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理解當年他被周慈傷害，心里有恨，他可以選其他方式來通，但一味辱周慈，并不會從源上解決問題，還會把人越推越遠——

在作死方面，宋博妄真的無人能及。

常久和周慈上樓之后，宋博妄的視線便時不時往樓上瞟，宋博揚看了出來，湊上去同他說，“想人了就上去看看唄。”

宋博妄側目瞟了一眼宋博揚，“你懂個屁。”

宋博揚：“大哥，我也長大了好伐，學校追我的孩子可以排隊了，你別把我當仰止那樣的小屁孩。”

宋博妄：“你還早？”

宋博揚：“別人追我，那怎麼能早？”

宋博妄：“要是影響了考試，你就滾出去玩泥。”

宋博妄被說得不服氣，小聲嗶嗶了一句，“我又不是你。”

宋博妄的目和口吻同時危險了起來：“你說什麼？”

宋博揚：“沒沒沒……我錯了，你當我沒說。”

他們兄弟兩人對話的時候，沈持正在一旁和宋仰止玩，大致聽到了一些。

雖然宋博揚沒把話說得很清楚，但沈持能聽出其中的意思來——

當初，宋博妄和周慈分手之后，還頹廢過一陣子？

很難想象，他這樣的人，還是個大種。

宋博妄被宋博揚弄得煩了，拿著煙和打火機去了院子里，關門的時候弄出了很大的聲音。

宋仰止興沖沖玩著，被這關門的靜嚇了一跳，他一臉茫然，“爸爸怎麼啦？”

沈持：“沒怎麼，他怕熏到你，出門煙了。”

宋仰止：“哦~好吧。”

宋博妄來到了后院，叼著煙看著樹上的燈籠，耳邊又響起了宋博揚方才說的話。

——我又不是你。

呵。

很多事，他避而不談，也盡力不去回憶，以為旁人會和他一樣忘記，但也不過是掩耳盜鈴，自欺欺人。

當初，他因為周慈的那場背叛，生活變得一塌糊涂，學業也毀了大半。

原先申請好的學校，最后也沒去，本科還沒畢業，便匆匆接手了宋氏，接著四面八方的錘煉。

那段日子，只是回憶起來，都有一種窒息的覺，他時會覺得不可思議，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撐過來的。

宋氏度過難關之后，他高燒了一周的時間，當時就是年的宋博揚和家里的阿姨在醫院陪著他的。

常久在樓上和周慈聊了一會兒，周慈的緒還沒穩定下來，常久便獨自下了樓，想找宋博妄聊聊。

然，下來以后，只看到沈持和宋仰止在玩樂高，而宋博揚在一旁打游戲。

常久問宋博揚，“哥呢？”

宋博揚：“出去煙了。”

常久蹙眉，宋博妄平時是很在家煙的，只有心非常差的時候才會用這種方式發泄。

宋博揚哎了一聲，起湊到常久耳邊，同說起了悄悄話，把剛才的那段對話復述了一遍。

常久聽完后，頓時便知道宋博妄為何會出去煙了。

常久：“我出去看看。”

沈持：“我去吧。”

常久和宋博揚都沒想到，沈持會突然蹚渾水。

宋博揚：“你去有什麼用啊，給我哥揍一頓解氣啊？”

沈持：“你姐是孕婦，聞不了二手煙。”

宋博揚：“……”

常久：“……”

若不是沈持提這件事，常久自己真的不會注意。

轉瞬，沈持已經走了上來，他停在常久面前，“我去把他回來，你還是不要去聞煙味了。”

為了孩子考慮，常久同意了沈持的話。

沈持來到了院子里，彼時，天已經暗下來了，他在前院走了一遭，沒有看到宋博妄的影，于是又來到了后院。

終于，在后院的游樂場前面找到了宋博妄。

宋博妄還在煙，腳下已經堆滿了煙頭，走近后，便是濃烈刺鼻的煙草味。

宋博妄聽見腳步聲，抬眼向沈持看了過來，沈持看到了他發紅的眼眶，像是哭過一樣。

看到沈持，宋博妄出了不耐煩的表，“滾開。”

沈持：“久久在找你。”

聽見常久的名字，宋博妄的語氣比之前好了些，“找我什麼事兒？”

沈持：“不清楚，沒說。”

宋博妄：“那讓自己來，用得著你來傳話？”

沈持指了指他手里的煙，淡淡提醒，“現在是孕婦，不能吸二手煙。”

宋博妄僵了一下，隨后將煙頭扔在地上，用皮鞋踩滅。

他繞過沈持，準備回去。沈持抬起一條胳膊攔住了他，“上煙味很重，還是在外面散一散再進去吧。”

雖然對沈持不耐煩，但他的提醒有一定道理，宋博妄便停下了步伐。

這時，沈持笑著問他：“聊幾句麼？”

宋博妄：“我和你沒什麼好聊的。”

他下意識地以為，沈持又要同他談常久的事，便毫不留地拒絕。

孰料，下一刻，卻聽見沈持笑著問，“你和周慈吵架了？”

聽見周慈的名字，宋博妄的眉頭皺得更了，他冷笑了一聲，“也配和我吵架。”

宋博妄的話很難聽，可沈持卻聽得出他這話里有很明顯的賭氣的意思在。

沈持淺笑著說，“是你孩子的母親，你說配不配？”

宋博妄本就看沈持不爽，聽他這麼一說，面更為沉，“用得著你來多管閑事？”

沈持：“我沒有多管閑事的習慣，但久久為了你們的事心了，我就不能這樣眼睜睜看著。”

“雖然不知道你和周慈之間發生過什麼，但你既然忘不了，還是接現實，不要給自己制造難度了，免得以后后悔。”

關于宋博妄對周慈的，多年前，沈持就看出來了，只是那時有些誤會。

如今知道宋博妄和常久的兄妹關系后，沈持對于他和周慈之間的，便更篤定了。

宋博妄哪里會承認這些，他依舊是一臉不屑，“給老子扣帽子，你哪只眼看到我忘不了。”

沈持一針見：“以你的格，我不認為你會把一個厭惡的人留在邊，朝夕相。”

宋博妄：“我也討厭你，那是沒得選。”沈持：“你確定周慈也是沒得選麼？”

“當然，這種問題不必回答我，你心里自有答案。”沈持并不指宋博妄能真的承認這件事，“我只是覺得，作為兄長，還是不要讓懷孕的妹妹為了你的生活擔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