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淵看著寧三月，眼里有著難以抑的憤怒。

他握著拳頭，已經極其忍耐了，不然恐怕又跟平常一樣，直接住下了，真的是……

冥淵看著的臉，怕自己控制不住又要掐得一臉指印，扭頭過去，看向別。

反正，總有辦法氣他。

寧三月嘆了一聲，道：“你也不必如此生氣，不過是迎面見，我又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冥淵氣笑了：“難不你還想有點什麼事？”

“我沒有。”寧三月立刻否認，道，“我知道，我沒有辦法否認和百里玦的過去，畢竟定親是事實。”

“你不要再說了。”冥淵看向，不想再聽下去，他怕聽多了，會忍不住想掐死。

寧三月默默閉，安靜了一會兒，才道：“那我們說點別的。”

冥淵原本已經閉目養神，聽見說話，睜開眼睛看向：“說。”

寧三月閑閑地往后一靠，姿態慵懶，說道：“說說我今天的收獲啊！”

今天是來見冥太妃的，但也不全是。

“你也不是第一次宮。”

冥淵并不覺，寧三月進一次宮能得到什麼特別的收獲，宮門深似海，這個道理比誰都懂。

“冥太妃……真的是你娘嗎？”寧三月眸微，看向冥淵，問道。

冥淵攥拳頭，臉頓時沉了下來。

寧三月看著冥淵這表，不覺笑了笑，道：“小師叔，冥太妃對你，可一點也不像一個母親該有的態度啊！”

冥淵冷笑一聲：“不該管的管，你有幾條命去管這些？”

寧三月聽得出來，冥淵對這件事恐怕也早就存疑了，但是，這調查結果肯定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我當然是向著你的，我現在是你名義上的妻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不管做什麼，我都得考慮你的利益。”寧三月極其真誠地向冥淵表忠誠。

冥淵打量，沒好氣地說道：“你覺得我能信你嗎？當初恨不得殺了我的，不也是你？”

寧三月：“……”

冥淵說的是兩年前，將軍府覆亡，唯被冥淵帶走之后的事。

那段時間，的緒極不穩定，每日都活在痛苦之中，看見冥淵也會瘋癲，覺得冥獄司在將軍府覆亡這件事上也是逃不了干系，自然也會懷疑冥淵的目的。

寧三月抬手撓了撓鼻尖，嘀咕了一句：“誰讓你廢了我的武功……”

冥淵掃向寧三月。

“我已經知道了，你是為了保我的命。”寧三月抿，道，“我也信，將軍府的事和你無關，你也是害者。冥太妃不喜歡你，甚至于是有些厭惡你的，沖喜本來就是不懷好意的……還利用我，送藥給太后。”

“你剛說了，‘肝膽照’，那是什麼藥？”冥淵問。

“一半一半，肝膽照是補藥，但是，太妃給的那顆……里面被挖空了，替換上了蠱蟲，太妃想要借此控制太后。”寧三月低低地說著，聲音都變得格外深沉。

冥淵對此似乎也沒什麼意外，他見寧三月取出那粒藥丸端詳，也只是移開目，道：“也只會耍這些見不得人的手段……”

寧三月將藥丸包好，聽著冥淵的話，眉心忽地一蹙。

看向冥淵，問道：“你寄生的蠱……是冥太妃下的？”

冥淵沒有，但是手指明顯僵了一下，他沒說話，但是，寧三月看出來了。

知道冥太妃對冥淵不好，可也沒想到，冥太妃竟是要置冥淵于死地啊！

寧三月氣笑了：“這樣的母親，可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師父臨終前，只是告訴我，你中了毒也中了蠱，有命之憂，我嘗試聯系你，你也不允許我京，我只能通過自己的方式京。你可真是能忍，都那麼對你了，你連反抗都不愿意，我要是不來，你就打算等死了？”

冥淵這才看向寧三月，臉上也沒什麼多余的表：“你既來了，又有何不同？你以為靠著你每天一副藥，就能改變這一切嗎？”

“可我至試過了，你現在不是可以正常見了嗎？”寧三月蹙眉。

“呵，天真。”冥淵低笑一聲，也沒有解釋太多。

的努力，他固然看得見，可不是所有努力都會有好的結果。

“你太悲觀了，如果都這麼想，那要努力做什麼？”寧三月雖然不知道冥淵經歷過怎樣的痛苦，但是，自己也是從地獄里爬上來的。

“你師父都沒有辦法解我蠱毒，懂嗎？”冥淵看著寧三月，認真說道，“所以你不要覺得你是那個例外，希越大，失越大。”

寧三月也看著冥淵，覺到，他是在很認真地告誡。

坐起，原本坐在冥淵對面，這會兒卻是起，坐到冥淵邊。

特地離冥淵近一點。

道：“我活著，就是個例外，師父做不到的，不代表我也做不到。你要做的，是配合我，和我一起完這一切。”

“寧三月！”

“小師叔。”寧三月轉頭，看向冥淵，道，“我們才是站在一起的，等這邊的事了結，你難道不想去揭開師門覆滅的真相嗎？我們要做的事……還多著呢，是吧？”

冥淵自覺沒有辦法說服，也便沒再言語了。

他只是……只是心疼一個人承了太多。

“你放心，等將軍府的事了結，我會讓桑榆合理消失，到時候你想娶蕭漣漪你娶了就是。”寧三月低聲說道，“桑榆只是被抬進幽王府的沖喜新娘，沒有儀制，只有皇帝一道賜婚圣旨，你可以不用當回事的。”

冥淵一聽這話就覺得不對了：“誰要娶蕭漣漪？”

寧三月撇了撇道：“你今天故意在面前與我親近，不就是為了氣嗎？畢竟跟你訂過親，長得也漂亮，你對心也是人之常。”

冥淵恨不得死。

他道：“你是特地來氣我的吧？”

“怎麼是氣你？”寧三月擰眉，“我這是為你著想。”

“呵，那你呢？桑榆合理消失之后，你打算去哪？找百里玦嗎？”冥淵氣笑了。

寧三月臉一黑：“我和百里玦已經過去了，我不會找他。”

馬車停下了，已經到了幽王府門口。

冥淵沉著臉，說道：“寧三月，你聽好了！我和蕭漣漪沒有過去，也沒有現在，更不會有將來。你這輩子都得綁在我邊，當我的幽王妃！想離開我？呵，除非我死。”

他說完，直接推開馬車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