皇帝覺得冥淵是故意跟他過不去,會更恨冥淵的。
皇帝聽了寧三月的話,眼神微頓。
他也想起來冥淵之前說的話,冥淵話里話外也確實很擁護寧三月,但是,應該的確也是出于同門之義。
冥淵也說,沖喜一事,與他無關,所以,并非兩個人提前約定好的。
寧三月說,是自己算計來的,與冥淵無關。
是在為冥淵開,可說的應該也是實。
想到冥淵并不是刻意與他過不去,他心里也就沒那麼多憤怒了。
但是,冥淵的存在還是讓他特別膈應,尤其,他想要的東西都還沒有到手。
盧大人轉向皇帝,輕聲說道:“圣上,這將軍府的事已經很明朗了,此事……要如何判定?”
盧大人就差直接讓皇帝下旨還將軍府一個清白了。
皇帝又對寧三月說道:“寧三月,朕再問你最后一個問題。”
“圣上請說。”寧三月點頭。
皇帝目微沉,說道:“你以‘桑榆’的份了幽王府,幽王知你份,但還是允你了他的幽王妃,是嗎?你和他……真的了夫妻?是嗎?”
寧三月知道,皇帝仍然在試探。
如果,冥淵是故意讓當上幽王妃,那就是有故意報復皇族的意圖。畢竟,寧三月從前可是百里玦的未婚妻。
“圣上,是我央求小師叔,讓我以‘幽王妃’之名行事,畢竟,我想探查舊案,幽王妃的名頭還是比較好用的。至于其他的……我與小師叔并未行禮,雖然圣上下了賜婚圣旨,但是幽王府從來就沒有打算迎接一個主人府。而且,即便我化名‘桑榆’,那也并非賜婚圣旨上的桑家。若說欺君,那也是從桑家開始就在欺君了,幽王府一直是在被的狀態。”寧三月言語間都在將整個幽王府放在了無辜的位置之上。
這一切,有錯的桑家和寧三月,與幽王府無關。
“你與皇叔并未拜天地,但你宿在皇叔的房中這總是事實吧?”百里修沒好氣地說道。
寧三月抬頭看向百里修,道:“那又如何?我讓他把他的房間讓給我睡,有問題嗎?端王殿下,您的思路永遠這麼清奇,腦子里就不能裝點正常的東西嗎?再說了,我與幽王爺男未婚未嫁的,即便我真的假戲真做當了他的幽王妃又如何?”
“你是本王娶過門的還想去肖想皇叔?真是不知恥!”百里修氣笑了。
寧三月給了他一個白眼:“過去那點事,就不要一個勁兒地拿出來說了,你不嫌丟人,我還覺得膈應呢!當初的事,大家心知肚明,你不用一而再再而三地說起來了,百姓們瞧著也確實是看了笑話!”
皇帝也覺得臉上過不去了:“百里修,你不要再自取其辱了!”
“父皇!”百里修委屈了。
皇帝臉一黑:“你別說話了,當年你執意搶了花轎的事,朕還沒找你算賬呢!”
如果當初寧三月安安穩穩嫁到寧王府,那也就不會有后面這些破事了。
皇帝深吸一口氣,才讓自己憤怒的緒慢慢平靜下來。
今日這個丟人也真是丟到家了。
這麼多人瞧著,只怕到時候民間又要有許多傳言來了。
可,該做的事,還是要做的。
寧三月已經是將所有人都架到了高臺之上,誰都沒有退路。
手里早就握住了這些證據,只等一個適合的時機,將所有一切都推到人前。
步步為營,利用幽王妃的份,讓冥淵將冥獄司到手里,利用冥獄司,將當年那些案子的卷宗全都握到手里。
所有的發難,只是等這樣一個時機。
而且,也沒有選擇利用冥淵的份宮來給他施,選的是天聽臺!
因為天聽臺一旦開啟,就沒有退路。
從來就沒有想過要給自己留退路,在此之前,也將幽王府從這件事也完完全全地摘了出去。
皇帝心思百轉千回,不得不佩服寧三月這一招釜底薪。
他原來以為寧三月只是個武者,沒有那麼清晰的頭腦,現在想來,是他錯了。
早知寧三月是這樣的人,他早該有所行的。
皇帝思慮再三,開口了。
“將軍府一事,朕深愧疚。當初,是朕錯信了小人,這才害得寧將軍夫婦二人死后卻背負污名,是朕失察。”
“今日,天聽臺前,朕為將軍府翻案,還將軍府一個公道。”
“恢復將軍府的名號,另設府邸。寧二小姐赤膽忠心,以一己之力查清將軍府蒙冤一案,朕深欣。今,特封寧二小姐為‘明月郡主’,以告將軍府所有故去之人的在天之靈。”
“明月郡主,可還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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