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集合的哨聲響起，同學們在樓下的草坪里三三兩兩按照班級排隊。

十個班的人擁在一，像極了兵荒馬的戰場。

“喂，楊妮、天空、段莎，這邊！”高柯在一支隊伍里喊。

仨孩立刻跑過去，發現四周都是自己班里的同學。

楊天空眼尖地發現連舟、哈林都站在了隊伍的前端，他們都是那種自帶環的學生，哪怕丟到再陌生的環境中，也能最快地冒尖。

文卓則還是一如既往的安靜，默默站在一班隊伍的末端。

七班那邊，楊和杜丹站得并排，和另外兩個孩一起聊得火熱。

這次軍訓的容和初中那時大同小異，教先是帶領大家跑步，然后練習列隊。

十個班的一年級新生都在大場這邊訓練，因此整個場上顯得吵吵嚷嚷人滿為患。

在烈日下站了約一個鐘頭后，腹部的鈍痛再次向楊天空襲來，這一次來得更猛了，孩覺自己額頭都冒冷汗了。

教讓大家沿著跑道跑五個圈，然后休息。

同學們都跑了起來，楊天空站在隊伍末端，覺得頭重腳輕起來。

“我好像有點兒不舒服。”朝邊的楊妮和段莎道。

“怎麼了？”楊妮關切地問。

“肚子疼。”楊天空捂住左邊的小腹。

“是不是吃壞肚子了？”段莎問。

“我也沒吃啥，和平時差不多，就上午多吃了一個蘋果。”楊天空道。

“喂，你們仨還說啥呢，快點跑步！”肖老師板著臉在旁呵斥。

“哦。”楊妮和段莎回了句，和楊天空一起并肩跑起來。

“你要不要跟老師請假？”楊妮問。

“算了，”楊天空一想到剛剛肖老師兇神惡煞的模樣，就是膽怯道：“算了，我還是快點跑完五圈，再休息吧。”

把心一橫，朝著前方加速跑起來。

可每跑一步，就覺得心慌氣短，肚子也越發地難了。

楊妮在后看到校服屁上的漬，瞬間明白過來。

段莎也看到了，喊了一聲：“喂——”

楊天空回頭，楊妮卻住了段莎手腕子，朝前方的孩笑笑：“沒什麼，快點跑吧，加油！”

“嗯，你們也快點。”楊天空轉繼續向前跑去。

一路上，總覺得子上漉漉的，好像沾了什麼。

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覺，而且來自腹部的痛也一陣一陣加劇。

大約跑了一個半圈后，楊天空發現站在跑道兩側的不男同學們都著自己在笑，有的是竊笑，也有嘲笑，更多是驚訝……

低頭自己，好像沒什麼不妥。轉回頭去想問一問楊妮和段莎，們已經跑得離很遠了。

這時，二班正站在場中間休息。

和同學們愉快聊天的連舟恰巧看到楊天空跑了過來，當他目落在孩后子上時，年的心頓一，抓起自己放地上的防曬服，朝邊的同學說一聲：“我有點事，去去就回。”便朝楊天空跑去。

孩已經全虛得就要倒地了，年跑上前，喊了聲：“天空，你等等！”

待其停步，他將防曬給披了上去，恰好遮住了屁后邊的那團污漬。

楊天空肩頭披著的外套，奇怪道：“你干嘛？”

連舟拍拍其肩膀，一時間不知如何啟齒，便是沉聲道：“別把服了，你先去回班級去跟老師請假，就說你不舒服，要回寢室休息，我一會讓丹丹去找你。”

“啊？！”孩長大了，不明所以。但男孩目里的堅定讓不容置疑。

“哦。”點點頭——腹部的疼痛真的讓很不適，站立原地，看著連舟跑向七班的休息區，似乎和杜丹說著什麼。

楊天空朝不遠自己班級的位置走去，教和肖老師正并排站立在樹蔭下。

肖老師見楊天空走過來，問：“你怎麼了？”

楊天空道：“報告老師，我肚子疼，想回寢室休息一下。”

