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事實讓曾群心痛得五臟俱裂，恨不得立時將哈大山筋皮。但醫院里人來人往，而且楊巧雙明擺著是想要借機上位，不能讓那個心機得逞。

哈大山想要去扶，被一把推開：“你走，我不要你管！”遂鎮定看向楊巧雙：“你們在一起很久了吧？”

楊巧雙一臉無辜，低垂著頭，的眼里閃著淚：“曾姨，是我對不起你，你不要怪大山哥了。主要他對我太好了，我在家從沒有得到過這樣的關心，覺得他就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這才跟了他。”

曾群冷笑：“他要沒錢，你能跟他？你離開宋樹，還不是因為宋樹沒錢沒房沒車，而哈大山有。”

楊巧雙辯駁：“曾姨，人何苦為難人，我原也不想和你搶大山哥的，只是我沒法控制自己的，我離不開他。因此即便他不肯為了我離婚，我也想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因為這是我們的結晶。”

說到此，曾群氣得走上前去，一掌扇在其臉上，同時喝道：“你還要臉不要了？你憑什麼給他生孩子，你們是非法同居，這孩子生下來也是私生子！”

楊巧雙的母親劉紅霞在旁看到，原是對兒足他人婚姻到不恥的，可眼見男方妻子氣勢洶洶地打了兒，頓時不干了，擋在兒跟前，氣急敗壞道：“你憑什麼打我兒？你要打就該打自己的男人！是他招惹的我兒，我兒本是一黃花大閨，被他給騙了，現在孩子都有了。要不是給哈大山打了好幾個孩子，眼見著再打胎就不能生了，這個娃我們家都不會讓生的。”

曾群道：“這個孩子本就不該來到世上，他將來會為自己的出生而恥！”

劉霞氣憤道：“你管不住自己的男人，卻來怪別人，還辱罵我外孫。我告訴你，這個娃兒我們家巧雙是生定了，而且將來你們家肯定要負責到底的，不信，咱們走著瞧！”惡狠狠丟下這句話，轉拉著兒離開。

曾群的心再次被劃了幾刀，甚至都麻木起來，淚水模糊了的視線。周圍來來往往的人群看著他們夫妻，只覺得臉全丟了，便是橫了哈大山一眼，氣沖沖向著就診廳大門外走去。

哈大山追上，道：“老婆，你聽我解釋。”

曾群站定，質問：“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還拿以前那些假話來蒙我？說著娃是老張、老徐或者小李、小王的？”見哈大山一窘，本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又是傷地道：“哈大山，我二十三歲跟了你，二十四歲那年為你生下了哈林。還要明年我才滿四十歲，可你卻跟別人說我是黃臉婆了，說著我的手就像是左手右手。好好，很好，既然你對我已經完全沒有了覺，那麼我全你，我跟你離婚，讓你可以開開心心組建你的新家庭，我和哈林再不拖累你了，行了吧？！”哽咽著說完，再是忍不住心中的悲憤，捂著跑出了醫院大門。

“曾群——”哈大山在后喊，不過他到底沒有追上去。剛剛發生的一幕實在讓他沒能緩過來——楊巧雙明明拿走了自己三萬塊，說從此一刀兩斷，可這婊子為什麼不守信用，非但沒去把野種打了，還非要讓曾群撞見了。

哈大山越想越是窩火，干脆將車開到了楊巧雙的老家，等和媽打出租趕回家時，哈大山已經點著煙靠站著們回村路上的大樹下了。

哈大山心煩意地著煙。

楊巧雙在出租車里看到他，便向司機喊：“停一下。”

媽張道：“他來干嘛？不會傷害你吧？”

楊巧雙哼一聲，冷笑：“他敢？媽，你別擔心，這件事給我自己理吧，等我這娃兒一落地，他哈大山就無遁逃了！你先回去吧。”

“行，你自己注意點兒。”劉霞拍拍兒手背，目送下車，朝哈大山走去，才是讓司機將車往家里開。

楊巧雙著肚子走過去后，哈大山將了一半的香煙丟地上，一腳踩滅了。

“你為什麼不守信用？”哈大山道。

“是你不講信用在先，誰當初說要離了婚娶我的？誰說過要跟我生娃的？誰說這一生一世都離不開我的？難道你都忘了！”楊巧雙挑眉質問。

哈大山道：“可我那都是一時意氣說的話，就是哄你開心呢！怎麼能算數？”

