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歲歲漫不經心地抿了口咖啡，“我不記得我媽長什麼樣了，你怎麼證明你是我媽？”

因為溫國華的關系，姚玉清并不喜歡這個兒，加上這些年過去，本不記得溫歲歲小時候的事了。

再者溫歲歲現在記憶混，強行說出一兩件來，也不一定能有記憶。

好在早有準備，姚玉清從包里拿出張泛黃的照片，放在桌上攤到溫歲歲面前。

“這是你小時候的照片”姚玉清指著右邊穿碎花連一臉冷漠的人說：“這個是媽媽年輕的時候。”

“怎麼樣？”姚玉清又指了指自己，“還能認出來嗎？”

溫歲歲比對了下，還真沒什麼變化，可見這些年姚玉清日子過得不錯。

照片里的溫歲歲差不多八九歲的年紀，穿著白連，笑得有些僵,就是配合攝影師才扯了扯角。

右側男人穿著白襯衫黑西，國字臉還戴著眼鏡，個頭也不算高，站在姚玉清邊會讓人不自覺地想起‘鮮花在牛糞上’的話來。

明明是張合影，拍出來的覺卻像是三張不同的照片拼起來的，惟一真心笑的只有男人。

溫歲歲手指點在男人上問，“你的意思是，他是我爸爸？”

提到男人，姚玉清眼底藏了些惡心，“是的，他溫國華。”

“他很有錢嗎？”不然姚玉清長這麼漂亮為什麼要嫁給相貌平平的溫國華。

姚玉清攪著咖啡鄙夷地扯了扯角，“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記者，能有什麼錢。”

“那你為什麼嫁給他？”

提到這個姚玉清放在桌上的手攥拳，眼底滿是憤怒惡心，“當年你賀叔叔為前途娶了幫派大佬獨，我一時想不開跳了河，你爸爸路過救了我。”

英雄救？

遇到長得不好的，臺詞不應該是來生當牛做馬報答嗎？

怎麼就以相許了？

正想著姚玉清又道：“他不僅救了我，還強了我，你外公嫌我丟人，收了你爸爸一萬塊錢彩禮就把我嫁給了你爸爸。”

“我本來是想再尋死的，可是你外公已經拿著一萬塊錢的彩禮給你舅舅說好了媳婦，就等著娶進家門，我死了你爸爸肯定會把錢要回去。”

“再后來就有了你，我想著等你出生再死，等你出生后我又不忍心死你，就活下來了。”

也很想疼溫歲歲，可一看到溫歲歲就想到讓惡心的溫國華，久而久之，便把溫歲歲當溫國華一起恨了。

溫歲歲還沒捋清混的記憶，只能愣愣地說了句，“原來是這樣。”

“還好你賀叔叔沒有嫌棄我愿意娶我，這些年他對我真的很好，這次他遇到難事了，我真的很想幫他，度假村的項目不是顧夢覺的領域，你跟孟總更是一點經驗沒有。”

姚玉清抓住的手握住，眼眸含淚地祈求道：“幫幫媽媽吧！”

溫歲歲強行開手，彎道：“他不嫌棄你為什麼不讓你帶著我一起嫁過去，賀家還不至于連個小姑娘都養不起吧？”

“他是愿意的，不愿意的人是我”姚玉清解釋，“我看到你就會想起你爸爸，生活是不可能過好的。”

“所以你為了自己能舒心地過上好日子，就把我一個人丟下了？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十歲的孩子一個人要怎麼生活。”

腦子里姚玉清出嫁，騙躲在柜子里的畫面清晰了起來。

還有就是捅傷陸爸爸的事，就在他爸爸死前不久。

所以……

沒等姚玉清再說話，溫歲歲手撐在桌子上前傾激地問，“我爸爸到底是怎麼死的？”

“跳樓自殺的”姚玉清想都沒想。

“為什麼要自殺？”

“因為我那時候又跟你賀叔叔在一起了，要跟他離婚。”

“那他不應該先殺了你再自殺嗎？”溫歲歲冷靜分析，“自殺給別人騰地方，他要是能這麼大度就會放你走，怎麼會選擇自殺。”

姚玉清抿了抿道：“你爸爸的案子派出所有檔案，你要是覺得有疑問可以去派出所調卷宗。”

“你在害怕什麼？我爸的死是不是跟姓賀的有關？”溫歲歲傾近，“還是說我爸就是他害死的？”

“你胡說什麼？”

姚玉清揚起手要打，溫歲歲已經做好挨打的準備，誰知姚玉清手舉到半空停住了。

溫歲歲抬眸看過去，是顧夢覺擒住了姚玉清的手腕。

他一灰雙排扣高定西裝，鼻梁上架著副金眼鏡，薄輕抿，特別的斯文敗類。

“賀夫人，你這是要干什麼？”

顧夢覺表鷙語氣冷冽。

姚玉清了手腕，被顧夢覺輕輕一推踉蹌的差點摔到地上。

“小叔叔，你怎麼來了？”

怕溫歲歲怪他找人看著，顧夢覺心虛地推了推眼鏡，“約了客戶在這兒談事，看到你在這兒就過來了。”

“客戶要，你去陪客戶吧！這邊的事我搞得定的”不想因為的事耽誤顧氏的生意。

“客戶……客戶臨時有事來不了，改時間了。”

有個屁的客戶，聽說姚玉清把溫歲歲約到咖啡館，他急得放下筆連眼鏡都沒摘就跑過來了。

還好趕上了。

“哦！”

顧夢覺手在不高興的小臉上了，“怎麼了？”

他掃了眼姚玉清，摟著溫歲歲的腰坐下，“賀夫人找我家歲歲有什麼事嗎？”

“……”姚玉清尷尬的干笑，有些難以啟齒。

溫歲歲道：“是為了度假村的項目，說你沒有做這種項目的經驗做，怕我們做不好惹禍，讓我們把度假村的項目轉讓給賀氏。”

“這樣啊！”顧夢覺慢條斯理地笑笑，“賀氏也對這個項目興趣嗎？我怎麼沒聽賀行舟提？”

賀行舟跟他爸的關系本就不好，加上如今賀行舟勢力越來越大，早已經不管教了。

他爸不止一次跟他提，求過、狠話也放過，怎麼說賀行舟都不愿意幫忙。

不然姚玉清也求不到溫歲歲頭上。

“顧總，謝謝你這麼多年對歲歲的照顧，我知道我沒臉過來求歲歲，可怎麼說我也是歲歲的媽媽。”

“俗話說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在這世上也只剩下我這個一個親人了，親人落難是不是能幫肯定要幫一把呢！”

姚玉清的話聽起來很讓人惱火，但有一句是對的，這世上溫歲歲確實只剩下這麼一個有緣關系的親人了。

就沒有人不母，顧夢覺希他家歲歲能有個母親疼。

出于真再好不過，拿利益換來的假意也無所謂，只要他家歲歲高興就行。

顧夢覺看向溫歲歲，“賀夫人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孟夢公司剛起步，做度假村的項目確實有些冒險，不如就轉給賀氏吧！”

溫歲歲皺眉看他，“你不是說會幫忙的嗎？”

“我會再給孟夢一個更好的項目”顧夢覺哄道：“不會讓吃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