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慈不再說話了，拿起醫藥箱來，準備去客廳放回原位。

但，人還沒起，忽然又被宋博妄抓住手腕了回去，而手里的醫藥箱，就這麼掉在了地上。

砰一聲，格外響亮。周慈剛好被宋博妄在了那條睡上，一手就能到那真質地。

像是被什麼東西燙到一樣，連忙將手回來。

想要掙扎，又怕自己再不小心傷到他，因此只能繼續忍著。

而就在這個時候，宋博妄忽然將手邊的那條睡拿了起來，隨意扔了過來。

周慈一躲，睡剛好蒙到了臉上，的鼻腔瞬間被一香水味侵占。

“起來換上它。”耳邊，是宋博妄不容置喙的命令。

周慈：“……能不能換一件新的？”

宋博妄：“你還想跟我討價還價？”

周慈攥著那條子，咬住了牙關，半晌沒有接話。

宋博妄等得不耐煩了，便對下了最后通牒：“不想換是麼，行，明天開始，你也別和宋仰止見面了。”

周慈肩膀一僵，目愈發黯淡。

兒子，是永遠的肋。

幾經糾結，周慈終于還是忍著膈應，答應了下來：“我現在就去換。”

計劃拿著睡去洗手間換，但宋博妄顯然不是這樣計劃的。

他抬起一條胳膊攔住，目放肆地在上打量著：“在這里換。”

周慈：“……”

宋博妄看得出的忸怩，故意說：“裝什麼清純，你上幾我都知道。”

周慈被他惡意的話弄得眼眶有些酸，最后還是忍著緒，在他面前換上了這條子。

紅的真睡被套在了上，里面什麼都沒有。

周慈被宋博妄赤的目看得不自在，抬起手來捂住了口。

宋博妄抬起一只手將的胳膊拽開，狠狠了下去。

——

常久夜里睡得還算不錯，但一直在斷斷續續做夢，夢見了自己失明那段時間的事，還夢見了顧禛，后來又是沈持……

醒來之后，已經記不清夢的容了。

常久起得晚了，宋仰止去上學了，宋昱衷出去和朋友爬山，家里只有常久和阿姨管家們在。

常久在餐廳吃完早飯，便去院子里曬太了，天氣有些冷，裹了一件呢大，坐在了秋千上發呆。

沒過幾分鐘，后突然傳來了沈持的聲音，“不冷麼？”

常久原本在走神，聽見這悉的聲音后，立刻轉頭看了過去。

沈持穿著一件灰的呢外套，里面是淺一個系的高領，他的高，穿這種服簡直就是在犯罪。

巧的是，他今天的穿著，和昨天晚上夢到的很像。

常久從來沒有否認過沈持的外表，而當年會那樣快淪陷，除了他的溫攻勢之外，長相也占了一大部分。

人都是視覺，他的氣質太出彩了，穿服又很有品位，沒有幾個人能拒絕。

“好看麼？”沈持見常久一直盯著自己看，便笑著同玩笑了起來。

這一聲揶揄之后，常久立刻將視線挪向了別，“你又過來做什麼？”

沈持：“給你送燕窩，新買的。”

常久：“犯不上，我家里很多。”

沈持：“那不一樣，我是孩子爸爸。”

常久聽見他強調這個份，再次笑了起來，面帶嘲諷，“他是你的孩子，不是你的籌碼。”

這話里明顯帶著刺，沈持卻并未因過激的言語生氣。

他忽然上前一步，手晃起了秋千，常久下意識抓住了鏈條，“你干什麼。”

沈持：“不管你信不信，我從來沒把這個孩子當籌碼。”

他將秋千拽停，雙手覆上了的手背，俯首靠近的耳朵，嗓音要多溫有多溫。

常久：“既然不管我信不信，就不必和我解釋了。”

有沒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沈持：“好，我會證明給你看的。”

常久只是淡淡地笑，本沒把沈持的這句話放在心上。

他從前花言巧語說得太多了，已經漸漸對他哄人的話免疫了。

“還玩秋千麼？”沈持問。

常久搖搖頭，從秋千上起來，頭也不回地往后院走。

沈持雙手在風口袋里，跟上了。

沈持也是第一次來宋家的后院，走過來才發現，后院不僅被裝飾得年味十足，甚至還有一個小型游樂場，里面放著很多游樂設施。

當中最顯眼的，就是那個蹦床了。

沈持昨天和宋仰止玩溜溜球的時候，聽他說過，他很喜歡蹦床。

沈持盯著這小型游樂場看了會兒，問常久：“這是仰止的地盤？”

談及宋仰止，常久對沈持的態度還算過得去，“嗯。”

沈持：“你們很疼他。”

常久：“這都是我哥弄的。”

沈持并不驚訝：“嗯，他對仰止細心的。”

“仰止一歲半以前，都是他一個人帶的，換尿布，喂，夜里陪睡，全部是他。”

常久曾經只知道這些事很累，但自己懷孕，開始學習之后，才知道這些細節有多瑣碎。

而如今也不過是書面形式的學習而已，等孩子真的出生了，應該只會更累。

了解得越多，就越覺得，宋博妄這些年不容易。

沈持沉片刻，手搭上了常久的肩膀，同說：“等我們孩子出生了，這些事也由我來做。”

常久拂開了他的手，沒說話。

沈持知道，不怎麼相信他，索就不再多做解釋了，多說多錯，只會覺得他巧言令。

那句話之后，四周便陷了短暫的沉默，后來，常久忽然開口問他：“你不是很在意沈氏麼？”

沈持沒跟上：“……嗯？”

常久：“我說了不會阻止你和孩子相認，你其實不用浪費這麼多時間在這里，回去忙你的事吧。”

“我也說過，我想要的不止是這些。”沈持笑著說，“我要什麼，你心里都懂的。”

“至于沈氏，那是我以前的執念，現在對我來說，已經沒那麼重要了。”他的目移向的肚子，“你和孩子，才是第一順位的。”

常久冷笑了一聲，“說這種話，你不覺得可笑麼。”

沈持重新向保證：“不管你信不信，我絕對沒有設計你懷孕，也沒有用孩子做籌碼。”

常久：“你現在的所作所為，難道不是用孩子做籌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