“對，就是你一時急說的話，現在提起子就不想認賬了？”楊巧雙咄咄說。

“巧雙——”哈大山哀求：“你為什麼就是要認死理呢，我們在一起男歡，你我愿，好過了就行了，為什麼非要著我離婚娶你，非要給我生孩子呀！我今年都四十好幾了，再過幾年就是五十歲的老頭子了，你還這樣的年輕，找個同樣年輕帥氣又有前途的男人不好嗎？”

楊巧雙一咬牙，委屈的淚水奪眶而出：“哈大山，你以為我不想，我的名聲都讓你給弄臭了。你帶著我到吃喝玩樂，誰不知道我傍大款了，當第三者了，哪個年輕帥氣又有前途的男人還能要我！我告訴你，這輩子我跟定你了！”

“楊巧雙，你……你怎麼變得這樣不可理喻了！”哈大山氣得說不出來。

楊巧雙才無所謂呢，為了這件事的臉早已經丟了，既然所有人都知道懷的是一個有夫之婦的孩子，都等著看被無拋棄的命運，那麼就是要當一只打不死的小強，跟無的命運作斗爭，一定要生下這個孩子，為哈大山的正牌老婆！

抱著這個堅定的信念，楊巧雙仿佛覺得渾有著無窮力量，連肚子里娃娃都在這個時刻悄悄踢了一下的肚子，然后又仿佛打了一拳。

楊巧雙扶著肚子“哎喲”喚了一聲，腰也微微地彎了一下。

哈大山急忙一把攙住，急道：“巧雙，你怎麼了？”

男人眼中的關心，讓楊巧雙像是看到的勝利的希，但早已明白急于求是辦不事的，于是淡淡道：“哈哥，是小娃兒剛剛踢我了。”

“啊？！”哈大山張大了，還記得曾群懷孕那會子，他也經常去的肚子，隔著肚皮去孩子的胎。

哈林那時可調皮了，他還經常會對著曾群的肚子和孩子說話。

多麼好的回憶呀，可現在面對楊巧雙肚子里的娃娃，他心極其復雜。

楊巧雙趁機將哈大山的手拿到自己的肚子上，聲道：“大山哥，你用心一下，孩子是聽到了你的聲音才會這樣激的。前幾天胎還沒有這樣明顯呢，剛剛踢得我肚子都痛了。而且我媽和隔壁幾個阿姨都給我看過了，說這胎可能是個兒。這樣呀，你就有一兒一，湊一個好字啦！”

正說著話，哈大山手著的肚皮又是一，這次男人糙的手掌明顯地覺到了，他的眼里表都帶著驚喜：“是了耶。”

那個覺一下就及了他的心弦，讓他不再將服下那個凸起的球當一個可有可無的東西了，而是實實在在的一個生命，還是屬于他哈大山的生命！

楊巧雙繼續道：“醫生說了，預產期就在今年的十二月二十五日，正好是圣誕節。大山哥，我已經不指你能給我名分了，可我是你的，我知道。我只想為你把這個孩子生下來，至于你還要不要我，我都無所謂的。不過這個孩子是無辜的……”

哈大山再聽不下去，他原是來指責楊巧雙拿了自己的錢，卻沒有履行諾言去打胎。

然而在及到這個生命時，到來自手心的胎，他的心一下了。

一邊是自己的結發妻和長子，一邊是小人和新生兒，他恨自己不能像孫悟空一樣有分，這樣就兩邊都不用辜負了。

最終，他將手出，語氣決絕地道：“巧雙，我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要是你非生下這個孩子不可，我可以負責，但我不能娶你。”說著，他頭也不回地朝奔馳走去。

楊巧雙在后高喊：“哈大山，我你——我和孩子不能沒有你！”

那個下午，哈大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的，他的腦子里糟糟的，可他知道，回去后還有一個爛攤子要面對——曾群那邊該怎麼說？哈林要是已經知道了，會怎樣看待他這個父親？

這一切的一切，讓他頭痛不已，心里對那個胎產生的一愧疚又在這一瞬間化為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