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說的不重要，我現在只想聽這個問題的答案，麻煩你回答我一下。”周慈略過了沈持的問題。

沈持：“我從來沒有設計過懷孕。”

“懷孕的事是個意外，當初我最想要孩子的時候，都沒要，”想起來那段回憶，沈持的聲音有些啞，“一次就中，你覺得我敢想麼？”

周慈陷了沉默，也想起了當年常久被沈持關了一段時間這個事兒。

常久從沈持那邊出來后，連著做了幾個月的婦科檢查，就怕懷孕。

其中有一次，正好跟周慈的產檢時間重合，那次宋博妄帶了們兩人一起去，約的是同一個醫生。

那醫生也說了，常久不是易孕的質，不用太擔心。

不易孕的質，一次就中這種幾率，太低了……

想了很久，周慈才問，“既然你沒想過，為什麼要把公司業務往江北轉？”

聽見周慈問這個問題，沈持忽然就懂了常久方才的怒意從何而來——

“覺得，我轉移業務，是因為我知道一定會懷孕。”沈持用的是肯定句。

周慈點了點頭，想，已經不需要做多余的補充了，沈持的腦子真的轉得很快，不怪常久會想到這一層。

沈持扯起角，笑得無比諷刺。

周慈看到這個笑，有些不舒服，便提醒他，“你也不必責怪這樣想，如果你從來沒有算計過，又怎麼會想這麼多。”

很簡單的道理，如果換做梁寅，常久一定不會去考慮到這一層，說白了，這樣揣測沈持，都是因為此前被他算計得太狠了。

“我沒有責怪。”沈持看著濃郁的夜，聲音愈發苦，“你說得也沒做錯，我的確是自作自。”

步步為營，算計得久了，連真心都變得不值錢了。

不怪常久想得多，也不必再問周慈太多問題。

他已經可以肯定，他這幾日做的種種，也全部被常久歸為了算計的手段。

周慈凝著沈持看了很久，面前這個男人，并不是那種很容易會被人看穿的類型，即便觀察這麼久，仍是無法確認他如今對常久有幾分篤定。

幾分鐘后，周慈問他：“你這次是認真的麼，你可以為做到什麼程度？上說說是沒有用的，你之前做的那些……也不足夠。”

沈持：“我很認真。”

他只回答了一個問題，至于后面的……

沈持想到了某些事，角輕輕揚起。

周慈說得沒有錯，上說沒用，那便等事辦了再說吧。

“今天謝謝你。”沈持和周慈道謝，“以后如果需要我幫忙，隨時找我，我先走了。”

周慈，“嗯，再見。”

周慈看著沈持上了車，驅車離開，視線盯住了他離開的方向，輕輕嘆了一口氣。

沈持對常久有幾分真心，無法確定，但常久對沈持……

想起常久方才失魂落魄的模樣，周慈又是一聲嘆息，或許就是如此吧，鬼迷心竅，藥石無醫。

周慈盯著沈持離開的方向發呆時，忽然被人推了一下肩膀，被嚇了一跳，回過神，便看到了邊的宋博妄。

宋博妄臉上的表有些不耐煩，“你和沈持聊什麼了？”

周慈：“隨便聊了幾句。”

宋博妄顯然不怎麼相信，抬起的下打量了一陣，“你要是敢跟沈持勾結在一起算計我，以后你就別想見宋仰止了。”

這狠厲的警告，聽得周慈一陣無奈，反問宋博妄：“我在你心里已經不堪到這個地步了麼？”

忽然想起了沈持方才的話，他說他是自作自。

又何嘗不是呢。

和沈持，在這方面，像是同一種人。

所以……宋博妄對，大概也像常久對沈持一樣吧。

周慈問這問題時，口吻中帶了幾分委屈，夜里，的眼底似乎還看得到淚水。

宋博妄將視線挪向一旁，“你不看看你自己做過什麼事，還指我信任你？”

“你說得對，我不該指。”周慈吸了吸鼻子，強歡笑，“但我真的沒有和沈持勾結在一起算計你，只是問了他幾個問題。”

周慈把自己的那些負面緒全部了下去，將常久今天緒忽然失控的緣由說給了宋博妄。

宋博妄聽后，面也逐漸沉了下來。

宋昱衷和沈持聊天的時候，他沒怎麼認真聽，即便他真的聽見了這句，也不會去想到這一層。

常久是真的很敏，拜沈持當年的欺騙所賜。

但聽周慈這麼一說，宋博妄也了和常久一樣的想法，認為常久懷孕的事，是沈持一手設計好的。

而這個時候，周慈說，“我剛才就是為了問他這件事的，但沈持否認了，他說他也沒有想過久久會懷孕。”

宋博妄哪里信這個，冷嘲了一聲，“沒想過？沒想過他把一切都算得這麼好！”

“事已至此，先走一步看一步吧。”周慈想了想，寬了宋博妄一句，“你也不需要太擔心久久，會有自己的判斷的，至短時間，不會太信任沈持。”

至于后面的事，就看沈持如何把握吧。

其實他們都很清楚，常久對沈持余未了，宋博妄應當是最了解這一點的，所以這些年才會想盡辦法阻止二人見面。

宋博妄許久沒有說話，視線盯在周慈臉上，最后停在了角。

這樣曖昧的眼神，將周慈弄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識轉移話題，“仰止呢，我去看看他。”

周慈說完便要走，被宋博妄一把抓住了胳膊。

周慈腳下一個踉蹌，人跌在了宋博妄的懷里，“博妄？”

宋博妄：“宋仰止睡了，我送你回去。”

周慈：“不用了，你陪仰止睡就好，我個車。”

宋博妄：“裝什麼？你看不出來老子想睡你？”

周慈被他毫不掩飾的語言弄得紅了臉：“……”

宋博妄看到紅的臉頰和耳，嗤笑了一聲，“我以為你臉皮厚的。”

周慈：“那……去我那里麼？”

宋博妄沒給回答，拉著走到車前，開門把塞到了副駕。

周慈自知問不出什麼了，便乖乖系上了全帶。

很快，宋博妄也上車了，他發了車子，走了一段后，周慈可以確認了，這不是回那邊的路。

他計劃帶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