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久并不知道外面發生了這麼天翻地覆的事，百無聊賴坐在臥室的床上，凝著窗外發呆，目睹了日落的全過程。

臥室的線漸漸黯了下去，也沒有開燈，就這樣坐著。

直到外面一陣腳步聲傳來，臥室的門被打開。

常久回首去看，過昏暗的線，看到了沈持那張沒什麼表的臉。

他的五匿在影之中，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更為可怖，或許是心不好，他上散發著戾氣，即使隔著一段距離，常久仍能真切到。

看來是沈曼的病有些嚴重，能讓他這麼擔心的人，也就只有沈曼和喬卿蕪了。

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常久便沒有問他，對視幾秒后，便將視線收了回來，從床上起。

剛剛起來，沈持已經走了上來，高大的軀擋在了的面前，常久被他突兀的作退了幾步，再次坐在了床上。

下意識抬頭，下便被他狠狠捉住，那力道讓疼得蹙眉，還未來得及問他發什麼瘋，便先聽見了他暗啞的聲音，“你就這麼恨我。”

這問題在常久看來，有點莫名，他們之前什麼矛盾都沒有過，他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是發生什麼事了麼？

“我在問你話，常久。”不回答，沈持便得更用力了，覺得自己下顎都要被他碎了，不滿叢生。

常久口味不佳，反問，“否則呢，我應該對你的報復恩戴德麼，你憑什麼對自己這麼自信？”

“傷到你的自尊心了麼，你以為的獵，突然反咬了一口，你開始自我懷疑了麼？”笑得嘲弄，“大可不必，我現在不還是要被你關在這里。”

話音剛落，沈持的手便挪向了的肩膀。

常久的雙肩被按住，倒在了床上，他利落了上來，魯撕扯著上的服。

這段時間，常久時常被他威利做這種事，掙扎沒有用，早已麻木。

只是他今天的來得莫名其妙，權當他是在外不順利，想要來發泄。

常久閉上了眼睛，角是一抹嘲諷的弧度。

在他的世界里，一直都是這樣的角，不需要有自己思想，只要任他擺弄就好。

微涼的落先后落在的脖頸，鎖骨，常久閉著眼睛，表無丁點，倒像是在接著什麼酷刑。

沈持熱烈吻了幾分鐘，看到這幅樣子后，像是被人迎頭澆了一盆涼水，怒火燃燒著理智，他的虎口卡住了的脖子，猛地收。

呼吸忽然不順暢，常久被迫睜開了眼睛，張著，想要吸氧氣，整張臉都憋得紅了。

“你放開……”想罵他，你真是個瘋子，可又不敢去罵。

他看起來很生氣，額頭上的管都是起來的，可是，他說話的聲音又很溫，“久久。”

他像以前騙時一樣，低聲喚著的名字，仿佛是他捧在手心的珍寶。

配上他這樣想要被弄死的表和作，真是分裂。

“說你我。”他命令。

常久繃著不說話，他沒了耐心，“乖，說給我聽。”

常久還是不說。這回，沈持的口吻沒有方才那麼溫了，他將的脖子卡得更了，“說我，還是讓我掐死你，自己選吧。”

常久閉上了眼睛，同時抿住了，的答案已經很明顯了，寧愿死，都不肯說一句“我你”。

沈持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看到抿著的，和一心赴死的神態，有一刻，他真的很想掐死。

“常久，你很好，很好。”他松開了的脖子，聲音比剛才還要啞。

常久腔起伏著，閉著眼睛大口呼吸，待好一些，又聽見了沈持的命令，“睜開眼睛看著我。”

常久依言，一睜眼，便對上了沈持布滿紅的雙眼，還看到了他臉上的水跡，不知道是汗還是淚。

轉瞬，又覺得自己的想法可笑。

淚？沈持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有淚，即便有，也不會在面前落下。

“為什麼不說？”他執著于為剛才的問題要一個答案。

常久平靜回答他，“因為沒意思。”

“你我都知道，就算說了，也是假話。”不信他不懂。

常久的話，每個字都像一把刀，在沈持的上，流不止，那是他畢生都不曾會過的疼痛。

他一路運籌帷幄，機關算盡，卻唯獨沒算到，自己對的，竟已到了這個地步。

“那以前呢，”沈持執拗地問，“以前你沒說，是不是？”

他的口吻聽起來很挫敗，像是被人欺騙了一般。

常久將頭偏到一旁，不去看他，“以前你不是也沒說麼，都是演戲而已，怎麼，你當真了？”

事到如今，不可能承認自己真的過他。

一顆真心被人玩弄，只覺得丟人又可笑。

“那就給我繼續演下去！”沈持掰回了的臉，“說你我。”

“我不你。”的四個字說得干脆利落，決絕的態度，再次讓沈持緒失控。

不是在賭氣，而是真流，這更讓他慌張。

他的吻立刻便落了下來，“不我你誰，梁寅是麼，為了他，你什麼都可以做，是麼？”

他這是在嫉妒麼，還是覺得，梁寅這樣的人配不上被人喜歡？

他或許覺得，全世界的人都應當圍著他轉吧，像林沁和喬卿蕪那樣。

一個為了他勾心斗角，一個為了他離婚。

“對，我梁寅，你不配和他比。”上的人突然停了下來，他像是一下子平靜了，凝著看著，最后竟是笑了出來。

“是麼，”他說，“我很嫉妒，看來只有讓他徹底消失，我才能舒服一些。”

這句話是威脅，常久聽得出來，但并未像之前一樣害怕。

現在梁寅有宋博妄護著，沈持和宋博妄，討不到什麼好。

常久目平靜，沒有任何被沈持嚇到的模樣，和之前梁寅被關在地下室時候的態度大相徑庭。

沈持看出了的從容，也知道為什麼會這麼淡定。

從答應他生孩子的那個時候開始，就是一場新的戲。

假意妥協，只為了讓他放過梁寅，他此前早就想到了這個可能，但終歸還是將梁寅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