肖老師看臉蒼白，雙手捂著小腹，上還披了一件服，約知道怎麼回事了，便道：“需要讓同學送你嗎？”

“不用。”楊天空搖頭。

是能不麻煩別人，盡量不麻煩。

“好，你去寢室吧。”肖老師批準了。

楊天空緩緩走向寢室，明明很熱的天氣，竟然冒冷汗了，忽然覺連舟一定是和自己心有靈犀，才會給送來一件服披著。

楊妮和段莎在后，將剛剛連舟給披服，以及去請假的過程全看在眼里。

段莎道：“剛剛為什麼不讓我告訴？”

楊妮冷笑：“朋友緣那麼好，讓在全年級同學面前出點名不是很好麼？”

兩人對視，會心一笑，遂繼續朝前跑。

楊天空披著連舟的防曬服回到寢室后，服里沾上的一丁點兒漬讓懵了，趕下子來看，才發現上面竟然沾了一大塊！

“啊！”孩幾乎要尖出來。

這時，杜丹推門而：“天空，你怎麼搞的，連舟讓我過來看看你。”說著隨手將門關上。

楊天空上前將門反鎖了，然后把自己轉過去，杜丹就看到了后的那團跡了。

“你來例假啦！”杜丹吃驚道。

是初二那年來的例假，班里很多同學初一就來了，最晚的也就初三。唯獨楊天空，了那時班里唯一沒有來例假的孩。當時同學們私下討論這事時，楊天空還很奇怪地問過杜丹，例假是什麼？

杜丹答：“就是上學期生理衛生課上說的月經，人每個月總有的那麼幾天。”

“哦。”楊天空似懂非懂地點頭，復又問：“為什麼我沒有來呢？”

杜丹無語：“拜托，這又不是兒園里發果果，按時到點人手一份，要據每個人的況看吧。”

“那個……”楊天空將兩食指點了點，頗有點擔心地道：“要是我一直不來例假，有沒有可能是雙人呢？或者說其實我和楊一是同卵雙生，而非龍胎……”

杜丹正喝水，一口水噴得滿地：“咳咳咳，楊天空，你腦子里全是漿糊嗎？怎麼能想到這麼奇葩的問題。”

“我從一本書上看到的，有一個孩子，不男孩子就是這樣。”

“那得是什麼概率？不到你！”

……

往事歷歷在目，楊天空有些興地道：“那麼說，我不是雙人了！”

“你從來就不是！”杜丹道，說著從口袋里出一包衛生巾來，出一張，撕開，道：“快點拿干凈的子換上，我教你怎麼用。”

楊天空“哦”了聲，從旁邊的柜里拿出干凈的和外來，換上了。

然后，杜丹手把手教怎麼使用衛生巾。

“好麻煩。”

“那你愿意像今天這樣搞得子上都是，讓人看笑話？”

天空忽然想到了就在剛剛，段莎喊住了自己，似乎有話要說，而楊妮卻讓快點跑。

難道說那時自己子上就已經弄臟了麼？

的心一一地難——那兩人明明還說要和做好朋友的！

杜丹沒注意到緒的變化，只道是肚子疼不舒服，便叮囑：“你躺回床上休息一下吧，要注意點，別，弄到床單上就麻煩了。”

楊天空道：“那我得先把子給洗了，不然明天沒得換了。”

連舟的服也沾了點兒，想著也要一起洗了才是。

今天自己在全年級面前糗大了，幸虧連舟及時發現，不然更加出丑。

一想起年剛剛的心，即便自己平時斗總被一頭，心里也瞬間就原諒了連舟。

楊天空將子丟臉盆里，準備去廁所洗了。

杜丹一把奪過盆，道：“你好生休息吧，來例假了不能下冷水，我媽說的。還不能吃冷飲，太辣的食也不能沾。”

“這麼麻煩！”

“你如果不想肚子疼，就得這麼麻煩。”

腹部一陣絞痛再次傳來，楊天空捂著肚子艱難地回：“行！麻煩就麻煩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