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將軍見沈杞這麼說,他眼中流出幾分無奈,“看過了,大夫沒說們有病。”
他有時候也會覺得兒的腦子不正常,但是大夫看了那麼多個,也沒有人說十七腦子有病。
十七這孩子能跑能跳,會哭會鬧的,看起來正常的,也不像智力有缺陷的樣子。
裴將軍也就只能不再提這件事。
十七聽著沈先生說了一句孩子大多數不吃豬肝后,就和爹爹小聲嘀咕些聽不見的話,十七的心頭涌出不祥的預,整個人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做什麼。
沈先生看著十七們三個站著的樣子,詢問道:“你們吃過午飯了嗎?要不要吃一點?”
十七沒有說話,秦節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飯菜,一臉嫌棄道:“誰要吃豬肝啊!還是那麼大的一大盆……”
這個時候,秦墨了,起,行禮,“給王妃請安。”
秦硯見狀,也連忙手忙腳的行禮,“給王妃請安:”
沈先生教過,見到嫡母是要起請安的。
十七聽著兩個人請安的聲音,抿了抿,微微點了點頭,“起來吧。”
再然后,十七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一時間,屋子里的氣氛格外的尷尬。
秦硯行禮之后,重新坐了下來,筷子飛快的夾著盆里的豬肝,好吃,吃,他要多多吃。
師公可是不經常做菜的。
這個時候,角落里的小狗崽子吃完了滿滿一大碗的豬肝后,蹭了過來,明顯是還想繼續吃的。
于是秦硯又夾了一碗出來給小狗崽子吃。
反正師公做的豬肝多,肯定夠大家吃的。
本來,其他人也是要像秦硯這麼吃飯的,可是……
十七們三個站在面前,總是會吸引許多目。
秦節吼道:“你本就不是誠心給我們做菜的,你是為了給小窩囊廢做菜,我們就是順手做的。
你給小窩囊廢做菜是為了他好,給我們送菜,是在故意敷衍我們。”
裴將軍嘆了口氣,“你們不吃就倒了喂狗去。”
裴將軍不明白,一盆豬肝而已,吃多吃兩口,不吃吃兩口,再不吃就扔了,到底是有什麼可吵的。
秦節聞言,又是被氣個不輕。干的吼道:“你偏心,你偏心!”
裴將軍嘆了口氣,“你想怎麼樣呢?給硯兒的東西給你一份,你不高興,不給你,你還是不高興……”
秦節被氣的說不出話來,看著一言不發埋頭干飯的秦硯,上手就把一桌子飯菜都掀在了地上。
秦硯滿腦子都是師公做的豬肝,在秦節掀桌子的瞬間,他已經作練的把一大盆豬肝捧了起來。
看著滿地狼籍,秦墨笑了。
尤其是看到沈先生服上的菜湯,就笑的更加開心了。
裴將軍沉著臉,呵斥道:“秦節。”
十七立刻把秦節護在后,帶著哭腔質問道:“你要把節兒怎麼樣~偏心還不讓說了?”
爹爹給秦硯的東西,都是秦硯真正想要的東西。
而爹爹給貞兒節兒的東西,都是順手多買的一份,爹爹本就不知道喜歡什麼,不知道的兩個兒喜歡什麼。
秦硯看了一圈后,把一大盆豬肝放在了茶幾上。然后才皺著眉頭,滿眼疑的看著王妃。
王妃前幾次鬧也就算了,這次師公分明很一視同仁,很公平的分了豬肝呀~
王妃的那一盆還是第一鍋出來的呢!
王妃又在鬧些什麼呀?
看著十七滿臉委屈的樣子,再看看一地的盤子碎片和湯湯水水,裴將軍覺得他能去唱一場竇娥冤了。
裴將軍沒哄十七,十七也沒說服的話,一時間,父兩個僵持在了原地。
沈先生打著圓場道:“下人呢?趕把這些收拾干凈,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下人們把地面收拾干凈后,周圍再次陷沉默,沈先生看著臉上寫滿了幸災樂禍的秦墨,問道:“你們嫡母和你們師公吵架了,為晚輩,你們該做什麼?”
