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輸完，已經是半夜了。

宋如歌正站在窗邊，眺著窗外燈紅酒綠的世界，冷不丁一件服披了上來。

“晚上風重，別吹的頭疼。”顧夜寒關掉風的窗戶，和宋如歌一同佇立在窗邊。

“你是個怪嗎？這麼快就好了。”宋如歌打趣道，眼里卻沒有笑意，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顧夜寒搖頭，嘆息著道：“只可惜雪蓮沒搞到手。”

“那個小商販說…算了，沒什麼。”宋如歌剛想問顧夜寒，那個讓他上車的中年婦是誰，但突然意識到，自己什麼都不是，有什麼資格去問這一句？

“你猜的沒錯，是。”顧夜寒側目，看了宋如歌一眼，這才一字一句認真的答道。

他也不管宋如歌想不想聽，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你知道嗎？我從小父母…”顧夜寒下意識用僅剩完好的那只手了口袋，想出一“天下”來。

“你在找這個吧？”宋如歌從盒里拿出一“天下”，遞進顧夜寒的里，又出一盒火柴。

“嚓”的一聲點燃，點燃這黑暗中的一火。

只因為兩個人都默契的沒有打開燈。

“沒想到宋院長居然明知故犯，不僅公然讓患者在病房吸煙，還主配合。”

顧夜寒換了一個位置，離宋如歌稍稍遠了些，將窗戶打開，“天下”的味道頓時順著窗戶口子，溜了出去。

“所以，顧總要不要去舉報我？”宋如歌挑眉，配合的說道：“雖然我把氧氣閥門關了，但是可能還是會炸哦。”

顧夜寒笑了，深吸了一口，緩緩吐出煙圈，終是把煙熄滅了。

他可以賭，但宋如歌，他賭不起。

“回歸正題，我給你簡單講一個故事吧。就是一對互相看不上的男，因為家庭原因結合在一起，即使生下了孩子，依舊不負責的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男人一走了之，拒不負責。人自甘墮落，以此報復。”

顧夜寒說的很簡單，也很諷刺，仿佛這只是一個故事，與他無關。

宋如歌是個聰明人，顧夜寒即使沒有點名道姓，即使只是寥寥幾句，即使說的整個故事，仿佛都沒有什麼邏輯。

可是宋如歌卻從這簡單的話語中，聽出了他的苦楚和痛苦。

那兩口煙，抑的不只是肺，還有他心中對的極度恐懼。

難怪他在上，會是這麼一個古怪的。

一個從小見證了背叛，還同時被拋棄的孩子，只有靠自己，才能強大。

因為就連他最信任的父親母親，在他最需要依靠的時候，毅然決然的拋棄他，甚至連保護他的一想法都沒有。

宋如歌沒有說話，轉過子，擁抱住了顧夜寒。

沒有什麼，比一個擁抱更溫暖。

也在這一刻，有微風輕輕從窗口調皮的竄進來，將兩人的發纏合在一起。

顧夜寒手，回抱住了宋如歌。

因為他此時，真的需要這個擁抱。

寂靜的夜里，無人喧鬧的病房，兩顆都曾經傷的人，藉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