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又沉寂了一會兒。

顧夢覺突然開口道：“沈夏明天要請我們吃飯，你……”

他想說你要是不想去我可以拒絕，還沒說完溫歲歲毫無波瀾地接過話，“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我知道的。”

在溫歲歲看來，明天的飯局無非是沈夏想確認一下跟顧夢覺的關系，好確認一下自己還有沒有機會接回顧太太的位置。

沈夏是顧夢覺的白月，這個溫歲歲一直都知道，也一直致力于拆散他們。

幾年前為了拆散他們，溫歲歲無數次跟顧夢覺鬧別扭。

那時候還能仗著自己年紀小，現在不敢了。

怕鬧翻了連顧夢覺最寵的小侄的份都保不住了。

說不清為什麼，溫歲歲的態度讓顧夢覺莫名不舒服，“你可真乖巧懂事。”

顧夢覺話落，翻了個裝睡去，不再言語。

溫歲歲在顧家待過幾年，深知秦思意的格，昨天老夫人摁著沒讓溫歲歲做家務肯定讓非常窩火。

早上溫歲歲特地早起和傭人一起準備了早餐。

饒是這樣秦思意見到語氣依然不太好。

“可了不得，怎麼能讓二太太做早餐呢？”秦思意明著訓傭人，暗著用余瞟溫歲歲，“二太太如今可是老夫人的心尖，老夫人知道了不罰死你們。”

傭人唯唯諾諾地躬道歉，“是溫……不，二太太搶著做的。”

“是做慣了一時改不了，但你得記得現在二太太的份”訓完傭人，秦思意側要拉溫歲歲，被溫歲歲借故摘圍不聲地擋了回去。

秦思意也沒覺得尷尬，想重新拉上去，溫歲歲退了一步，微微點頭，“我去小叔叔起床。”

有錢人越是周末際應酬越多，匆匆吃了早飯就忙著要出門。

顧夢覺聽說是溫歲歲做的早飯，把家里的阿姨挨個罰了一遍，秦思意想借機酸兩句都被他瞪了回去。

溫歲歲剛理好工作的事，顧夢覺的定位就發過來了。

吃飯的地方是家于郊區的私人會所，古古香的四合院，窗前有遠松屋后有翠竹，庭院的池塘里還養著各錦鯉。

一看風格就知道是沈夏選的地方。

溫歲歲手了還是沒勇氣推開包廂門，如果有可能他希這輩子都不要再見到沈夏。

不想面對的別人會推著你面對，高助理心地推開了門。

顧夢覺歪著子懶洋洋地坐在椅子上，西裝外套扔在沙發上，白襯衫的扣子解了三顆，收的下頜線連著脖頸進領口堅實的線條，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得不像話。

沈夏一見到溫歲歲就拉著溫歲歲的手讓坐到自己邊，溫地笑著上下打量了一會兒，“兩年沒見，歲歲越來越漂亮了。”

“謝謝！”溫歲歲生地點頭，默默出手，“沈夏姐才是真的漂亮。”

溫歲歲并不擅長夸人，加上語氣淡然，聽來有些敷衍。

卻是發自心的話，十年前第一次見沈夏時就這麼想。

沈夏長的溫婉知，給人一種大家閨秀的覺。

“這兩年多虧了你在夢覺邊，姐姐敬你一杯。”

“……”

溫歲歲心說這兩年陪在顧夢覺邊的人不是你嗎？

沈夏仰著白凈的脖子灌了一杯紅酒，溫歲歲手上小腹位置，抿看著面前的酒，正想著該怎麼拒絕，酒杯被過來的大手拿了去。

“還要開車，這杯我喝。”

沈夏表短暫僵了一下又笑起來，“是我不對。”

說著給溫歲歲倒了杯果，“聽夢覺說你在電視臺做主持人，還習慣嗎？”

溫歲歲道：“嗯！習慣的。”

“你喜歡了很多年的男人，你們還有聯系嗎？”

喜歡很多年的男人……

溫歲歲愣了一秒后終于想起來是怎麼回事。

上高中的時候溫歲歲發現喜歡上了顧夢覺，那時候顧夢覺工作剛剛穩定，準備跟沈夏談。

溫歲歲想表白又沒有勇氣，在孟夢這個二貨姐妹的攛掇下喝酒壯膽，晚上回家跟顧夢覺說了一堆有的沒的，就是沒說名字。

酒醒后被顧夢覺掐著脖子訓了一頓，溫歲歲一氣之下說，‘憑什麼你能談而我不能’。

顧夢覺說未年不能談，溫歲歲仗著顧夢覺疼，不講理地提出‘除非你陪著我不談，不然我就要早’。

就這樣，溫歲歲把顧夢覺包裝用莫須有的男人，功拆散顧夢覺和沈夏一回。

時過境遷現在已經沒有了說謊的必要，溫歲歲抿了口果，釋然道：“我那時候就是單純的不想你跟小叔叔在一起，就隨便編了個胡話騙小叔叔。”

溫歲歲放下果杯，角彎出抹淺淺的笑，“沒想到小叔叔還當真了。”

“……”顧夢覺臉上的笑漸漸僵住。

心說我信了你個鬼。

溫歲歲那天晚上哭得有多癡只有顧夢覺知道，當時溫歲歲要不是未年，他一定會把那個男人查出來，綁起來扔到床上。

想到這兒顧夢覺再沒了味口，大口灌了杯酒以后心里并沒有覺得好過多。

“我們歲歲這麼漂亮，還這麼善良，在學校應該有很多帥哥追吧？”沈夏笑著給溫歲歲夾了塊魚。

顧夢覺修長的手指掐著杯子搖晃著里面的酒，角掛著嗤笑，“要不是我管得嚴，這小東西不知道會被男人騙什麼樣。”

“夢覺，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們歲歲呢！”沈夏嗔怪地瞥了顧夢覺一眼，轉眸看向溫歲歲，“別聽你小叔叔的，他這是老父親上，見不得你談。”

小叔叔？

老父親？

短短一句話就將跟顧夢覺的關系蓋棺定論。

溫歲歲不有些好笑手指掐杯口，看著杯壁的水霧凝結水滴墜下去。

溫歲歲不想為兩人調笑的談資，破罐子破摔道：“小叔叔不是什麼老父親，他是我的合法丈夫。”

來啊！互相傷害啊！

沈夏夾菜的作一頓，旋即恢復正常看向溫歲歲笑得溫好看，“我們歲歲是不是喜歡上小叔叔了？”

溫歲歲方才只想著懟一句讓自己心里舒服一點，本沒考慮后續況，一時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夢覺這麼優秀的男人，歲歲喜歡很正常。”

關鍵是要看顧夢覺喜歡誰，溫歲歲開始后悔方才逞一時之快，反倒弄得自己很尷尬。

顧夢覺心還不錯，不顧沈夏在場一把摟過溫歲歲，寵溺在鼻梁了一把，挑眉問，“小東西，是不是喜歡小叔叔？”

小的時候，顧夢覺經常這麼寵溺地鼻梁，后來溫歲歲喜歡上顧夢覺，對于類似親的舉溫歲歲會刻意避開。

剛才一時出神，溫歲歲反應過來連忙從顧夢覺懷里掙出來，略調整呼吸換概念的說：“小叔叔對我這麼好，我一直都很喜歡。”

不是喜歡，是。

可是他并不。

所以只能將滿滿的藏在玩笑里表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