秦硯上前,撲到師公懷里,乎乎道:“都是硯兒的錯,如果不是硯兒要吃豬肝,師公就不會做豬肝,就不會為了公平,分給王妃豬肝,就不會惹王妃們不高興啦!”
沈先生皺了皺眉頭,這小玩意真傻假傻?他剛剛是這個意思嗎?
秦墨也道:“王妃,您不要和師公生氣了,日后師公要給我們東西前,我先去問一問王妃,只要是秦貞和秦節不喜歡的東西,師公就都不送了。一視同仁。”
十七聞言,不可置信的看著秦墨,眼淚啪嗒啪嗒的落了下來,喃喃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冤枉我~
這個時候,沈先生沒好氣的拍了一下秦墨腦袋,“你是不是有病?你師公做個豬肝,還得先去親閨那兒報備一下不?”
秦墨沒有說話,而是安安靜靜看好戲。
反正現在這個氛圍,邊沒靜,尷尬的人也不是他。
果然,沒多久,十七就開始渾不自在起來。
一想到沈先生也開始對和兩個兒厭惡起來,眼前就是一陣陣的發暈。可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無助的站在這里,啪嗒啪嗒掉眼淚。
裴將軍嘆了口氣,“十七,你回去休息吧,我記住了,你們不吃豬肝,下次做豬肝不給你們送了。”
過了一會,裴將軍又補充道:“菜市場豬肝三文錢一斤,也沒有酒樓做這種菜,我下次再給硯兒做豬肝時,我直接把豬肝錢折現給你們。”
十七聞言,眼眶一紅,眼淚啪嗒啪嗒的落了下來。
裴將軍又道:“雙倍,不……三倍折現給你。包括蔥姜蒜和調料的錢。”
裴將軍覺得,他考慮到這里,已經非常非常公平了。
然而,十七聽到這話,直接上氣不接下氣的哭了起來。
一旁的秦墨沒忍住笑了出來。
秦貞和秦節聽到笑聲,更加生氣了。
秦節拿起茶幾上的杯子,朝著秦墨丟了過去。
秦墨直接躲在了沈先生后,那個里面有熱水的茶杯就這麼砸在了沈先生的頭上。
沈先生風霽月的大腦門,瞬間被砸了個,咕嘟咕嘟往外冒。
沈先生回頭,不可置信的看著秦墨。
秦墨老實道:“先生代過,為庶子不能和府上嫡手,無論什麼況下,都不能手。”
沈先生瞪著眼睛,“所以你就拿我當盾牌用?”
秦墨低著腦袋,沒有說話。
裴將軍邊的石頭見狀,第一時間去請了大夫。
一時間,府上所有人都知道了沈先生傷的消息,沒一會的功夫,全都來了。
十七看著越來越多的人群,心中生出幾分百口莫辯的委屈。
待會王爺問沈先生是如何傷的,怎麼回答?
如果沈先生要追究的節兒可怎麼辦?
的節兒是被秦墨陷害,這才把茶杯丟到了沈先生頭上啊。
不知道別人會不會相信節兒……
偏偏既不寵,又不善言辭。
十七腦子里翻來覆去的想著這些畫面,越想越絕,于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眼前一黑,暈倒在了地上。
秦貞秦節異口同聲道:“娘親!”
沈先生阻止了大夫給他包扎的作,道:“先給十七看,我這小傷,自己包一下就行。”
大夫給十七檢查了一番,練的施針,開藥后,十七醒了過來。
可是……
如今醒過來的十七卻本就不敢睜開眼睛,怕面對這些。
王爺湊到十七面前,小聲道:“小十七別裝暈了,大家都能看出來你醒了,起來和大家說說發生了什麼?”
十七聞言,子下意識的狠狠一抖,更加不敢睜眼了。
王爺又道:“既然是秦節傷了沈先生,那就把秦節拖下去,罰二十板子,給先生賠罪……”
“不……不可以,不可以的哇!”
上一秒還昏迷不醒的小十七,聞言立刻從床上竄了起來,把秦節護在了后,一臉絕的看著對面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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