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出來,沈持帶著常久回了酒店。
回去的路上,常久仍是一言不發,直到兩人來到酒店的房間,常久才拿起激素報告和B超報告看。
純英文的報告,很多的學用詞都不認識,但B超報告里那句“早孕22天”,一眼便能辨認出來。
22天……原來,被沈持帶走,已經這麼久了。
沈持在一旁,等著常久看完了報告,隨后問:“你想在哪個城市養胎?”
常久自嘲地笑了笑,“我說了算麼?”
的話如果真的有那麼大的分量,那就不至于被他俘虜這麼長時間了。
沈持:“想回江北麼?”
常久對他的這個問題更顯意外,“你什麼意思?”
沈持:“你現在懷孕了,在海上不利于你養胎,醫生不是說了了麼,你得保持好心。”
聽他這意思,讓回江北,是為了讓保持良好的心。
但常久還是不太相信,他會這麼容易就把帶回江北,一旦回去,宋博妄肯定不會放過他。
“你考慮一下。”半晌沒得到常久的回答,沈持也沒有催促,給了足夠多的時間去考慮。
常久問他:“你不怕麼?”
沈持:“怕什麼?”
常久:“我哥不會放過你。”
沈持笑了起來,不答反問,“你在擔心我麼?”
常久:“……”
沈持并未在這個問題上刁難,只是說:“他不放過我沒關系,只要你開心就好了。”
他這話說得可真偉大,好像真的對用至深似的。
“我們先在這里住一段時間,等你想清楚了去哪里,我就帶你飛過去。”沈持著的頭發,作和聲音都很溫,“午飯想吃什麼?”
常久沒有回答沈持的問題,午飯最后是沈持自己做主點的,但他對常久的口味得很清楚,點來的餐也都是常久喜歡的。
常久今天難得沒有吐,可能是因為回到陸地了,妊娠反應沒在海上那麼嚴重,因此胃口也比之前好了許多。
沈持看到常久吃東西的模樣,更加篤定了自己帶下船是個正確的選擇,船上是完全與世隔絕的環境,對于孕婦來說百害無一利,再說,孕期也是需要胎教的。
如果常久心不好,必定會影響到孩子的健康,到時候母和胎兒都得罪。
雖然常久還沒給答案,但沈持心中清楚,最后一定會選擇回江北。
常久午飯吃了很多,已經好些天沒有吃這麼舒服過了,吃飽喝足,眼皮子便開始打架,躺在床上不到三分鐘,人便沉沉睡了過去。
沈持替蓋好了被子,之后拿著手機走出了臥室。
沈持站在落地窗前,給江川打了電話。
國此時正是傍晚,江川還沒從公司出來,這是沈持第一次在這個時間給他來電話。
江川:“這次有什麼任務安排的給我?”
沈持:“找個婦醫院建檔吧,再給我訂兩張丁堡飛國的機票,盡量不要轉機。”
“等等,什麼婦醫院?”饒是江川這種見過大世面的人,都有些驚了,沈持短短一句話,信息量卻是巨大的,“常久懷孕了?”
沈持:“嗯。”
這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兒,他不介意和江川共。
雖然他只回了一個字,但江川還是到了沈持的得意。
他不由得笑了起來,“恭喜啊,有了孩子,你倆的得升華了吧。”
沈持沒接話。
江川很快又想到了什麼,“但是你回江北干什麼,不怕宋家弄死你麼?”
就宋博妄那個脾氣,沈持這種時候在他面前出現,無異于送上門找死。
沈持聽著江川的提醒,只是淡淡一笑,“他不會。”
江川:“這麼自信?”
沈持:“我死了,孩子就沒爸了。”
這一句,聽著比之前更加得意了,江川被逗笑了,“你這是真打算父憑子貴了?”
沈持沒答。
江川提醒他:“兄弟,現在時代變了啊,你不知道麼,這年頭流行去父留子,宋家又不缺錢,養一百個孩子也沒問題。”
沈持笑了笑,并沒有將這話放在心上。
這事,他在船上的時候就考慮過了,宋家自然不會缺養孩子的錢,這從來不是重點。
重點是,常久有了他的孩子,并且也決定把孩子留下來了。
做出這兩個決定,背后代表著什麼,宋家的人不會不懂。
宋博妄先前一直想方設法阻止他們,無非也是怕常久對他放不下。
沈持從來就沒怕過宋博妄,事到如今,更是不可能怕他了。
而電話那邊的江川也反應過來沈持為什麼這麼做了,“可以啊,你的心眼子真多,人心被你拿得死死的。”
“這一懷你的孩子,宋家肯定知道喜歡你,你要是出事,的心也好不到哪里去……”
真就是應了那句話,被偏的都有恃無恐。
僅憑這一點,宋家就不可能貿然對他出手了,難怪他這麼自信地要回江北。
江川此時有些同宋博妄和梁寅了,宋博妄看不慣沈持由來已久,不得弄死他,今后卻因為常久的關系不能手了。
而梁寅就更慘,原本已經快要和常久結婚了,臨時被沈持截胡了不說,如今還弄出來一個孩子,他頭頂的綠帽子快比辦公樓高了。
這種事,對于一個男人來說,無異于把他的臉皮放在地上給眾人踩。
如果常久懷孕的消息傳出去了,梁寅絕對會被眾人恥笑,他的份本就是上門婿,這事一出,就了炮灰中的炮灰。
沈持和江川通完了電話,便雙手兜站在落地窗前陷了沉思。
得知孩子健康的那一刻,他有種如釋重負覺,手里的籌碼突然就有了分量。
常久一直睡到天黑才醒來,順手著開關開了燈,房間里頓時亮了起來。
這一覺睡得很沉,但一直在做夢,醒來的時候,也有點酸。
常久從床上起來活了一下筋骨,拉的時候,沈持推開門進來了。
“什麼時候醒的?”沈持問。
常久淡淡瞟了他一眼,沒有回答。
這段時間經常會這樣被無視,沈持已經習慣了,“我訂了一家餐廳,你換個服,我們出去吃飯,順便走走。”
常久:“噢。”
去洗了把臉,套了件外套便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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