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夏昏倒后孟夢氣得又灌了兩杯酒，出來時即便沒有十分醉也有七分，又聽呂方知分析了半天，現在說有九分。

見到溫歲歲出來糊一片的眸一下亮了，像抓救命稻草一樣抓住溫歲歲，提著心臟問，“你小叔叔打人嗎？”

“……”溫歲歲蹙眉，這什麼問題。

“那你小叔叔會讓手下打人嗎？”

沒等溫歲歲回答孟夢接著又說，“我罵沈夏也是為你出氣，你可千萬要替我說說好話，我這大好年華的，連都沒來得及談一個就這麼香消玉殞了，多冤啊！”

溫歲歲一言難盡地看了孟夢半天，最后來了一句，“你罵得沒錯啊！”

敢這一通都白說了，孟夢一臉生無可，“你是沒看到你小叔叔抱走沈夏時剜我的那一眼，我覺得我的命一定沒了。”

溫歲歲想說您把顧夢覺的心頭氣昏倒了，您還想他對您和悅樂？

是顧夢覺有病還是您有病？

話到邊又怕把孟夢嚇出個好歹，安了兩句找了個代駕讓呂方知送孟夢回去，車子放到呂方知那明天過去拿。

溫歲歲上了賀行舟的車，車子開出去沒多久賀行舟的手機就響了，賀行舟看著手機顯示的名字看向溫歲歲笑的意味深長。

溫歲歲皺眉側過臉看窗外，誰料賀行舟居然點了免提。

對面傳來顧夢覺的聲，“賀大，我家歲歲沒怎麼樣吧？”

“沒什麼，就是今天的飯可能白吃了”賀行舟說，“全都吐了。”

“……”溫歲歲真想上賀行舟的。

“你們在哪兒？”電話那頭顧夢覺語氣有些著急，“我馬上過去。”

“過來干嗎？”賀行舟換了個舒適的坐姿，“沒事！”

“‘沒事’的結論是怎麼得出來的？”顧夢覺明顯不信。

“說……”賀行舟故意頓了頓，待溫歲歲看向自己他才接著說，“被你跟沈夏惡心到了。”

溫歲歲：“……”

一把年紀了，怎麼還喜歡告狀？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

賀行舟斂住笑，正經問，“沈夏沒事吧？”

“沒事，醫生說是低糖，打完吊針再觀察一下就可以回去了。”

兩人有的沒的聊了兩句，顧夢覺要掛電話被賀行舟住了。

“你家歲歲說，孟夢覺罵沈夏罵得對，你不應該找孟夢麻煩。”

電話那頭沉默了半天后問，“真的？”

賀行舟笑著將手機遞到溫歲歲面前，溫歲歲蹙眉瞥了賀行舟一眼，破罐子破摔道：“是我說的，顧總準備怎麼替沈夏報仇？”

顧夢覺一噎，半天才帶著笑意道：“先回家睡覺，明天再跟你算賬。”

“……”溫歲歲推開手機不想再跟他對話。

雖然喝進去的酒都吐出來了，卻也扭轉不了溫歲歲天殺的酒量。

溫歲歲洗完澡躺到床上時還算酒醒，半夜被醒時，腦子就不太能保持清醒了。

顧夢覺進門了鞋，腳還沒來得及塞進拖鞋里，餐廳就發出了叮鈴咣啷的靜。

屋子里沒有開燈，四一片黑暗。只有月穿過臺落地窗，在地上鋪了淺淺一層。

明暗接立著個人影，淡淡的月朧在上顯得格外單薄，被明暗分割的表晦暗不明。

不用開燈顧夢覺也知道是誰。

“怎麼了？”好一會兒，顧夢覺才問。

“到東西了”一個清冷的聲音答。

“為什麼不開燈？”問這話時顧夢覺仍沒有要開燈的意思。

兩人就這麼在月下對峙，除了對方的臉，看不清的還有對方的心。

他其實想問的是，你不想再見到沈夏甚至討厭，是因為吃醋嗎？

誰知一出口就是無關要的話。

溫歲歲折回廚房倒了杯水咕咚喝了幾口。

“習慣了”說。

習慣了。

顧夢覺把這三個字在心里來回咀嚼了幾次，不得其法，好笑道：“你小叔叔我不會有窮到不起電費的時候，不需要你習慣不開燈。”

“……”

溫歲歲最煩他這樣，一邊把往外推，一邊又把話說得跟兩人永遠是一家人似的。

“我這不是怕小叔叔需要電費的人太多，顧不到我這兒嘛！”

這話明明酸味滿滿，經溫歲歲口就變得有種調侃的意味，還是對家之間的那種調侃。

“放心吧！你跟外面那些人不一樣”顧夢覺順著的話調侃回去。

溫歲歲正想說既然不一樣就別用一樣的口氣跟我說話，剛燈啪的一下亮了。

溫歲歲不適應的蹙眉，抬起拿水杯的手遮著，剛覺得舒服點又被顧夢覺赤的眸刺到。

“？”詢問地看向他。

顧夢覺挑了挑眉，看的眼神直勾勾，淺淺的雙眼皮微微上挑，角的笑勾人又玩味，拖著曖昧的腔調說：“你……這是在勾引我？”

“？”溫歲歲狐疑地垂眸看向他目點過的位置，臉唰地燒了起來。

睡覺向來圖舒服不穿，但是只要出房門就會穿上，誰知今天酒勁上頭又得厲害，出來時竟忘了。

偏偏又發育得很好，睡是保守的那種，但質的面料還是將起伏的曲線勾勒得越發明顯，看起來確實……像勾引。

可是……他不是說要回到從前的關系嗎？有叔叔這麼跟侄說話的嗎？

溫歲歲微不可察地了嗓子，強裝鎮定地喝了口水，掀著眼皮看他，學著他的腔調說，“所以……有勾引到嗎？”

“有的！”顧夢覺認真點頭。

“……”溫歲歲還是低估了他的不要臉程度。

“目的達到了”顧夢覺踢開躺在地上的杯子，笑著靠近溫歲歲，笑得玩味又勾引。

“……”溫歲歲看得呼吸一滯，抓水杯的手指收，臉上表卻未變。

“接下來……”顧夢覺一臉戲謔，指尖輕輕撥了簇落在鎖骨窩的長發，漫不經心地在指間繞著，“想要我做什麼？嗯？”

做什麼？

敢他是拿對付別的人的招式對付了。

不過……

他現在的模樣可真夠妖孽的。

溫歲歲的心臟像是被摁下了加速鍵，怦怦的聲響聽著都著急。

這種況下的對峙，誰慫誰就輸了。

溫歲歲勾了勾，拿水杯的胳膊搭在顧夢覺肩膀輕輕一收，眸近距離地在他臉上掃了片刻，就著曖昧的氣氛踮腳在他上落了個。

蜻蜓點水、一即離……

“并不怎麼樣！”溫歲歲煞有其事地評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