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榆這下終于知道一直縈繞在心頭的不對勁的覺從哪來了，怪不得和奧列格見到薩沙都沒有特別激，原來這家伙是個冒牌貨，還順走了他們要拿的門卡！怪不得奧列格看上去那樣焦急，他剛來冬都就被人認了出來，那冒牌貨還了他的昵稱，顯然是做了一番功課的。

明白過來的喬榆氣不打一來，有那麼一瞬間，真的以為自己找到了薩沙叔叔，還為這次意外的重聚小小的激了一下呢。喜悅落空的覺當然不好，怒火中燒的小姑娘拔追了出去，氣勢洶洶地朝著冒牌貨飛奔而去。

奧列格冷冷地哼了一聲，雙手在兜里慢悠悠的往門邊晃，他不擔心喬榆會追不上那家伙，畢竟小姑娘跑步的速度可是一等一的快。

在半路上的時候，安東列尼公爵攔住了孤一人的奧列格，他仰著下，神中盡顯倨傲：“年輕人，你的主子去哪兒了？”

年輕人？這家伙居然我年輕人？奧列格在心里發笑，他也端起了架子，冷冰冰地回答：“出去了。”

“那你為什麼在這里？”公爵打量著形高大的保鏢，嘲諷道：“你不會把給弄丟了吧？”

“我的天，我是的保鏢，不是的奴隸。”奧列格輕輕道：“難不拉肚子我也要在旁邊給遞紙嗎？”他說完便大踏步從公爵旁走掉了，甚至沒說一句道別的話。

喬榆當然不會知道奧列格是如何編排的，正忙著追那位冒牌貨。那家伙本來就先一步，等到追出來時就已經跑了個沒影，多虧了長著一對擅長聽聲音的大耳朵，走廊上的靜盡收耳底，包括那家伙的腳步聲。

很快，在拐過一個彎后，喬榆看到了那悉的藏藍西裝，在心中默默計算著，或許要不了兩分鐘就可以把這可惡的家伙摁在地上，再下高跟鞋敲著他的大腦袋，好問這狡猾的家伙為什麼要裝扮薩沙的模樣。

兩人的距離漸漸短，喬榆出手，在即將要到他的袖子時，假薩沙突然剎住了腳步，猛地回頭，一拳擂向喬榆的面龐。

這可把小姑娘嚇了一跳，沒料到這家伙居然還會還手，急之下也只能堪堪剎住車，將頭歪向一旁，想要躲過這一拳。

沒想到這狡猾的家伙是個老手，他不管是反應速度還是實戰經驗都比喬榆高明，見孩側頭，他變拳為掌，掐住了喬榆的脖領子。還沒等喬榆反應過來，下一秒就轉了個圈，被假薩沙錮在了懷里。

“你發哪門子瘋？”喬榆瞳孔地震，的背靠著男人的膛，雙手被假薩沙反剪在后，而對方的大掌卻牢牢扣在了的項間。這場小小的爭斗還沒開始就已經落下了帷幕，喬榆開始后悔自己輕了敵。但就算是敗了，小姑娘也絕不：“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裝亞歷山大的模樣？”

“噓，我沒有惡意。”假薩沙伏在耳邊輕輕道：“我不是你們的敵人，你要記住這一點，我是站在你們這邊的。”

“既然是朋友，就把我放開，”喬榆扭了扭被抓痛的手腕，抱怨道：“難道冬都的人都是這樣表達友好嗎？”

“我可不是冬都人，”假薩沙哼了一聲，“那我們先說好，我把你放開，你不許攻擊我。”

“當然不會。”

假薩沙讓喬榆數了三個數，接著他把小姑娘往外一推，松開了手。沒了桎梏的喬榆立刻彎下腰從大的綁帶里出匕首指向假薩沙，但對方始終快一步，才剛剛把匕首舉起來，對方的利刃已經送到了的咽。

假薩沙著喬榆被制后惱怒的臉，哈哈大笑：“我喜歡你的狡詐，有時候小小的不守承諾也能為一種有力的反擊。”

“謝謝，我也很喜歡你的第二張臉！”喬榆咬牙切齒，這家伙看上去漫不經心，但出手快得能和奧列格相媲，要知道在速度上很有人能比得過。

就在兩人劍拔弩張之時，奧列格才慢悠悠地從拐彎逛出來，中氣十足地喝道：“好了老朋友！停止戲耍我的人，把東西給我吧，你把我們引到這里不就是因為這個嗎？”

“哎呀，阿廖沙，真不愧是你啊，居然這樣輕易就把我認出來了。”假薩沙揚起了角，把抵在喬榆間的匕首收了回來：“讓我想想，我們多年沒見了？”

“記不清了，我們最后一次見面還是我臨行前……”

“臨行前的餞別會，是啊，你當時還抱著薩沙哇哇大哭來著呢。”假薩沙暢快地哈哈大笑起來，奧列格被人揭開了老底，重重地哼了一聲，耳朵都紅了起來。

“等等等等！你們認識？！”喬榆跑到二人中間，瞪著奧列格問：“所以，你沒有因為被認出份而到生氣？”

“完全沒有。”

“你跑那麼快也不是因為被我們發現趕著逃命？”

“當然不是。”假薩沙聳了聳肩。

“我的天，你們把我搞糊涂了。”喬榆深吸了一口氣，靠在了一旁的柱子上，無奈地看向了奧列格：“好哇，搞了半天你把我當猴耍呢！說說吧，他到底是誰？”

