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后,沈持開完了會,看到了常久與宋博妄一同吃飯的照片。
他將手機扔至一旁,翻開了宋博妄的資料。
周正先前便將宋博妄的資料送來了,他一直未曾看過,宋博妄是江北宋家的長子,下面還有三個弟弟,宋博揚便是其中之一,但,宋博妄與三個弟弟的年齡差距,都在十歲以上。
周正還去查了宋博妄的狀況,他上似乎沒什麼緋聞,早年間有一個門當戶對的朋友,后來不知為何分開了,此后便沒有再聽說他有什麼新的……
沒有,那便只能是沖著別的東西來的了。
沈持繼續向后翻著,果真,宋家的背景調查里寫著,宋氏與常青集團在二十多年前,一直都有合作,直到宋氏將重心轉移回江北市,兩家才結束了長達十年的合作。
后來宋氏似乎遇到了財政危機,萎靡了十幾年,借由互聯網的勢頭起死回生,如此一來,倒解釋得通,為何宋博妄的弟弟們都比他小那樣多。
大抵是宋氏重新崛起后,才生了后面的幾個孩子。
宋氏同常青集團合作的,也是醫療項目,沈持可以斷定,宋博妄找上常久,必定與此相關。
很有可能,他們想要的,是同一樣東西。
若是常久真的被他說了……
沈持將資料放到了屜里,轉著鋼筆,諱莫如深。
吃過飯,常久便回公寓睡覺了,冒藥的后癥太明顯,一覺便睡到了傍晚時分,醒來時,卻發現自己竟是被人抱在懷里的。
著惺忪的睡眼,看見了面前的沈持,四目相對,又想起了昨夜的爭吵,常久下意識便要從他懷中掙,卻被他摟了回來。
那強有力的手按住了后腦勺,的臉就這樣埋了他的膛間,聽見了他健碩的心跳。
“還在生我的氣麼?”他的口吻溫了許多,像是在哄不聽話的朋友。
“沒有。”常久答得生。
“想知道我的手怎麼傷的麼?”沈持將那只纏著紗布的手舉到了面前,“昨天,我看到宋博妄從你的休息室出來了。”
常久的僵了起來,他看見了?
“我也不過是個普通人,也會嫉妒,會吃醋。”他輕輕的頭發,同解釋著,“喬卿蕪幫過我,家里出事,我去幫忙,算是還人,新聞是陸鶩放出去的,他是為了取代我的位置。”
“這些天,我一直在理這些事,導致我們之間的誤會越來越大,”他俯首去親吻的眉心,眼中滿是自責,“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不該隨便吃醋,更不該忽略你的。”
常久的心跳越來越快,這幾日那樣爭吵,冷戰,心中的希早已破滅,更是不曾期待過沈持哄,他忽然解釋這樣多,一時竟不知說什麼好了。
許久,才找回自己聲音,“我和宋先生什麼都沒有,他找我,是因為他弟弟。”
常久同沈持復述了一遍宋博妄同說的話,雖驕縱任,但聽得進去話,沈持已經道歉解釋了,便也要說個清楚。
“你的意思是,他找你,是為了讓你多陪陪他弟弟?”沈持的口吻不大相信。
常久說,“他母親前幾年走了,他弟弟應該比較缺乏關心吧,他一個人帶三個弟弟,也不容易的。”
因為有常擎,所以常久十分理解這樣的心,若是宋博妄,大抵也會這樣做。
“當著我的面,關心別的男人……”沈持氣得笑了,掐住了的下,“你真當我不會吃醋麼?”
“你還當著我的面抱別的人呢!”常久反相譏。
“那你吃醋了麼?”沈持揶揄著問。
他那戲謔的目,令常久醍醐灌頂,仿佛又中了他的圈套!
臉紅了起來,許久不肯回答,沈持便追問,“吃醋了麼?”
“沒有,我沒那麼容易吃醋。”常久仍是不肯承認,可別扭的表,和紅了的面頰,卻出賣了。
沈持看到的模樣,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他并未問,只是同說,“但我很容易吃醋。”
他沒按常理出牌,常久聽見他說,“我不喜歡看到你和別的男人走得很近,更不喜歡你對他們笑。”
常久:“……”
沈持忽然說出這樣稚的話,令無所適從。
他卻不在意是否回復,抱著,在臉上繾綣吻著,“我們以后不吵架了,好麼?”
大抵是他的嗓音太人,態度太溫,常久頭腦迷糊,點著頭,“好。”
沈持將常久抱了起來,就這樣帶去了餐廳,祝阿姨看到冷戰的兩個人終于和好,甚是欣。
常久已經有時日沒有同沈持這樣和諧坐在一起吃頓飯了,眼看春節要來了,沈持問起了常久的計劃,常久毫無頭緒。
父母去世,家族落敗后,便有些抗拒這些闔家團圓的日子,每個節日,都在提醒著,永遠無法有團圓日。
“帶你去厘島潛水吧,或者夏威夷。”沈持詢問著的想法,“你對哪里更有興趣?”
“你不回陸家麼?”常久驚訝不已,陸家那樣重視傳統節日的家族,他不回去合適麼?
“不回去,今年陪你。”沈持說,“選個地方,帶常擎一起去。”
無需常久說,他已經將常擎列隨行名單中。
“夏威夷之前去過了,我們去厘島吧。”常久說,“我和常擎都沒有去過。”
“好。”沈持說,“我明天去讓謝阮安排。”
常久與沈持的爭吵莫名奇妙地結束了,待常久將此事同唐清寧說過后,唐清寧便恨鐵不鋼起來,“你就原諒他了?他和喬卿蕪的事,你不問問?”
“我只是不想吵了,”常久說,“暫時也沒有辦法離婚,這樣總比天天吵架好。”
“哼,借口,”唐清寧看了,“你就是喜歡上沈持了。”
“我沒……”反駁的話說了一半,自己都覺得假,便打住了。
唐清寧捉住了的手,正說什麼,便聽見問,“我這樣,是不是好騙的?”
“我知道他瞞了我一些事,”常久低聲說,“可我不想去問。”
只要他是喜歡的,這便足夠了。
“你陷進去了。”唐清寧端詳著,得出了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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