“是。”奧列格糾正道，他注視著假薩沙，用唱歌似的語氣輕輕道：“我可以是人，我也可以是男人，我甚至可以是小孩。我可以是你的鄰居，你的上司，你的朋友，你的姘頭，也可以是電視里的總統。我活著，但世上卻有我的墓碑，我的大名人人知曉，可是每張里說出的姓名都不一樣。我是風，是霧，是你電腦里的代碼，是天空中凝視著你的巨眼。羅淼，我還記得你當時的這番自我介紹。”

“我的天，真希你的記憶力能用到其他的地方，而不是記住了我年輕時候中二的發言。”那位被奧列格稱作羅淼的士用本人的聲音發話了，那聲音聽上去像是高山剛剛融化的雪滴在冰面上，很難想象居然能夠將亞歷山大的嗓音模仿得惟妙惟肖。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喬榆瞪大了眼睛，像是見鬼一樣的打量著那位士，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還以為這是榮耀之手搞出來的什麼克隆技。

“這里不適合詳談，我們換個地方說。”羅淼瞟了一眼走廊盡頭探頭探腦的侍者，沖奧列格招了招手，后者心領神會地領著自己家的小姑娘跟著羅淼走到了后花園中某個不起眼的樹叢里。

幾人剛剛站定，喬榆先小聲嚷嚷了起來：“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走門卡？你知道我說了那麼多違心話后在那家伙上撲了個空，心里是什麼滋味嗎？”

“噢，我只是覺得有些事我來做比較穩妥一點，你覺得籍籍無名的小姑娘和大名鼎鼎的人指揮，誰更像是會小小的呢？如果他在當時發現門卡不見了，肯定要大發雷霆搜你的，那樣對我們的計劃就很不利了。”羅淼這樣說著，從兜里掏出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門卡，到了喬榆的手里：“很抱歉讓你撲了個空，但你要怪就怪亞歷山大吧，這是他留給我的任務。”

“我們的計劃？亞歷山大的任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喬榆把門卡塞到奧列格上兜里，一把扯住了想要溜走的羅淼的袖。這家伙用著自己的嗓音，臉卻是亞歷山大的，這種覺非常奇怪，喬榆覺得自己好像在做一個離奇的夢。

被拉住袖子的羅淼看了看奧列格，發現對方也帶著求知的眼神著自己，嘆了口氣，道：“行吧，我長話短說，你們也知道薩沙這個人喜歡把一切都安排妥當，于是他聯絡上了我，讓我裝扮他的樣子參加這個宴會。一來是幫他應付一下安東列尼公爵每年的擾，二來便是搶回芭斯提的尸給貓兒們安葬，你知道的，他們最近才開始將智做的標本展出。我本來還在思考怎麼把那家伙弄出來，好在你們來了，我索就順水推舟，按照你們的計劃幫了你們一把，也算是完薩沙給我的任務咯。”

“這不對吧？我們的計劃從沒向任何人，薩沙叔叔是怎麼知道我們要門卡的？”喬榆仍覺到不可思議，四下里看了看，夜晚的寒風凍得牙齒直打，要知道現在只穿了一件單薄的子呢：“難道他真的在我們的生活里安了攝像頭。”

“噢，這個你放心，我敢向你保證，薩沙他絕對沒有時間去窺探你的私。至于我為什麼知道你們想要那張門卡，答案也非常簡單——當然是我自己揣出來的了。”羅淼笑著把袖子從喬榆手心里出來：“畢竟你在跳舞是那樣赤的盯著小鮑里斯，恨不得要將他吃下肚去。再怎麼說我也是藏在都市中多年，不會連你這種小姑娘的心思都猜不的。”

“我還是不明白，”喬榆迷地眨了眨眼，看了看把玩著門卡的奧列格，又看了看用亞歷山大的臉微笑的羅淼：“說了那麼多，你還沒告訴我你到底是誰？你是怎麼和薩沙叔叔以及……以及阿歷克謝認識的？”

聽到這兒，奧列格低聲笑了起來，他難得開朗地走過去，拍了拍羅淼的肩膀：“說到這兒，我就要向你隆重介紹一下這個家伙了。這位是羅淼同志，在十幾歲就加了我的逐日派，充當眼線和聯絡員的份。在我失蹤之后，薩沙把挖到了自己邊，繼續干著聯絡員的工作。可以說，是我和薩沙兩個人的傳話筒，是我們倆在這個世界上最信任的人，同時也是唯一存活下來的逐日派員。”

“好哇，原來你對我的評價只是聯絡員嗎？我會的可不只是皮子，發發通知之類的。”羅淼豎起了亞歷山大的眉，向喬榆出了一只手：“時間太匆忙了，我們剛剛認識就要分別，說起來我們應該還是老鄉呢。至于的細節，我想你還是空問一問阿廖沙吧，哦，他現在改名奧列格了，真是個不討喜的名字。好了朋友們，有緣再相見吧，恐怕我們下一次見時，我又換上了新皮囊也說不定呢”

喬榆出手，稀里糊涂地握上了易容大師的手，驚訝地發現這只手是如此的冰涼，似乎在的表面還蒙上了一層皮。

屋里的燈從昏暗變得通明，音樂戛然而止，柳德米拉之宴劃上了句號。羅淼將手從喬榆的掌心里出來，似乎真的非常趕時間，裝作沒看到奧列格張著的、想要說些什麼的，潦草地擁抱了一下這位昔日的老戰友后，就匆匆跳上院墻，靈巧地翻了出去，活像是到了十二點就會變回原樣的辛德瑞拉。

“真是奇怪的人啊，我有好多問題想要問，”喬榆盯著羅淼消失掉的院墻，輕輕道：“但首先，我想問問你，papa，你到底是怎麼看出這家伙不是薩沙叔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